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我是令駒的紅粉知己,韋思妮!」
紅粉知己!這四個字,聽起來極為刺耳,尤其是她那一副前來興師問罪的神情,更讓方舞影覺得心裡一刺。
倘若這個叫韋思妮的女人不是和翟令駒過從甚密,又怎麼會有那個權力跑來詰問她呢?
「思妮,你這是在幹什麼?」翟令駒沉著臉喝道。
被他這麼一輕叱,韋思妮的表情瞬間變得有點難看,但是她不理會翟令駒,專心地將炮火對準了方舞影。
「你這女人一點兒也不懂得什麼叫做先來後到是嗎?破壞別人的幸福,你覺得很得意是嗎?」韋思妮咄咄逼問。
「你在胡說什麼?舞影哪有破壞你的幸福?」翟令駒看不下去,挺身將方舞影護在身後。
「沒有嗎?」韋思妮尖聲地說。「你敢說她沒有破壞我們的幸福?我們之前不是處得好好的嗎?」
翟令駒濃眉一皺,對於眼前這女人的態度顯得有些慍惱與不耐。
「我和你,連男女朋友都稱不上吧!」
「我……」韋思妮被他這麼一堵,表情頓時顯得有些狼狽與不甘。
沒錯!他們的確連男女朋友也稱不上,是她在去年的一場宴會中,看到高大俊挺的他,從此對他心儀不已。
憑她韋思妮的美貌和家世,一直以來她都是男人們奉承追求的對象,生平第一次讓她放下身段主動去接近、示好的男人,就是翟令駒。
可恨的是,這個看起來溫和的男人,卻給了她釘子碰!
他雖然表面上對她挺和善,但卻始終和她維持著一定的距離,不論她怎麼暗示、明示,他都執意將她當成普通的朋友。
她甚至忍不住要想,若不是顧慮到基本禮儀,說不定他早就將她給攆開了。
可惡!她真是不甘心哪!韋思妮恨恨地瞪著方舞影。
她辛苦了這麼久,費了那麼多的心思,結果卻沒有半點進展,但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女人,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成為翟令駒的妻子。
這不僅讓她的自尊心嚴重受損,更讓她覺得沒面子極了!
韋思妮咬牙望著眼前的這對夫妻,他們登對的模樣讓她的胸口燃起一把嫉妒的怒火。
「你們到底怎麼會突然閃電結婚?」韋思妮猜測地問。「該不會你是被逼,或是有什麼陰謀詭計吧?」
陰謀詭計──這四個字令方舞影的胸口忽然一陣刺痛,同時也不禁感到心虛了起來。
雖然她和翟令駒同樣是被設計的「受害者」,但若真要嚴格說起來,他們的這樁婚姻的確是一個「詭計」沒錯,要不是因為這個「詭計」,她的確是不太可能成為翟令駒的妻子。
像是感受到她受傷的心情,翟令駒安慰地將她攬進懷裡。
「你想太多了,我和舞影是真心相愛的。」他對韋思妮說。
聽見他的話,方舞影在詫異之餘,一顆心驀然熱燙起來。但是,一想到這應該只是翟令駒故意說給這女人聽,她又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太過於自作多情。
「真心相愛?騙誰呀!」韋思妮嗤之以鼻地哼道。「你們才認識多久?談什麼真心相愛?」
「認識的時間長短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的心。能夠找到真正和自己心靈相契的伴侶,才是最重要的。」
韋思妮的表情一僵,嘴硬地嚷道:「哼,我才不相信你真的這麼認為!」
「你只是不甘心罷了!就像我和你,已經認識一年多了,但是卻始終沒有擦出什麼火花,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意義嗎?這代表我們除了普通朋友之外,什麼也當不成!」
「不,我不相信!」韋思妮一點兒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同樣的話,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是你自己執迷不悟,一直在浪費你的時間和青春。」
他們的對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面對著示人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眼光,向來被男人們捧在掌心奉承呵寵的韋思妮簡直無法忍受。
「翟令駒!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卻處處袒護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人?」她先是忿忿不平地責怪翟令駒,接著又將矛頭指向方舞影,有些歇斯底里地咒罵道:「該死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待在他的身邊?」
「她當然有資格,因為她是我的妻子。」翟令駒毫不猶豫地說。「而正因為她是我的妻子,我當然是處處袒護她。」
「你──」
「我想,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完了,失陪。」翟令駒說完,就要擁著方舞影離開,一點兒也不想再和這個不甘心的女人攪和下去。
「等等!你要去哪裡?」
翟令駒回過頭,淡淡地說:「我要帶我的妻子,去安靜一點的角落,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其實他並無意讓韋思妮當眾難堪,畢竟他們之間又沒有什麼過節,但是她今天這種咄咄逼人、執意要自取其辱的態度,逼得他不得不這麼做。
現在的他,只想好好保護懷中的女人。
翟令駒毫不猶豫地護著方舞影離開,來到了賓客較少的另一個角落。方舞影左右張望,沒看見韋思妮再度追過來,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謝謝你。」她對翟令駒說。
「謝什麼?」
「謝你剛才故意說那番話來替我解圍啊!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位咄咄逼人的小姐。」
那番話雖然是他刻意說的,但是聽在她的耳裡;心裡還是免不了感到一陣陣的甜蜜與怦然。
她不禁要想,如果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心話就好了,那她肯定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女人!
翟令駒望著她那張感動的小臉,忽然很想告訴她──剛才他所說的一切,全都是發自內心的真心話。
「如果你真想謝我的話,那給我一個答謝的吻,如何?」
剛才他們還來不及親吻,就被韋思妮給打斷,現在這個地方位處宴會的角落,沒什麼人會注意到,看著她那張美麗的容顏,那股想要親吻她的慾望又再度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