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孝寧驚愕的看著她,一顆小腦袋貼在他的胸膛上,清爽的體味讓他人等的不耐與猜疑都一併掃除,他就這樣任她靠著。
「你好溫暖……外頭冷得都快要下雪了……」她更貼近他,瘦小的手臂環上他的腰,吸取他的體溫。
同樣的感覺再度侵襲他的心房,一種異樣的感覺指使著他舉起手臂擁上她的腰,緊緊的。
她好軟……宋孝寧用力的抱著她,上次在向知風店裡發生的感覺再次出現,這讓他迷惘。
他深吸口氣,屬於她的味道被他吸進心肺,將整顆心環繞,抱著她的手更加用力了。
好奇怪的感覺,每次和她在一起,這份怪異的感覺就特別強烈,現在更是……這是什麼樣的感覺驅使他的心想要到她的身邊看看她、陪陪她?
他的細胞跳躍著,她就像毒品,每一回的接觸都足以讓他身心興奮、甦醒許久。
「宋孝寧,你真的好溫暖。」藍綾突然仰起頭,吐出的氣吹拂到他的臉上。
「叫我孝寧。」他不喜歡她這麼生疏的叫他。
「嗯?」她眨著眼。
「你聽到了,叫我孝寧。」
「不要。」她搖搖頭。
他投以疑惑的眼神。
「你老叫我『小東西』,我也要替你取個名字。」
「取什麼?」宋孝寧傲笑著。
她呆了呆,吶吶的道:「不知道。」
這個回答引來他的輕笑,「不是我不讓你叫,而是你不知道要讓我叫什麼吧!」
「不公平。」藍綾嘟起嘴,埋在他的毛衣間。
「小東西。」他喚她。
「我累了。」
「不然。你叫我『黑天』吧!」他想了想,決定道,「從小我父親就這樣叫我,如果你想要,也可以這麼叫我。」
「嗯?」藍綾再度仰起頭,「可以嗎?」
「嗯。」宋孝寧肯定的點著頭。
她笑了,再次埋進他的胸膛。他是台灣第一大幫派的幫主,他肯讓她直呼他幫派的名呢!
「小東西,你不叫叫看?」宋孝寧把玩著她的頭髮,「全世界除了我父親外,恐怕就只有你一人會這樣叫我了,你叫叫看,好讓我習慣習慣。」
藍綾抿著嘴,是呀!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會這樣叫他了。
憶及沈莫德告訴她的事,若不是十年前「黑天幫」的幫主不幸去世,「黑天幫」的幫主大位是不會讓當時年才二十五歲的少幫主扛下的。
「黑天……」她喚著。
揚起一抹窒人的笑,他頭抵著她的額,「小東西,真懷念,好久好久沒有人這樣叫我了。」
「我們是不是太靠近了?」紅潮爬上它的粉頰,她不安的扭動著。
「你現在才發現嗎?」他笑得邪惡,低下頭,兩人的臉碰臉、鼻碰鼻、額碰額,空氣在他們倆之間絲毫不能流動。
她的心又緩慢了起來,所有疲憊的細胞像是打了強心針,全都活躍了起來。
不行,再這樣下去又會像上次一樣……必須制止,必須馬上制止,因自從上次的「事件」後,她有好幾次見到他都久久說不出話來,腦海裡就只有當時的畫面,那副她巴不得他吻她的畫面。
天!天吭得他是怎樣想她,或許他根本就不想吻她,說不定他只是想看看她,更說不定……總之一定是她在單相思。
「我……」藍綾張開口想說些什麼時,但卻被他的手給制止住。
「別說話。」
她乖乖的順從他的話,望著他迷人的雙眸,緊張的氣氛讓她的心打了個問號:她要不要呼吸?
宋孝寧低下頭,靠近她,他知道什麼事即將要發生,而他也樂於讓此事發生。
噢,天曉得他有多渴望吻她!宋孝寧在心中呻吟著。
當他就要隨著心,任事情發展到結果——吻上她的唇時,他腰際的手提電話突然大響了起來。
如同上次,兩人受到驚嚇的急速彈開。
「該死!」宋孝寧忿忿地拔起腰際的電話,緩和氣息的道:「我是宋孝寧。」
「孝寧,我是吼兒。」向吼兒的聲音自電話彼端響起,「我家諾諾很想你,吵著要見你,你就上我家一趟吧!」
「帥小子?」他挑起眉,「小吼兒,你也不問問我人在哪裡,就要我上你家去?」
「你人在哪裡?」
「俄國。」宋孝寧隨口亂說,倒是想聽聽她會說什麼。
「哦,來我家吧!」這就是向吼兒的作風。
「隔幾天。」
「馬上!」她大聲嚷嚷著,「你若不馬上來我就在家裡大吼大叫,你也知道我身懷六甲,最忌動了胎氣,到時我肚裡的小寶貝出事,我這個媽媽是不會怎樣啦!至於劍澤這當爸爸的可就……你知道嗎?」
「好啦!收起你那套激將法,我馬上就去。」
再聊個幾句,宋孝寧才掛上電話。
「你要走了?」藍綾問著。
「嗯。」他揚著笑。
「那我……」她看看門。
他笑著掏出皮夾,從中取出張薄磁片,伸入門縫中,只聞「卡」一聲,他即推開門,「進去吧!」
「你會開門為什麼剛剛不開?」她細聲的問。
「開了,怎麼能讓美女投懷送抱?」宋孝寧笑得壞壞的。
這一番話惹來了藍綾滿臉的紅潮,她踏進家門,用力的闔上了門,算是對他的揶揄表現出無聲的抗議。
宋孝寧望著闔上的門板,方纔的失落感讓他低歎了口氣。
第二次了,若是以往,他只會聳聳肩,不再有任何念頭,只當是兩人沒有緣分,但這次……一次次的阻礙卻讓他愈挫愈勇,慾望比一次次強烈,這讓他……很有興趣。
「黑天。」闔上的門突被打開,藍綾探出小頭。
「嗯?」他挑起眉,訝異她會再度打開門。
「晚安。」說完她就急急的闔上了門。
宋孝寧微笑的看著闔上的門板,那股特別的感覺緊糾著他的心,他用著溫柔的聲音低低的對著門板後的人兒道:「晚安。」
***
向家兄弟自從婚後就鮮少相聚在一起,今天,大家竟不約而同的相聚在老么向知風開的店裡,沒有妻子、沒有兒子,五個兄弟相言甚歡的喝掉一壺壺咖啡,最後索性搬出美酒,來個把酒言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