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像塊黑布,沒有半點的點綴品。
「我有手電筒。」說著他伸手就要取出照明物。
「不要。」她制止他,將他拉下身與她一塊兒平躺在地面上。「我喜歡現在這樣,只能用手來感覺你。」
「嗯。」海洋應聲答應。
「你也用手來感覺我。」她拉過他的手,直接就讓他的手在她的身軀漫遊。
沒有視覺的世界是靠想像力與記憶來「看」所有事物,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北記憶更能撩動人心,在記憶的視覺世界裡一切都是美好,沒有任何雜質。
他們兩人根本不知道是怎樣卸去彼此的衣服,一切過程都在擁吻與雜亂的呼吸中度過,兩人的體溫在清晨的山嵐裡明顯的偏高,彼此的身軀各自淌著不知是汗珠或是露水的透明液體……
「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在日出前將這裡安靜的氣氛給打亂?」她呢喃著。
「噓,別說話。」他翻過身,在愛撫與輕吻中進人她的身體……
在同一刻,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劃破黑暗的天際。
躺在地上的展芙蓉目睹著第一道陽光灑落在海洋的發上,將他全身籠罩在金黃色的光芒之中,她屏住呼吸,心跳瞬時間凝結。
看來她放棄逗弄他第三次的機會是正確的選擇,這一次的日出一定讓他永生難忘,她得意的勾起歷角。
沒錯!這樣的日出景色是海洋第一次見到,而且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事。
金黃色的曙光映照在她姣好的胴體上,發上的露珠被陽光照得光彩奪目,她惟美得像尊維納斯,讓他幾乎想要膜拜起來。
以大地為床、清晨的陽光為被,兩人之間的愛語呢喃在山頂上迴響著,將兩人推至頂峰,猶如置身天堂……
***
展芙蓉枕在海洋的臂彎中悄悄的打量著地。
她是癡癲了吧!要不怎麼會和個男人又是上山、又是下海的,遊走得不亦樂乎,而且還把她保留了二十三年的貞操給了他,雖然她明白得很自己一點兒也不重視「處女」這玩意兒,向來她也沒有訂定啥特定的對象,才準備獻出自己的第一次,高興就「給」是她多年來的想法,沒想到竟然給了他一個花名遠播的風流男人,這倒是讓她驚訝呢!
便宜了這只種馬!展芙蓉撇了撇嘴,她撐起身子,細細的注視著他。
睡夢中的海洋家個玩累的小孩,長長的睫毛遮去了他黑亮的眼眸,高挺的鼻翼吹送著呼吸,時而發出微微的打酣聲,常掛著笑容,露出白牙的嘴輕抿著,嘴角向上揚起,畫出了道優美的弧度。
就連作夢這傢伙都會笑!展芙蓉受不了的搖搖頭,探出食指在他均勻、無疤的臉龐摸索著,黝黑的膚色映在她的眼眸中,她瞇起眼,從眼縫中露出光芒。
堂堂的男子漢,臉上竟然一點疤痕也沒有,膚色還曬得這麼勻稱,像個咖啡巧克力似的,最氣人的是大男人眼睫毛竟然如此濃密,還有還有,睡覺就睡覺嘛!露出這麼滿足的笑容幹麼?睡覺還打呼!她最討厭人家睡覺發出聲音吵人了……展芙蓉將他批評得一文不值。
要幹壞事,總得要有些理由,縱使她是在雞蛋裡排骨頭,也沒人能數落她。展芙蓉做壞事一向沒人敢數落她的,她總有方法讓對方覺得是自己的過錯,然後對她懺悔一番,這就是做壞事的絕境。
不說分明,她伸出手就往他乾淨的短髮上胡亂搗翻,然後選在海洋意識逐漸清醒時低下頭,在他平滑的臉頰上重重的咬一口,留下一圈明顯的齒痕。
「你這個壞蛋—.不理我,」她先發制人。
「呃?」他根本來不及喊疼。
「如果你只是要我來你家幫你暖床、陪你睡覺,那我要回家了。」她翻身準備下床。
「芙蓉……」
「再見。」
海洋用著帶淚的眼睛,無辜的、委屈的一臉黯然的凝視著她。
展芙蓉揪起細眉,又是這副死樣子!他其當她每次都會屈服於他這種「海洋式低頭」啊?
兩人互相對視了五秒鐘,展芙蓉在心底歎了口氣,她是真的每次都屈服於他。
「你一點解釋都沒有嗎?你這可惡的男人—.」她撲上他,心有不甘的又在他另一側臉頰咬了一口,不過這次力道明顯放輕。
臉頰傳來的疼痛讓海洋皺眉,「你要我解釋什麼?」
好啊!她擦起腰,「你真的把我當成暖床的工具?」
「冤枉啊!什麼暖床的工具、陪我睡覺?我根本連想都沒想過,我只是睡個覺,才夢到和你在接吻時就被你咬了一口,我很無辜的。」他扁扁嘴。
這樣的說法,她哪裡無理取鬧得起來?她的心整顆暖烘烘的,他是因為夢到她所以才笑得這麼滿足啊!
「我說不過你,我輸你了。」展芙蓉放棄的躺回床。
她一開始就知道他的口舌厲害得很,也因此才會挑起對他的興趣,交鋒過後似乎她一直處於優勢,但現在她忽然有種感覺,其實嬴的一直是他,他從沒輸過。
「別這麼說,我根本沒打算贏你。」他將她拉進懷中,「你……疼嗎?」
「什麼?」他突然扯開話題令她一時摸不奢頭緒。
「你是第一次,疼痛是理所當然的,如果覺得難受,可以去泡個熱水澡。」海洋的大拇指溫柔的撫弄著她的手臂。
認知到他在說什麼,展芙蓉的俏臉騷紅了起來,「我、你,呃……」
「害臊了?」他朗笑著,愛煞了她臉紅的模樣。
「哪有!」展芙蓉的粉拳才舉起,就對上他含笑的眼,她撇撇嘴,不依的埋入他的胸膛。
海洋笑得更加開懷,擁抱她的雙手更加緊力道。
「別笑!」看不慣他得意的模樣,她板起臉,「第一次又怎樣?我第一次給了你!並不代表我以後就只用你一個人,我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是嗎?」他笑笑,心底有股濃意在翻湧,光是平空想像她柔軟的身軀枕在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懷中,他就很不是滋味。「我海洋的女人沒有其他男人敢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