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他來上課,蘇綠琪那天精神就特別好,想到接下來一年又能光明正大的「保養眼睛」,怎不讓蘇綠琪偷笑到口水都流了一地呢?
升上二年級後,不出所料,雲上以高票當選了學生會長。
他出現在教室的時間更少了,但蘇綠琪還是很滿足。
她是該滿足的,畢竟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能夠以同學的身份維持禮貌的互動,能夠坐在同一間教室裡上課,能聽到他講話的聲音就很好了,對一個隱性的雲上fans來說(她不敢公開加入fans club),這樣已經夠好的了。
只是,蘇綠琪怎麼也沒想到,就在開學後沒多久,她會撞見那件事,從此和雲上被惡緣緊緊綁在一塊,從此兩人再也解不開糾纏。
第一章
真無聊,蘇綠琪邊填寫紀錄表邊想。
偌大的溫室裡只有筆在紙上滑動的細碎沙沙聲響,晚上七點半,一個人待在溫室裡寫新接枝的玫瑰觀察紀錄,實在不是一件很能讓人提得起勁的工作。
本來在輪值表上,除了她之外,今天應該還有三個人跟她一起值班,可是有一個是從沒現身過的幽靈社員,另一個早早就聲明今天有約會不能來,還有一個雖然來了,可是沒過十分鐘就藉故早退,結果還是只剩她一個獨挑大樑。
心裡多多少少有點不爽,不過她也早習慣了社團成員缺乏向心力的事實,畢竟,這個社團內真正對園藝有興趣而加入的人如風毛麟角般稀少珍貴,大部分的社員都是因為校規強制規定,每個學生至少需參加一個社團才能拿到群育分數,才選了以好混聞名的園藝社。
所以,雖然帳面上社團有三十六個成員,不過每次社團活動時,總是只有小貓兩三隻現身,最後還發展出用輪班照顧溫室的制度,每天四個人輪值,九天輪一班,剩下的人當然就是休息噦。
即使如此,還是常有輪值的社員集體蹺班的情形發生。
蘇綠琪比較吃虧的地方在於,第一,她的責任心強,第二,她真的對園藝蠻有興趣的,第三,這回新接枝的二十幾盆玫瑰是出自她的手筆,整個過程都由她負責操作,她怎麼可能不關心成敗?
有了以上的種種原因,她當然不會蹺掉自己的班,就算不是她輪值,她也經常在放學後過來看看,結果替人值了不少冤枉班,常落得一個人在溫室裡工作到七八點的下場。
填完最後一筆紀錄,蘇綠琪用力地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嗯,脖子和肩膀都好酸喔,還好今天的工作都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把工具收一收,再巡一遍溫室就鎖門回宿舍去吧。
肥料、水桶、水管、噴霧器、小鏟子、花剪……把園藝工具全裝上小推車送回溫室旁的工具室,蘇綠琪從門口開始往內巡邏,邊把巡過的地方一盞盞燈關掉,等她巡到最裡面,溫室也全暗了,只有從玻璃透過銀亮的月光,映在滿室花草上,彷彿染上一層銀色般璀璨如幻。
抬頭看著天空,一輪碩大飽滿的圓月斜掛在天際,炫耀般的放射華美光彩,對了,快滿月了,難怪月色會這麼亮。
看了一會月亮,她就著明亮的月色舉步往門口走去。
「咦,你看,溫室的門沒關呢。」突然,有個女性聲音傳人耳朵,而且這聲音聽起來還蠻耳熟的。
蘇綠琪才想出聲說明她要關門了,又聽到另一個她熟得不能再熟的聲音,當下讓她要出口的話全吞回肚裡去。
「要不要進去看看?」
「好啊。」女性的聲音附議。
聽到這,她反射性的躲進一個陰影最深濃的花架底下。
慘了!這是第一個竄進蘇綠琪腦中的念頭。
白癡啊她?她幹嘛要躲?
她是園藝社的社員耶,出現在溫室裡是很正常的啊,她只需要大大方方的站出去,說一句:「對不起,溫室要關門了,請離開。」就可以了,可她這一躲,卻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心虛得再也提不起勇氣出聲。
兩個腳步聲由遠而近,似乎頗有興致。
「月光下的溫室好有神秘感呢。」女性聲音帶著笑意說道。
沒聽到男聲的回答,蘇綠琪躲在花架下死命的祈禱,溫室裡也沒什麼好東西,拜託隨便看看就快走吧。
腳步聲停下,然後是一陣子的安靜無聲,蘇綠琪本以為他們已經離開了,轉念想想又不對,沒聽到往外走的腳步聲啊,接下來,傳來了一種她從沒聽過的奇怪嘖嘖聲響。
那是什麼聲音啊?蘇綠琪可以對天發誓,她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只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她自然也不例外。
小心地窺探他們在做什麼,怎麼會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一見之下她大驚失色,及時用手緊緊的摀住嘴才沒失聲驚叫。
從她所在的角度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一對交纏的男女正交換濃烈的法式親吻,唇舌相纏像兩條紅色的小蛇般蠕動著需索彼此,一邊卸除自己身上的衣物,而那個男生手正……邪惡的狎玩著女人包裹在華麗性感黑色蕾絲內的豐滿,隨著黏膩的聲響晃蕩起一波波令人臉紅心跳的乳浪。
天啊!這些A片般的情景對一個年方十七,身心健康正常的少女也太刺激了吧!蘇綠琪的臉熱度已經足以媲美火山熔岩,而且溫度隨著他們愈發激烈的動作還有繼續攀升的趨勢。
眼見兩人滾倒在地,不舒服的溫室地板似乎無法阻止他們的熱情,他他……他的手伸進女人的裙子了,啊!她叫的好像快死了一樣
哇啊!他把女人的裙子扯下來了,女人雪白的大腿在月光下閃耀著透亮光澤,有種異樣的華麗感,下一個被他扯落的是黑色蕾絲內衣,兩團豐滿的乳房誇張的彈跳出來,放浪的微微顫動著……
那個男生把自己的襯衫和領帶丟到一旁去,露出精瘦結實的上身,月光為他的古銅體膚鍍上一層金屬銀色,勾勒出強而有力的明暗線條,乍看下彷彿是尊比例完美的雕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