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曙光透過窗台悄悄地爬進了房間,爬上了床鋪,爬上了女人潔淨白皙的臉頰,喚醒了她兩頰的淡淡紅暈及靠在臉龐旁的粉紅指尖。
女人有著及腰的烏黑秀髮,細而長的秀髮聽話的鋪平在潔白,有著蕾絲滾邊的床鋪上,白襯著黑,更增添了如緞帶般長髮的光彩;她的髮色猶如墨汁、光彩猶如珍珠、柔軟猶如涓水……足以與上等的綢緞媲美。
她緩緩的坐起身,拉起了披散整張床的長髮,只見她輕輕的拉攏秀髮,隨意的將之綰起,三兩下就編成了個麻花辮子,乖巧的枕在她細小的肩膀上。
她裸著小巧的雙足踩過暗褐色的木質地板,走到覆著白紗窗簾的落地窗前,她挨著立在窗邊小巧而典雅的化妝台,纖細的剪影在境中呈現。
「雨呢!」透過白紗,她瞧見了潔淨的窗門上散佈著水珠,滴滴都泛著剔透的光芒。
這個發現讓她驚喜,她像個發現寶物般的小孩開心的推開落地窗台,一腳就踏上濕漉漉的陽台,連綿的雨絲迅速的在她全身各處散播雨勢。
「哇!」陽台上的積水隨著她的走動濺上了她如玉般的美足,冰冷的雨水讓她驚叫,低淺的雨攤因她的跺跳激起了小水花,打上了她及腳踝的白色純綿睡衣,浸濕的睡衣再度引起她的驚呼,她的跺跳更加大力,水花跟著變大,頭頂上飄下的雨絲加上腳下愈漸變大的水花,不一會兒的工夫,濕的不只是睡衣而已了。
「小……我的老天?!小小姐!你這是做什麼?!」手裡拿著剛剛才由快遞小弟手中接過來的信件,就轉身進房來想將信件交給她的小主子的花姥姥,才踏進門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嚇得哇哇大叫。
正專心和雨水「搏鬥」的女人被身後突如其來的大聲嚷嚷給分了神,心一驚,踏在水面上的裸足失了平衡,腳一打滑,身子朝後一躺就栽了個大跟頭。
「啊——」
「啊——」花姥姥叫得比栽跟頭的當事人還要淒厲,她挪動著肥碩的身軀,聲比身先到的大嚷著,「小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摔破了頭、跌斷了腿、擦去了皮肉、扭傷了手、弄傷了背……」
唐馨在淺灘中手忙腳亂的掙扎起身,紮好的辮子弄亂了,純白的睡衣沾上了污漬,白淨美麗的臉蛋、無瑕的手臂及小腿肚全濺上了灰黑色的雨水,她的樣子狼狽極了。她好不容易站穩了腳步後,花姥姥也來到她的面前了。
「我的天啊!這哪是我那可愛的小小姐!我的地啊!這哪是我那乾淨的小小姐!我的媽啊!這哪是我那文文靜靜的小小姐!我的佛祖……」
「我的花姥姥啊!你就不要再「我的天、要的地、我的媽、我的佛祖、我的祖宗十八代」下去了。」她皺皺眉,細聲細氣的打斷她。
「小小姐!」花姥姥埋怨地低喊。
「都已經跌了倒,爬起來了嘛!」
花姥姥動了動嘴,將原本要叫嚷的話給吞回了肚子,轉身急急忙忙的拿了好幾條白色的小毛巾,手腳俐落的又是鋪在地上,又是包在她身上、頭上,然後將她拉進房內,最後趕忙的闔上了落地窗的兩道門,將雨水杜絕在窗外,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
「有沒有摔著哪兒?跌了哪兒?擦了哪兒?扭了哪兒?傷了哪兒?」花姥姥一處處的仔細審視著她全身每個地方,像是即使擦傷了一小塊皮肉,這世上就失去了一件珍寶般。
唐馨伸直著背脊,安靜地任由花姥姥仔細的檢查她全身上下,一雙剔透的大眼則落在她如玉的美足上,她的十根腳指頭可不安分的在白色的毛巾上扭動著。
「還好,沒有任何外傷。」花姥姥才稍稍鬆了口氣,隨即想到了些啥又馬上接口,「不過你剛剛跌得可不輕,外傷可不比內傷,馬虎不得!一會兒還是得讓張醫師看看你,他確定你沒事我才能放心。」
「嗯。」她應著聲,看著潔白的毛巾上沾染到腳指頭的污漬,心裡頭竟有股莫名的興奮。
「哎呀呀!瞧瞧你!淌了一身的雨水,染上了風寒怎麼得了?!我這就去幫你準備一缸熱水,好讓你祛袪寒意,順便替你換下這身的髒衣服……」花姥姥邊說著邊轉身走進房內附屬的浴室去打理一切盥洗的衣物與用具。
唐馨沒理會花姥姥的話,只是逕自的打量著和她十根腳指頭一樣沾著污水的身體,然後她眨眨眼,瞧瞧腳下帶著灰黑色的毛巾,再瞧瞧前方兩步距離遠的白色大床,有個聲音在她心底鼓動著——跳上去、跳上去!
她微蹲膝蓋,準備好跳躍姿勢,這時花姥姥抹著手,正走出浴室,「小小姐,你可以……」
「嘿——」唐馨瞄準攻擊目的地——前方大床。
「小小姐?!」花姥姥的哀號聲在她的身子撲上潔白的大床時跟著響起,不過為時已晚,那張潔白的大床隨著她上上下下的磨蹭印上了大小不一的模糊印子,可以說是直接宣告報銷。
「我的老天!小小姐,你、你、你……」花姥姥走向前,摸著「黑花花」的床單,半天說不出話來。「哎!小小姐,你今早是怎麼回事?淨做些瘋狂的事情來折騰你花姥姥的心臟?又是淋雨又是跌倒、撲床的,我就是有一百個心也禁不起你一嚇再嚇啊!」
「花姥姥,」她盤坐在床上,甜甜地喊著花姥姥,「你不覺得這樣很過癮、很好玩嗎?呵呵呵!」
「哪裡很過癮?哪裡很好玩?」花姥姥灰白的眉毛全糾結在一塊兒,「淋雨很過癮?還是弄髒床單很好玩?小小姐,這些個都是小娃娃才會玩得樂此不疲的玩意兒,你怎麼、怎麼……愈活愈回去了?」
「遊戲是沒有年齡的限制吧!」她半跪著爬到花姥姥的眼前,出其不意的給花姥姥來個大大的擁抱,「不信你也玩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