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妳當初不是很反對嗎?」珍寶迷惑的看她。最近的人心越來越難理解了。
「我幾時反對過了?」女人對著畢邏宣數落女兒,「這姑娘真不老實!」她熱愛國色天香的赤誠之心不落人後,天可明鑒!「娘一直以來都不遺餘力的推動妳坐上族長之位啊!」
珍寶瀲濫的眸兒瞟向畢邏宣。「我和他成親,成不了族長了。」
娘親嘴巴有些裂痕。「妳和誰?」
畢邏宣看出隱匿其中的微妙玄機,搖了搖頭。和這對母女交談,得處處留心才行。
「他呀!」珍寶站到畢邏宣身後,雙手環住他的頸項。
「他──」娘親大人發出高亢的音調。
「正是晚輩,畢邏宣。」畢邏宣拱手致敬。
「不是畢邏春?」娘親跳離座位,問向女兒,「他不是代替他弟弟來求親的嗎?」
「娘,妳怎麼還沒死心?」珍寶甩了甩手。「我喜歡的是他,不是畢邏春。」
這話十分動聽!畢邏宣認同的頷首。
「嗚啊……不要啊!不要不要……」娘親大人咬住衣袖,搖頭不止。
「娘,我什麼都沒做,請妳別反對得如此激烈。」
「畢邏春!」她回復了神志,手掌拍在桌面上,激昂道:「畢邏宣免談。」
「夫人。」畢邏宣向外拍了拍手,一群侍從搬了一隻滿是黃金的箱子進屋。他介紹道:「這是晚輩準備的聘金。」
「啊∼∼」金色的光芒比太陽更加耀眼,女人眼中湧現出貪財之色,但理智立即回到腦中,掩蓋住她的情感!她把頭一轉,「哼!身外之物,一騙就有!」
「聘禮。」畢邏宣挑了挑眉,再拍手,另一群侍從抬貨進門。
「啊∼∼」一大箱子裝滿了珠寶,霎時蓬華生輝,女人傾倒了,手指亂顫的比著畢邏宣,上氣不接下氣。「畢邏宣,你你你……」
「另外,家弟畢邏春是十分聽話的孩子,若岳母您有任何需求,隨時都可召喚他陪伴身側,伺候您。」已自動改口喊岳母了。
「哦呵呵……」女人看了看滿屋子的金銀珠寶,態度驟變,親切道:「女婿呀!我怎麼越看你越喜歡呢?」
「喂!」一旁還有個男人心情不佳,出聲喚起畢邏宣的注意,「陪伴?伺候?什麼意思?」
「岳父大人。」畢邏宣見一個擺平一個。「珍寶向我提及您夢寐以求的一口寶劍。」他一個響指,侍從取出封藏百年的寶劍上前。
「流星劍?!」男人目光生輝,垂涎而去。
「還請岳父大人笑納。」
「哦呵呵!女婿呀!我怎麼越看你越滿意呢?」
畢邏宣苦笑。「晚輩亦然。」
這一家人呀!唉∼∼他剛發出無聲的一歎,珍寶若有感應的偏過頭,埋在他胸口磨蹭了幾回。
他垂目看她,她抬眼看他,彼此眼中相互輝映。
一物克一物。他有什麼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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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家族中人的婚事,基本上得徵詢族長的意見,得到族長的祝福。此家族不同於一般的世家,他們群體生活,不分宗系,以三十年一度推選出的族長為馬首是瞻,而非遵從年紀大的長輩。
「前輩,久違了。」畢邏宣好不容易勸住珍寶在家等候,獨自一人面見司徒一族的族長。難得他想娶妻安定下來,竟然還得過關斬將的。
「我不做前輩已經很多年了,威遠將軍。」司徒務落坐在招待賓客的花廳主席。「你們的婚事,我聽說了,只等我同意是嗎?」
「不僅如此,另有一事與族長相談。」
「但說無妨。」
「晚輩有一個疑問。」畢邏宣站在他面前,與他有一段距離。「您唆使家中女輩追擊國色天香的時期,未免與他們爭奪寶物的時間太過巧合了?」
「果真瞞不過你。」司徒務笑開飛揚的神采。「我對他們搶奪的寶物沒興趣,倒是聽說他們為了寶物可以付出一切。派人追擊他們只是幌子,暗中保護令弟安全才是真的。我與令弟,有協議。」
蠢貨到底還隱瞞了他多少事沒交代?畢邏宣瞇了瞇眼,他似乎得清理清理門戶了!「願聞其詳。」
「我若不願說呢?」
「哦?可寶物全在晚輩手中,您說我該如何處置呢?」
司徒務眸光一閃,開朗道:「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我與令弟有一交換條件,我派人護送他從東武林平安回到家,並且逃過國色天的追殺,而他得幫我設計誘得秀色可餐。」
「無恥!」
「我的外號。」司徒務理了理衣襟。
「我家春兒豈能拐騙人口?」
「他已經做了。」司徒務隨手拉開身後的簾幕,簾後有一隻精緻的鐵籠,籠子裡禁錮了個昏睡的人。「瞧,多美的人兒。」
畢邏宣隱忍住嘔吐的衝動。
「給我一個寶物吧!」司徒務望著籠中人,向畢邏宣要求道:「往後司徒一門任憑差遣。」
「人,你已經到手了。」何需寶物?
「我要他的心。」收買人心不容易呀!
「我的條件若是司徒一門族長之位呢?」
「江山隨便打造就有,美人千年難求,要就拿去吧!」司徒務笑得放浪。「順便一提,你家春兒正在府邸內,你可以去和他相會。」
「前輩實在瘋狂。」
「為了所愛不值得嗎?」一問,問住了同樣為情所縛之人。
畢邏宣無法反駁,豁然與他心意相通。「是值得。」博得心愛之人一笑,即使只有短暫的一瞬,犧牲全天下去換取又何妨?「祝前輩得償所願。」
幸運的是他,所愛的反而是個一心討好他的小珍寶。只是,假如她知道了當初救她的人不是他,她是否會改變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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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便聽見亂烘烘的爭吵,漫長的庭廊被兩股不相上下的兇惡聲盤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