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遲鈍。」向文風嚷著。
「慢吞吞,要是餓了綾妹妹怎麼辦?」向地風也跟著叫著。
「對不起,我要熱水嘛!」向知風解釋著,手中的盤子被兄長們奪去,根本沒人要聽他解釋,只是爭先恐後的拿著奶茶、甜點、湯匙……「綾妹妹,喝奶茶。」
「綾妹妹,吃我的蛋糕。」
「綾妹妹,我幫你攪拌。」
「綾妹妹……」
時光彷彿倒流,回到五兄弟惟一妹妹尚未出嫁時的情形,爭先恐後,長幼不分的情況又恢復以往,只是女主角由向吼兒換成了藍綾罷了。
「綾妹妹,先喝我的奶茶。」
「綾妹妹,先吃我的蛋糕。」
「綾妹妹……」
藍綾望著五位俊美的男人不顧形象的爭先恐後,她接過奶茶、咬著蛋糕,一一接受他們的好意。
一下子多了五個哥哥?「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莫名其妙的低問著。
***
宋孝寧低頭看著睡倒在門邊的女子,笑容在他嘴角浮現,不用說,她又忘了帶鑰匙出門了。
依照往常,他輕鬆的就將大門開啟,然後彎下腰抱起熟睡中的人兒,踏進他已經熟悉的擺設中。
打從認識她開始,這兒成了他最常佇留的地方,彷彿每天喝一壺她沖的水果茶是一天必經的事,聞聞她清爽的肥皂香是一天必做的事。
他發現自己若是一天沒見到她的人就渾身不對勁,就好像心理學家作過的分析,習慣了每天右腳穿鞋,突然有一天用左腳穿鞋,那一整天就會怪異的做任何事都不對勁,而他對她的習慣就近似這套「穿鞋論」。
宋孝寧攝手躡腳的將她放置於套著橙色床單的床上,穿著紅色毛衣、橙色牛仔褲的她正好與床呈現出和諧的搭配。
他體貼的替她撫順長髮,然後走進廚房替自己沖了壺水果茶,讓各種水果的香味充斥著整個小房間。
端著橙色的茶,他再次步入她的房間,慢慢品著茶,細細的打量著她,一時之間看得忘神了,連她醒來都沒發現。
「黑天?」張開眼,第一眼就看見他,藍綾彷彿習慣了的坐了起來,慵懶的拉起棉被的一角抱著。「我也要喝。」
宋孝寧望著她,一動也不動。
「黑天,我也要喝。」她再說一次。
「哦?」他回過神來,「什麼?」
「我渴了,倒杯茶給我好嗎?」
「喏。」他直接將手中的杯子遞給她。
藍綾抿了抿唇,這豈不是「間接接吻」?
她燦爛的一笑,如獲至寶的捧著杯子輕輕的啜著茶,碰著他曾碰過的茶緣,作著瑰麗的夢,心卜通、卜通的跳著。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她清楚自己對他的心早就已經從原先的崇拜轉升成濃濃的愛意,早就無法自拔的陷入愛河當中,深深的愛著他。
其實崇拜一個人很容易就昇華成愛情,對一個人的欣賞在崇拜時只是表面的。
從未接觸過時只能欣賞他的才能、欣賞他的品味、欣賞他的言行、欣賞他一些表面的東西,但如果有機會接觸,深入去瞭解他的為人、待人處世……一些內在的東西,那崇拜就會進轉為深深的愛戀。
愛上一個人很容易,愛上一個自己崇拜了十年的偶像更容易,藍綾反倒對自己的「進階」感到高興。
她從未如此深切的愛一個人,對她的雙親、Orange僅止於親情,而對他——是深入內心底處的愛情,雖未到離開他就不能活的地步,但她相信自己這輩子是再也不會更愛別人了。
每個人對愛情的感覺都不同,而她的愛情觀也是,她不強求,只甘願默默的在角落看著他,只要他快樂,即使永遠單戀也無妨,而且……單戀也是一種幸福。
這就是她的愛情,淡淡的,就好像一杯剛沖好的水果茶,聞時清新淡雅,喝時濃郁香甜。
「小東西,你變漂亮了。」宋孝寧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藍綾臉一紅,露出如珍珠般明亮的貝齒,「談戀愛的女人都很美麗。」
他挑起眉,隨即又搬起眉,語中有著無法察覺的醋意,「你談戀愛了?」
是呀!單戀也是一種戀愛。她不正面回答他的話,只是跳下床,笑得一臉燦爛,「中午了,你肚子餓不餓?我弄東西給你吃。」
「你會煮?」認識至今他還末嘗過她煮的菜。
「我的手藝雖不是頂好,但堪稱一流。」她很少吹牛,但廚藝是她母親細心傳授給她的,從小的耳提面命——「想要捉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捉住他的胃」,她的廚藝焉有不好的道理?
她走進廚房,宋孝寧也尾隨進廚房,卻被她一手擋住。
「你要做什麼?」
「幫你。」
「不行、不行。」她搖著頭,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將他推出廚房壓坐在沙發上,「你難道不知道廚房是男人的禁地?你乖乖坐這兒,等著開飯就行了。」
「小東西。這該不會又是伯母教你的論調吧?」他哭笑不得的問。
「沒錯,你答對了,乖乖坐著。」
「唉!我陪你總行吧?」
「不行。」她賢淑的替他端上一杯水果茶,然後順手將從桌底鑽出的Orange抱進他的懷裡,「喝茶、逗貓,我一會兒就好。不准進來。」叮嚀完後,藍綾重新步入廚房,打開冰箱取出要下廚的菜,然後從掛架上取下圍裙往身上披。
一直注意著她舉動的宋孝寧在她將圍巾取出時,他站起身,適時的進入廚房接過她手中的圍裙。
「至少讓我幫你穿上圍裙。「拗不過他,她索性背過身子,讓他在身後替她套上圍裙,心裡泛著甜蜜的糖漿,稠稠黏黏的在心中揚起一波波的暖流。
他熟練的先將圍裙其中的兩條線綁在她的腰際,然後再將剩下的兩條線打在她如玉的頸上。
「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宋孝寧撩起她柔順的烏髮,露出她誘人的無瑕白頸。
「嗯?」
「你談戀愛了?」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撫摸著她的頸項,望著她潔白如珠的耳垂,他的心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