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耐心不夠,自制力也不夠,這樣的浮躁個性是你的缺點。」藍天笑了笑,「還有你是上哪兒學來這樣的形容詞,不合邏輯。」
暴雨從鼻子裡噴著氣,不打算理他。
「繼續叫吧!我不會認為你們有什麼曖昧的關係,放心。」藍天仍不放過揶揄他的機會。
「奇怪,我氣什麼?」暴雨瞪著他又走回浴室,不瞭解自己為何面對他斯斯文文的說話方式還會怒火高漲。
「那是因為你嫉妒我的紳士風度是在你身上所挖掘不到的。」藍天爽朗的聲音在浴室迴響的感覺就像從遠處傳來似的。
一定是這樣!自己像火的個性和他像水的個性兩者截然不同,他的溫文儒雅,永遠的一貫溫和脾氣讓人瞧不出他的情緒為何,而斯文的笑容與書卷氣的容貌搭配起來讓自己深深瞭解到「笑裡藏刀」的真正精義。
有時他真的挺慶幸他們是朋友而不是敵人,暴雨暗暗的在心裡自忖。
「喂,女人……」暴雨才叫出聲,綠地的身子就彈坐起來。
她被他們兩個人前仆後繼的叫聲給吵得睡不下去。
「什麼事?」她帶著睏倦的聲音問道,目光渙散的直視著前方。
「昨天晚上我沒來你這吃一頓,所以今天來討回你欠我的一餐。」他語氣充滿了「你理虧,我有理」的意味。
綠地沉重的點了點頭,「你想吃什麼?」
「待在日本吃了十幾天半生不熟的食物,你就煮些道地的中華料理好了。」
「現在是早上,我煮些清淡點的給你。」她迷迷糊糊的翻身下床,睡眼惺忪的走向她設備齊全的廚房。
「清淡的?你要煮稀飯?」暴雨看著她的背影問。
「不好嗎?清粥小菜也是中華料理的其中之一,很多人很喜歡吃耶。」
吃清粥小菜他不會到路邊攤去吃呀!他來她這就是要吃一頓五星級飯店裡才吃得到的東西,否則他幹麼來?
「清粥小菜也有它的藝術。」她看得出他眼中閃爍的厭惡。
不過就是幾樣菜、一鍋粥,還會有什麼鬼藝術?暴雨不以為然的忖度。
「好吧。」反正是全熟的食物,就姑且試之。
綠地用行動來代替回答,她一個轉身,就鑽進了有各式各樣廚具設備的廚房裡洗手做羹湯起來。
☆ ☆ ☆
綠地圍著綠色圍裙在她的大型廚房中來回穿梭,臉上從容不迫的祥和表情與忙碌調和五味的手形成反比,但看起來倒也別有一番風情;至於暴雨則是坐在廚房角落的一組長型歐式餐桌旁,低頭看著他隨身攜帶的醫學雜誌,偶爾還會抬起頭來觀看一下綠地的烹調情形,眼神中不忘帶著激賞……
藍天從浴室走出時所看到的景象就是這樣,望著他們一剛一柔、一動一靜的優美畫面,他不覺發怔了起來。
他們……很相……配,藍天的唇角輕輕揚起,仍舊是不帶有任何表情,書卷氣濃厚的臉孔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早。」他踱步到她身旁,在她雙頰印下淡淡的吻。
「早。」綠地甜甜的道,學著他的動作,也在他的雙頰上印上吻痕,用力的發出「啵」的聲響。
「這叫『沒什麼』?」暴雨瞅著他們的舉動,在藍天放開綠地並且朝向他時用著帶笑的眼睛說道。
「禮貌你懂不懂?」
「我怎麼沒見你對我這麼『禮貌』?」他嘲諷著。
「如果你要,我也不反對。」藍天泛起笑容。
「來呀!」他就不信藍天有這份勇氣。
藍天面帶笑容的接受他的挑戰,絲毫沒發現原本忙碌的綠地已經停下手邊的動作,睜大眼睛瞪著他們倆。
假如她先前還存在睡眠不足的狀態下,現在她也被他們倆的對話給震得非常清醒了。
藍天難道不懂得節制一點嗎?她翻著白眼,看著藍天一步步的靠近暴雨,每靠近一步,她的心臟就大力的撞擊一次,這個暴雨真的是有夠「白目」,給男人親是一件很愉悅是事情嗎?還擺出一副很期待的表情。
為免自已被嚇得休克,她一個箭步就拉住了向前走動的藍天。
「哈!你的女人吃醋了。」暴雨扯動著唇,得意的道。
「你再向前一步試看看。」她咬咬牙,在他的耳際低道:「好『兔』不吃窩邊草,你知不知道?」
「你也看見了,是他先向我挑釁的。」他慢條斯理的道。
「敢情你老人家突然轉性了,人家向你挑釁你就接受了呀!」
看見她臉色蒼白的模樣,不知怎麼搞的,藍天忽然間好想逗逗她,「換成平常我一定充耳不聞,但是是他主動向我索吻,我不成全豈不是讓人失望?」
天!「他是男人……」她在心中想的話在不自覺中從口中道出。
「你忘了嗎?我是同性戀。」他好笑的說。
是呀,現在若換作是個女人,他藍天才不甩呢!綠地在心頭低喃。
「我聽說你們同性戀都很專情,一方面是因為好愛人難找,另一方面是因為怕感染到不治之症,怎麼?你不怕得到愛滋病?」她瞅著他。
原本蒼白的臉因氣憤而染上層酡紅,藍天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心底揚起一陣喜悅,「綠地,你聽過哪個人是因為接吻而感染到AIDS的?」
「我是提醒你小心。況且你又不能擔保你的嘴不會有破洞之類的小傷口,你要知道一旦有傷口,再加上血液,這兩樣就足以構成傳染媒介,說不定你會因此成為第一個因為接吻而感染到愛滋病的同性戀。」她一字一句清楚的說給他聽。
「謝謝你的提醒。」他笑得優雅,修長的手指在她粉紅色的細緻臉龐勾畫,「不過,不會有人會接吻接到流血的。」
「很……」她的話被暴雨硬生生給打斷。
「你們耳鬢廝磨得夠久了吧!」暴雨不耐煩的吼道。
哼!兩個嘴硬的傢伙,明明之間有著曖昧的情愫還四處宣揚他們「沒什麼」、「不可能」,這要誰來相信?他在心中偷笑,恩!等會兒飽餐一頓之後再去多下些賭注,這回非撈它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