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地直頷首,她抿著嘴,做出一副深思的面容,然後才用著充滿歉意的語氣道:「我確實有責任賠償你的損失,但是是精神上的損失,對於金錢上的損失我自認為無需負責,因為這一片花海都是你心甘情願掏腰包買來送我的,我從沒有向你要求過,所以不關我的事,你說是嗎?」
嘿!她為了自己的愛情已經損失了大筆的金錢,她沒必要為了他的愛情又賠上一份吧!
「可以,你打算如何賠償我精神上的損失?」
「唔,當你一天的女朋友如何?」她一臉非常勉強且極度為難的表情,至於骨子裡呢?沒人曉得,恐怕得去問天了。
傑森挑起眉,非常有興趣。
「可是我得聲明,不能有親吻以上更進一步的親密行為。」她下著但書,「你可得要有我是非常不願意的提出此項辦法的心理準備。」
「可以。」有這樣的賠償方法對他來簡直就是意外,何樂而不為?
「時間是此刻開始,一直到晚上六點吃完晚餐,如何?」
「接受。」
「地點是這棟大樓。」
他點頭,「行。」
展開笑容,綠地伸出手與他擊掌為盟。
她是個聰慧的女人,她要做的事情她總是能想出一個假他人之手,而他人卻一副得了便宜的面容的好計謀,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是吧!
藍天,這會兒你再不有所行動,你就等著被你自己的醋罈子給滅頂死了算了!
☆ ☆ ☆
「親愛的,酒。」綠地揚起纖纖玉指,千嬌百媚的對著傑森道。
「喏,給你。」傑森紳士的替她斟滿一杯的酒,大手很自然的就環上她的柳腰。
「你說我們晚餐要吃些什麼?法國餐,意大利餐?只要你說出來我都願意親自替你烹調。」
「甜心,只要是你煮的我都吃。」他的臉貼上她的臉頰,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迴響,惹得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的媽呀!這傢伙怎麼會有這麼多對情人的暱稱?又是親愛的、寶貝、甜心……怎麼會有女人受得了?綠地暗自了舌頭。
「蜜糖,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想你未免太入戲了點。」她將嘴湊上他的耳邊私語。
「當然,這可是我的精神賠償,我不好好把握哪行?」傑森也學著她,心裡好不快活,今天一整天下來美人在抱,她的溫馴可人又不失聰穎慧黠可是他的情人裡所沒有的。
「小心,等到今天過去,你踏出了這棟樓,你就不會看上其他的女孩子了。」
對她的自信,傑森以朗笑聲回答:「寶貝,你太可愛了,可愛得令我不知如何愛你……」
在不遠處的藍天冷眼旁觀著這對耳鬢廝磨的男女,心裡老大不是滋味,像這樣的親熱鏡頭他已經看了一整天了,他們根本旁若無人,一點也不會害羞。
藍天推動鏡架,第N次打量這個名叫傑森的男人,他的外貌很不錯,有著外國人的身高與深刻的輪廓,又有壯年男子的魅力,他很幽默、很風趣,看起來他應該也很能歌善舞,他有的全是自己沒有的,而綠地似乎很喜歡他這一型的男人。
這份認知劃疼了他的心,心底泛起了陣陣酸意,他不是滋味的調開了目光,伸手按摩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他到清晨才入睡,抽了一個晚上的煙,卻一點兒頭緒也沒有,現在他又多了份莫名其妙的情緒,見鬼的他竟然會氣憤看到她和除他以外的男人親密。
再有這麼多的問題在他腦內滋生他鐵定會發狂。
「藍天,你晚上要吃什麼?」不知何時綠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笑容可掬的問著。
「離晚上還有三個鐘頭,我還沒有主意。」藍天淡淡的道,「他要留下來吃晚餐?」
「是呀!」她點頭,春風滿面。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情要辦,我不陪你們共進晚餐了。」他臉上毫無表情,令她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你不會是故意離開,自以為體貼的要把空間留給我們吧!」她瞇著眼,看他。
「我認為你們會比較喜歡兩人式的燭光晚餐……」
「去你的認為,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大混蛋,你下地獄去也不會有人同情你。」一向自認自制力很好的綠地發火的破口大罵。
枉費她作戲作得這麼入迷,差一點就被自己的雞皮疙瘩給淹沒,原以為這樣就會勾起他一丁點的醋意,結果呢?他這個混蛋竟然做出一副「君子有成人之美」的混蛋表情,他下地獄去吧!
「綠地,我當了你們一整天的電燈泡,我現在識趣的退場,你應該高興才對,幹麼發火。」藍天溫溫吞吞的道。
她深深吸了口氣,閉起眼,在心底默數到三,然後毫不猶豫的就給了他一巴掌,該死的傢伙,他如果不愛她就不要給她他吻她吻得很有「衝動」的假象,害她像個白癡一樣的設計圈套。
「謝謝你的善解人意,不過不用麻煩你了,我和我親愛的到外面去享受燭光晚餐還比較羅曼蒂克,說不定還能上陽明山去欣賞夜景,增進彼此的感情。」
「你等等。」藍天使力的拉住她的手腕,壓低聲音的對她說:「你如果敢把那套接吻的把戲用在他身上,我會剝了你的皮。」
「要你管!在你身上體會不到接吻接到流血的情形,我自然得去尋覓下一個可能人士。」綠地用力甩開他的手,笑得一臉幸福,「再見。」
「我真的……」
「對了,你不用替我等門了,今天我會很晚才回來,祝你有一個好夢,Bye!」她親熱的挽著傑森的手,留下一句足以令人噴鼻血的話,就「快快樂樂」的出門去了。
這算什麼?她要讓那位迷人得足以下十八層地獄的男人吻她?而且要很晚才回來?要他不用替她等門了?她到底有沒有女人該有的矜持?她就如此巴不得去……
藍天十指緊握,臉上柔和的線條轉為緊繃,他的心泛著濃稠的酸味,酸得讓他不得不承認他在嫉妒、他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