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凱森的聲色俱厲;甄望歸沒有回話,一雙黑眸歉疚的看著羅傑肩上的傷口,一向開朗的小臉此時早已失了笑意。
這件事的確是她的錯。
她原以為那些人已沒有反抗能力,誰知卻估計錯誤,當時若不是他突然撲倒自己,她現在也不可能好好的站在這,而他……卻代替她受了傷。
「凱,不是她的錯。」羅傑出聲制止凱森的怒罵,「是我要她帶我出去的,而且這只是小傷,沒事的。」
「可是……」凱森還想說些什麼,卻在羅傑的眼神示意下忿忿住口。
「晚了,你也去休息吧。」說話的同時,他望了那張歉疚的小臉一眼,跟底泛過一絲憐惜。娃娃此時心裡一定很難受吧!
「是。」凱森不甘願的回道,藍眸冷冷看了甄望歸一眼,踩著猶帶怒火的步伐離開房間。
頓時,偌大的房裡只剩一站一坐的兩人,沉默無語。
「你不說話嗎?」見她欲言又止,小手不停糾纏交握,羅傑不禁笑了,他首先開口打破沉默。
」對不起。」咬著唇,她難受的盯著他肩上隱隱還透著血絲的紗布,而這都是她造成的!「一定很痛吧?」
.「這場試驗,你輸了。事實證明,你天真的想法保護不了我,甚至連你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因此而丟掉。」他定定地看著她,淡然的口吻卻銳利的指出事實。
甄望歸緊咬著唇瓣,不發一語。
見她這樣沮喪,羅傑不禁在心中悄悄歎息,可俊龐卻依然維持冷厲。
讓她留在他身邊實在太危險了,方纔若不是他發現那名殺手,恐怕她早已喪命。想到這裡,心頭不禁一顫。
「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合上眼,他低聲道,將那張難受的小臉阻於眸外,不許自己心軟。
甄望歸揚起小臉,看著他冷淡的俊龐,握了握拳。
「我承認今晚的事是我疏忽了,害你受傷,真的很抱歉。」她躬身,誠心道歉。
「或許就如你說的,我的想法天真,可我不認為我有錯。我不是殺手,也非正職的保鏢,要我殺人,我辦不到。」挺起身子,她認真的看著他。
羅傑張開眼,定定接受她的注視,麗顏上的認真讓他斂起眸子,唇邊勾起一抹嘲弄,「很高興你終於認清事實。」
看采她是甘願離開了,這樣也好。強抑著心中的失落,他如是告訴自己。
「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甄望歸仰起小臉,倔傲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我沒有要離開。」
她會將這次的錯誤謹記在心,並發誓絕不再犯,但若要她因此而離開……不可能!
「什麼意思!」手指輕點著把手,他狀似漫不經心,可心卻吊得高高的,一時之間他分不清自己的感受,理智告訴自己該趕她走,可情感卻……
「我既然接下這個任務,就一定會堅持到最後,今晚的錯我承認,可我保證,日後我會更加謹慎來彌補今晚的錯誤。」兩手緊握成拳,她堅定的看著他。
「你有什麼本事?」羅傑饒富興味地揚起眉宇,「今晚的事,證實你是個不及格的保鏢,你還有什麼能力可以彌補今晚的錯誤?」
「或許有人會認為,主謀者是你那些不滿你坐上王位的兄長。可我認為事實卻不是如此。你的兄長雖然不滿你坐上王位,可卻也不得不承認,蘭特爾王國因你的治理而更加富裕,他們的生活也變得更好,所以即使不滿,他們也不太可能派人殺你。」她小臉揚起一抹自信,沮喪轉被甜美笑容取代,傲然與他相視。
「喔?」眼眸迅速閃過一絲銳利,羅傑淡淡笑著。
「所以最可疑的,只有新舊兩派的大臣,而平常人都會認為該是反對你的舊振最有嫌疑,可我卻不這麼認為。」
據她的調查,那些舊派的老臣雖處處反對羅傑的治理方式,可骨子裡卻還是傳統的愚臣,以王為
天,沒那個膽子敢派人刺殺。
「那你認為主謀者會是誰?」羅傑語氣淡然,薄
唇卻隱隱勾著笑意。
「主謀者是誰,不用我說,相信你比誰都清楚。甄望歸瞇眼看著他臉上的神情,「我相信你一定也很想揪出那人,卻苦於沒有任何證據,而我,可以幫你找出證據。」
「你有這能力?」低沉的噪音帶著一絲懷疑。
「你可以拭目以待。」她粉色唇瓣輕輕揚起,黑眸瞬也不瞬的望著他
「看來你是堅持要留下來了。」羅傑淡淡笑了,眸子裡有無奈,也有一絲喜悅。
「沒錯。」甄望歸點頭,「除非完成這次的任務,否則我不會離開。」
「為什麼?」羅傑看著她,眉宇帶著疑惑,「你為何這麼堅持?你該知道這次的任務一個弄不好,連命都會沒了,給了你這麼多機會離開,為何你都不要?」
「因為……」甄望歸因他的詢問而微微一怔。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單純的堅持——明知危險卻還是莫名堅持。
「我既然接了委託,就一定要辦成,這是我的原則,沒有任何原因,而且今晚的失誤是一個污點,不把它抹去,我不甘心。」咬著唇,她說了個理由,可不知為何,達她也不確定這個理由的真實度。
反正她就是不想離開!
「是嗎?」聽到她的理由,羅傑不疑有他的笑了,他低聲輕哺著:「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固執。」
「你說什麼?」沒聽到他的低哺,甄望歸不禁徽攏起眉,不解的看著他。
「沒事。」羅傑簡單帶過,「那我就等著看你的能力,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你的意思是不會再想辦法弄走我了?」眨著杏眸,她興奮的問著,「以後也不會再有那些亂七八槽的試驗了?」
「嗯。」看著她興奮的小臉,羅傑輕應一聲,唇畔漾著淡淡笑意。
「啊!太好了!」見羅傑答應了,她不禁開心的撲向他,重重一抱。
「唔。」沒料到她會突然抱住他,肩上的傷口被壓迫到,他眉一擰,輕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