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逃山避海難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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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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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宴當天,整座城像是舉行慶典似的,到處都鬧哄哄的,觀禮的人潮把街道擠得水洩不通。

  也難怪嘛,天子那座可比皇宮內苑豪華府邸平時門禁森嚴,只在愛女招婿這日對外開放,廣宴天下豪傑來喝杯喜酒,沾沾喜氣。就是對喜氣沒啥興趣,衝著參觀天子居所這點,也要排除萬難前來湊湊熱鬧了。

  喔,對了,天子就這麼個寶貝女兒,捨不得她離家,所以是招贅。說穿了也就是新郎要嫁進天子府。

  聽說新娘子漂亮得不像話,雖不會武,卻是位遠近馳名的才女;而新郎倌則是有錢得不得了,其它方面倒也不怎麼出色,只是因為父親是天子的結義兄弟,有著指腹為婚這層關係。

  當全城居民都跑上街來看新郎倌威風奢華的排場及其帶來的豐厚「嫁妝」,並指指點點、交頭接耳之時,高坐駿馬的俊俏新郎深深一歎。

  他不喜歡這場婚禮。

  等到他不喜歡織夜派人從天子府中抓走那位精於易容術的男子,並威脅那人為他易容改扮,甚至教天星「請」來真正的新郎,好讓他這個冒牌貨在送嫁隊伍進城前便已新郎倌的身份混入其中。

  就像他不喜歡即將發生在這間大廳裡的事一樣,但他卻無法袖手旁觀,只因織夜以食客的身份在場觀禮,自己必須親眼看到她在即將出現的混亂中全身而退才安得下心。

  就像他不喜歡自己在這場行動中所扮演的角色,明明沒有那個意思,卻得穿著大紅喜袍,在心上人面前與另一個女子拜堂。

  他不喜歡這場婚禮,一點也不!

  自怨自憐中,他抬起那雙不改清澈的眸子,望向人群中的織夜。未免讓人看出兩人之間的聯繫,目光只敢稍做停留,一掠而過。

  廳裡每個人都在看他,天子和新娘都尚未入場,新郎可算是唯一主角,所以織夜投在他身上的深長凝視並未引起注目。

  隔著人牆,織夜遠遠望著南宮禪……不,是戴著人皮面具的新郎倌,愈看心裡愈不舒服。

  可笑啊!

  擬這計策的是她自己,選上南宮禪去扮新郎的也是自己,千叮萬囑他不許開溜的是自己,為了加重他的責任感硬要來觀禮的更是她本人。

  然而,看著他披掛整齊,做起人家的女婿,她簡直很不得衝上前去,一把拽住新郎倌的大紅衣袖,不由分說地把他拉出這棟張燈結綵的豪華府邸。換句話說,就是搶親。

  在這麼多人面前搶走天子的女婿,等於是當眾削了天子的面子,也不用看南宮禪拜堂……恩恩,好像不錯……

  織夜想著想著,瞇著眼輕輕一笑。

  南宮禪眼睛四處亂轉,一邊留心撤離路線,一邊看看潛入同伴的情形,同時也分了點心在織夜身上,以防萬一。

  此刻,他的眼角餘光敏銳地察覺到織夜迷離的淺笑,心臟險些迸出胸口。

  糟!那種魅人的微笑一出……

  「姑娘是一個人來嗎?在下常山薛志,敢問姑娘芳名?」

  如同印證南宮禪的擔憂般,站在織夜左邊的一名青年立刻貼了上去,臉上不知黏了多少笑容。

  織夜對異性的愛慕早已見怪不怪,那雙能在瞬間看透對方是否具有殺手潛質的單鳳眼一掃,立即排除招攬的可能性。

  「小女子與未婚夫婿一道來,他找朋友寒暄去了。」既然沒有用處,笑臉也就省下來了。

  「是這樣啊……」薛志面露遺憾。

  織夜撇過頭,不再理他。

  輕鬆打發掉薛志以後,織夜繼續對新郎倌行注目禮,卻有些訝異地發現南宮禪也正看著她,目光有些許的憂急。

  織夜眨眨眼,無聲地表示這點小騷擾自己能應付自如。

  南宮禪苦於眾目睽睽,無法來到戀人跟前告訴她,也許那青年容易打發,可是站在她後方一臉邪氣的灰髮男子絕非易與之輩。

  瞧那人貪婪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織夜,想把她生吞下肚似的,而她卻仍然毫無知覺,這教她怎能不擔心?

  正在心急時,天子出場了。

  在七大金剛的跟隨下,面色有點蒼白的天子緩步而出。

  旁人或許看不出其中奧秘,知悉內情的南宮禪卻是心中雪亮。

  若非天子受了嚴重內傷,七大金剛不須亦步亦趨地嚴密保護。

  欲殺天子,只看今日一役!

  南宮禪心神一肅,屏氣凝神。

  「開始」的訊號只在一瞬間,他必須全神貫注,不能出任何差錯。

  如此一來,南宮禪不的不將那名對織夜投以不軌視線的中年人暫且放在一邊,反正片刻後任務完成,便能帶織夜離此是非之地。

  至於織夜,則是緊張得一顆心都懸在半空中,更不會去注意有什麼色狼正色瞇瞇地盯著她。

  不同的心思交錯著——

  婚禮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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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禮的人群整齊地列在大廳兩旁,排成兩大列長長的人牆,等新人交拜天地過後,方才入席飲食。

  蓋巾遮面的新嫁娘在兩名丫鬟的攙扶下,蓮步輕移地步入大廳,而新郎也在侍者的提示下,來到新娘身邊,牽起她手中的喜緞,一併入場。

  流星樓約定的「信號」,是一隻玉杯。

  而站在天子身後的婢女之中,就有一個人捧的盤子上盛著兩隻玉杯。

  那是給新人喝交杯酒用的,也是組織內定的信號。

  只要新人在天子面前肩並肩站定,她就摔碎玉杯。

  至於那名婢女,當然是織夜安排的人手之一。

  連新郎都能掉包,區區一名侍女又有何難?

  混在擁擠的人群中,織夜屏住呼吸,等著!

  快了,就快到了……

  突然間,一隻粗壯的手臂摟住織夜的柳腰,另一隻手更摸上了她的俏臀。

  織夜一驚,斜過眼去。

  一名髮色帶灰的中年人正對著她大肆輕薄!

  要在平常,織夜早就喊人拿下此人,剁成七八個肉塊,撒進海裡餵魚去了,就是恰好落單,也會假意奉承,露出媚態以寬其戒心,再用她那把普通至極的匕首伺候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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