「方老,恭喜你呀!有這麼能幹的女兒,下個月還會有個出色的半子,我看黑天盟的氣勢將會永永遠遠持續下去。」一名中年男子向方霸天道賀。
「哪兒的話,這兩個小輩還得請陳老你多多照顧、調教呢。」方霸天笑著和對方乾杯,豪氣的將酒一飲而盡。
「陳叔,小全以後還有很多事得向您老指教。」王凱文向陳老恭敬的點頭。
「哈,不錯不錯。」陳老滿意的拍著王凱文肩膀,「方老,你這個半子真的不錯。小舞,你的眼光好喔!」
方凝舞微微一笑,黑眸瞟向樹蔭處,卻不見方才站立的男子,下意識地揚眸尋找那道身影。
「對不住,我看到個朋友,先離開一下。」向他們點了點單,方凝舞旋身向後院走去,她看到他往這裡走的。
走至噴水池邊,她總算看到那抹熟悉身影,停住步伐,唇辦微微勾起。
他率性的將頭埋進水池,再倏地揚起,水珠灑向空中,大手耙著濕淋淋的發,水珠自發上滴落,染濕黑色襯衫。
眼眸輕瞟,輕易發現身後的她。
見她遲遲不開口,他啟唇:「不是在敬酒,怎麼來這?』」他不看她,伸手接觸水泉噴下的冰涼。
「你呢?怎麼躲在角落?」一來就站在樹蔭下,遠離人群。
「我想你爸要是看到我,不會有好臉色吧?」那雙精明的眼早看清他的企圖,對他防備甚深。
「唔。」想到老爸每次看到他就皺起的眉,方凝舞不禁一臉歉然,「抱歉,我爸不知怎麼搞的,每次都擺臉色給你看。」
「不,我能瞭解他的心理。」將臉移向水泉,冰涼的水灑向臉,他甩了甩頭,更多的水珠灑落,惹來他的笑,飛揚眩目。
「你怎麼了?」方凝舞擰了眉,關心的看著他,「心情不好嗎?」他的笑縱然飛揚卻不再狂恣,似被什麼鎖住般。
「心情不好?」傑斯揚首,撥著濕淋淋的發,凝望她,「有嗎?」他笑,卻漫不經心。
「余?」方凝舞走上前,伸手捧住他的臉,「你是怎麼了?笑得好空洞。」讓她好不習慣,頭一次見他這樣。
傑斯收起笑容,眼眸與她相凝,「我有禮物送你。」
他從口袋掏出鏈墜,金色光芒在月色下閃耀,心形墜飾在她眼前輕輕搖晃。
方凝舞接住鏈墜,怔然望著他,「這太貴重……」純金光芒,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裡面有照片。」傑斯打開心形墜飾,兩人的合照映人她眼中。
「這不是……」方凝舞驚呼。這是一年前他離開台灣時兩人合照的照片,也是他們認識三年來惟一的一張合照。
「喜歡嗎?」撥開她頰邊的發,他輕聲問。
「是喜歡,可是太貴重……」方凝舞揚首,想將鏈墜還給他。
「這禮物是我請人專門為你打造的,只給你,你不要的話就丟了吧!」撇著唇,他率性道。
「余!」方凝舞咬著唇,眸子直瞪著他,「我不是這意思。」這人,連送人東西都這麼狂妄。
「我懂。」傑斯輕柔一笑,「覺得不好意思接受的話,就給我一個回禮吧。」看著她耳上的白金耳扣,他眼神微閃。
「你要什麼回禮?」收下鏈墜,她笑望著他。
「就給我這個吧。」伸手摘下她的耳扣,他揚了揚,紫色龍紋在他指間閃耀。
「余,那個不行……」方凝舞伸手要拿回,卻被他閃過,「余,你明白那只能給我的另一半……」在婚禮當天,她得親手交給王凱文的。
「舞,我累了。」他看著手上的耳扣,眸底漫上濃濃倦意。
「啊?」方凝舞一時不懂他的語意。
「當你的朋友好累。」他伸手,指尖輕撫著她滑嫩的蜜頰,「我倦了,不想再當你的朋友了。」今日,就讓一切結束吧。
「余?」心一悸,她卻強笑著,「你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突然說這些?是我哪裡惹你生氣了?如果是,那我道歉……」
「舞!」傑斯打斷她的話,「懂我如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什麼,不是嗎?」指尖滑至她的唇,輕輕摩挲著,讓她唇上的溫暖染熱指尖。
「別這……唔——」方凝舞開口,卻被他緊緊覆住唇。
「不——」她張口,卻讓他的舌趁機探人,深深的吻住她,似要借這深吻抓住她。
她睜大眼,小手不住推拒,卻被他抱得更緊,吻得更深。
心狂跳著,唇齒漫著屬於他的氣息,水眸漸漸迷濛,似已醉在吻中,可另一張斯文臉孔卻倏地浮上心頭,她一震,用力推開他。
「別這樣!」她低吼,驚恐地退了數步,「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別這樣,余,別破壞一切。」她搖著頭,懇求的望著他。
「三年了,舞,我順著你的要求已經三年了。」他順著她的意當朋友,已整整三年了!「你明知我們互相吸引,為伺要抗拒?」
「余,我們的世界不同。」她閉上眼,深吸口氣,「你我之間,當朋友最好,為何要破壞?」
他沒有回話,僅是望著她。
「我喜歡凱文,我不可能辜負他,況且還有黑天盟,我不可能棄之不顧。」她有太多責任了,「而你,像陣風般逍遙,怎可能永遠停駐?」
「如果我肯呢?」他問,望著她臉上的驚愣,唇微揚,「如果我肯為你停駐呢?」
「可我不肯。」方凝舞搖頭,「不飛翔的你,就不是真正的你了。」她知道他會為她停留,可會停多久?最後,是否會恨她鎖住他?而若放他飛翔,她又會有多少的心力等他?
「余,別說了,我們還是朋友,好不好?」
「朋友?」他輕問。
「嗯。」方凝舞點頭,「朋友,好嗎?」別拒絕,求你。她不希望最後連朋友都沒得當。
「可是,我不想當你的朋友了。」合上眸,他低低笑了。最後,還是失敗了嗎?
「為什麼?」方凝舞低吼,「男人和女人就不能單純只是朋友嗎?」為何他要劃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