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叫作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我心疼你這月身堪稱是完美的肌膚,我就讓你一個人自生自滅。」他見她痛苦心底就心疼起來。
他最討厭看到的就是她發酒疹的時候,因為她的痛楚總令他覺得自己一無長處,無法分擔她的搔癢,偏偏她每次發酒疹總讓他碰上,真是天罰他呀!
「藍天,我好癢……」
「你別動,好丫頭,我幫你抓……」藍天摟抱著她的腰,這時的她身子似乎更為柔弱無骨,為了搔癢,她的禮服早已褪至腰下,原本就所遮不多的衣服更加無用武之地了。
在燈光照射下,她的胴體完美得像尊藝術品,晶瑩的肌膚散發著迷人的光彩……熟悉了二十多載的身軀,藍天竟然發起怔來,停放在胸骨的手指竟然冰冷起來,且還微微戰慄著。
見鬼!他是怎麼了?驚覺到自己的異樣,他用力的甩頭:「綠地,你最好是去泡泡熱水。」
不容她說不,他抱去她就直入浴室。
「乖乖的站著,不准抓身體,等會兒若讓我發現你的身上有一絲絲的紅痕,我會要你一輩子喝不到一口酒,說到做到。」他威脅她一番之後,就迅速的彎腰轉開熱水,替她彙集一池子的水。
當他挺直腰桿再度與她面對面時,綠地已經除盡了身上的衣服,披上了薄小的浴巾,她張合著小嘴小聲的嚷著:「好癢。」
「泡了熱水就不癢了。」藍天丟下話便火速的衝出浴室,用力的拉上了門,完全忘了他那遵循了半輩子的紳士禮儀。
他一定是癲狂了!他倚靠著門板,額前的劉海蓋住他的眉,鼻樑上的鏡架滑落至鼻翼,他像只迷了路的老虎,低頭在心中吶喊著。
一向思路細縝的他現在滿腦子空白,血液在體內加速的奔馳,他的心猛烈的鼓動著,脈搏以著駭人的速度舒張著,他疲累的閉上眼,空白的腦海猛然跳進一張誘人張合的小嘴,他震驚得張大了眼。
他一定是癲狂了!藍天急促的呼吸,手探進懷中掏出煙及打火機來。
很快的,細長的白煙燃起裊裊的煙霧,他靠著門板吞雲吐霧起來。
他並不常抽煙,只有在他急需思考時他才會來上一根,而現在就是急需思考的時候。
煙霧很快的在室內瀰漫,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仍理不出個頭緒來解釋他剛剛在看到綠地的唇時衝進腦門的念頭。
為什麼?他竟然在看到她的唇時有股想要撫摸的念頭?他半瞇起眼,在心中自問著。
尚未得到的答案,耳尖的他就從門板後聽到嚶嚶的啜泣聲,他揪起眉頭,沒有詢問就轉動門把撞了進去。
「你哭什麼?」
「沒有用,還是癢。」綠地抬起頭,一臉的水痕讓人分不清是淚還是水。
「很難受嗎?」藍天不自覺地放柔聲調。
「嗯,癢得發疼。」
「給你一個警惕,要你以後不敢再碰一滴酒。」他拉過她剛剛包裹著身子的毛巾將她包好,然後橫抱起她就走出浴室,「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喝酒。」
「不敢了。」她細聲細氣很正經的向他承諾著。
當藍天才為了她的承諾而鬆了口氣時,又再度被她接下來的話給打敗。
「我以後再也不敢喝咖啡酒了。」
她真的永遠聽不進去他的勸不是嗎?咖啡酒,藍天在心中叼念著,頭跟著晃動,宴會上的男士們體念她是位女士,所以倒給她的都是酒精濃度不高的咖啡酒,被認為是喝著玩的酒給她這位酒量足以媲美四位酒國名花的綠地喝進肚裡,竟然引起如此強大的後坐力,出去恐怕會讓人不能相信。
「好冷,」綠地依偎著他,手不安分的抓著後耳背,「好癢,好痛……好想哭。」
被她一連串的「好」給惹得啼笑皆非,他拉住她的手,將她放上床鋪。「睡覺,睡一覺就好了。」
「可是——我冷。」她睜著明亮的眼眸可憐兮兮的道。
「我替你拿衣服。」替她蓋上被子,藍天粗魯的拋下話就走往三樓,替她去取衣物去。
獨自躺臥在床上的綠地蜷曲著身軀,柔軟的秀髮披散在她的粉頰,由癢轉成刺痛讓她難耐得不停扭動著身子,寒流從腳板竄往她的軀體,原本肌膚上冒煙的水珠逐漸冰冷,剛止住的淚因顫抖而成串的滴下。
每回她發酒疹感情就特別容易脆弱,一個不順意就能讓她淚如雨下。
「衣……該死!」手拿衣服的藍天見到她像貓兒般蜷曲成一團,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咒罵就脫口而出。「你現在又哭什麼?」他納她入懷。
「你不理我了。」綠地哭喪著臉。
天!他什麼時候說不理她來著?「我沒有。」
「你剛剛對我說話好粗魯。」 她指控著。
「我……唉!對不起。」他確實是有點粗魯,可是那是因為他剛剛……
剛剛他的腦海裡竟然浮現了前所未有的念頭,不只是想撫摸她的紅唇而已,而是他竟然想品嚐她唇瓣的味道,就連他都有這個念頭,這太瘋狂了,太瘋狂了!
「你別哭了好嗎?」他沙啞著嗓音,小心翼翼的哀求,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失控的實行了腦中的念頭。
「我……」綠地伸出舌頭輕掃過乾澀的嘴唇,這個舉動讓藍天徹底崩潰。
沒有多作思考,沒有任何預警,他低吼了聲,當聲音還在喉際迴繞時,便俯下了頭,封上了她的紅唇蓋住了她要說的話。
他的唇是熱烈的,像團火,輾轉在她的唇瓣上擠壓著,剛抽過煙的淡薄尼古丁味兒混淆著他身上的古龍水味形成股充滿男性魅力的刺激性味道,他侵略性的吻著她,從嘴角到上唇再經過下唇,一直到完全覆蓋住她的整張嘴……
被他突如其來的吻給驚嚇到的綠地先是震驚,繼而反抗,她揮動著粉拳敲打著他健壯的身軀,她根本無從思考藍天為何吻她,她直覺的抵抗,一直到他口中的尼古丁味傳遞到她的口裡,他的舌尖掃過她的唇,如電般震動了她的心房,她才忘記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