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對著電梯內鏡中的自己,她呼了口不甚贊同的鼻息。
她不該寺旗袍的,感覺大端莊了,瞧,除了妝夠濃艷以外,她從頭到腳都不合格,沒有一個壞女人會讓人在看了之後,與「端莊」兩字聯想在一塊兒的,今天真是失策。
她挑了挑眉,至少,她的表現還算完美,這樣的打扮加上方纔的行為舉止,或許別人會將她與剛守寡就寂寞難耐的浪蕩寡婦畫上等號。
畢竟真正的壞女人是外表形象良好,但骨子裡流著什麼樣血液只有天才曉得的,才算是壞中極品。
女人扯動著唇角,在她「工作」時,自信是極為重要的,縱使她心中覺得有一丁點兒的小瑕疵,她也得在工作之前說服自己相信暇疵是讓自己往更好的方向邁進。
「叮。」上升的電梯在發出聲響之後停格。
女人迅速的對著鏡中的自己做最終的巡視,然後滿意的踏出電梯。
出了電梯,她並不急著走到房間,只是隨興的沿著長廊漫步著,聽著時而寧靜時而夾雜著不同*去日的交談聲,她踩在短毛地毯上的輕盈腳步沒有任何一點聲響,這她最樂於享受的時刻,感覺就像是她並不存在於世界上,而世界仍在繼續運行著每個人不同的生活。
順著長廊她向左轉彎,才跨出第一步,她就敏捷的收回了腳,嘖嘖,好一幅「俊男美女擁吻」圖。
女人靠著牆,其實地可以堂而皇之的走過,也不會覺得有啥好難為情的,甚至大可改道繼續她漫無目標的閒逛,但是她選擇留在原地,不為什麼,單純就是「想」。
唔,如果硬要她扣個帽子,她不介意「偷窺人隱私」這項罪名,因為如果籍由偷窺而能感受到一點點屬於情人之間的甜蜜,何樂而不為?她即不需要負責也不需要承諾就有最甜美的果實可以吃,呵,白吃的午餐她最愛了。
「親愛的,今晚有你相伴真是美好。」是個沉厚的男性聲音。
「我也這樣覺得……」
「已經很晚了,你該休息了。」
「嗯。」
「願你有個好夢。」
「你也是。」
「呵,我一定會有。」男人發出爽朗的笑聲之夢到你就是好夢。」 「討厭!人家才不讓你夢到!」女人因為歡愉所以也跟著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語氣中充滿了小女人浸沉在愛河中的嬌態。
「好,我不夢你。」男人倒也大方,「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才行。」
「什麼事?」
「今晚你可得夢到我才行。」
「你?討厭啦!不能耍賴。」
「好,不耍賴,總之你得夢到我,我們說好了的。」
「親愛的,別跟我爭,我真的希望你能夢見我、只夢見我,然後其他男人都不能夢見。」
「傻氣。」
「哈!我本來就很傻,真心在談戀愛的有誰不傻?」
「海……」
「噓,不要說話,給我個晚安吻,然後你就進房好好休息。」
「唔……你不進來坐坐嗎,我可以泡杯熱茶讓你暖暖身子,外頭很冷的。」
「親愛的,這是項很誘人的邀請,但是,」男人頓了頓,「我怕我會貪心的想 待在你身旁,一輩子都不離開。」
「我……」
「我有個原則,不在第一次約會的女友家住宿。親愛的,我一直沒有破壞過這原則,你能幫我繼續維持下去嗎?」
「嗯。」
「那就別讓我踏進你的房門。」
嘖嘖嘖,好個高竿的男人,靠著牆的女人讚賞的暗忖,這樣帶著暗示性的讚美,恐怕沒有一個女人逃得過他的手掌心吧!雖沒見到面,但是她想和他談戀愛。
這個念頭才起,男人就與她擦肩而過,她瞇起眼,體格不錯,乾淨清爽,是個好男人。
一就是你了,我要你。」她勾起了唇角,打定主意。
她沒有穩操勝算的把握,她一向就不是那種自視過甚的女人,她有幾斤幾兩自己再清楚不過,她也不是道德觀念非常有準則的人,她只看對與錯,只要不殺人放火、傷人家庭,其他就沒有所謂的不可為了。
只要事情沒成定局,誰不能搶?這就是她,展芙蓉。
「芙蓉,你怎麼不進房?」不知何時林大地出現在她的面前,然後手指著她身旁的房門。
展芙蓉下意識的看向他所指的地方,赫?真巧,六二八○不就在眼前。
「你怎麼打發那些記者的?」她微笑著,雙手環上他的頸,很自然的就依偎進他的懷中。
「怎麼打發?當你在櫃檯前用著字正腔圓的標準國語說要房間鑰匙時,我說任何話就沒人會再相信了。」林大地苦笑著,雙手順勢的就搭上她的纖腰。
「真好,那豈不是全世界只有我相信你?」
「嗯,情況看來就是這樣。」
「呵,這就是我要的,不過,」她伸出粉嫩的舌尖輕掃過唇瓣,表情像個頑皮的小娃兒,「就是差了幾個鏡頭,沒有鏡頭的話,就不臻於完美了。」
「那該怎麼做?」
「這不是我們該動腦想的。」她輕笑著,「大地,今晚我美嗎?」
「很美,你把所有人都迷住了。」
「那給我個吻吧!我的美麗可讓你增添了不少面子,是該給我些獎賞吧?」
「應該的。」他低下頭,印上了她兩片紅唇。
安靜的四周響起些微的震動聲,就像底片在相機內捲動的聲音。
「現在你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她得意的呢喃著。她追不及待想看明天各大報的頭條新聞了。
00O
日本。
「你什麼時候要滾出我的房子?」暴雨冷眼看著橫躺在他面前只穿了件襯衣的展芙蓉。
「去問你老婆。」展芙蓉頭也不抬,全身放鬆的趴躺在三人座的柔軟沙發上,細長的左手則不時的翻著雜誌。
——「女人,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把你扔出去。」暴雨挑眉居,對於這位她親愛妻子的嬌客,他是頗為欣賞的,畢竟世界上敢跟他頂撞的女人是少之又少,加上她身上那股與他相仿的冷僻氣質及率真個性,種種原因讓她成為他女人名單之中地位 挺特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