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他就是「其貌不揚」的瞬間,她對他卓越出眾的外表感到意外,自此開始,他俊逸卻冷酷的模樣,總不經意佔據她的思緒。
無論是她工作時、開車、甚至睡覺前,想的、惦的全是如何接近他、讓他吃鱉的方法。
也許,在美國的機場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對他留下深刻印象了。
或許是寧靜平和的氣氛使然,讓兩人的心都變得柔軟,也就不再針鋒相對、咄咄逼人。反而,說起話采輕聲細語的,彷彿一對情感真摯的戀人般。
靜謐的空氣中,瀰漫著暖昧不明的因子,無聲衝擊著雙方的心,莫名的情慷迅速的滋長蔓延……
此時無聲勝有聲,唯有彼此的心跳,牽引著自己的呼吸。
闕慕愷承受不了沉重的頭痛,乾脆枕著她的肩,減輕一些痛楚,兩人的身軀也因此更為緊密。
他灼熱的鼻息噴拂在她的瓷頸上,惹得她一陣酥麻。
她垂下羽睫,感受前所未有的悸動。
「唔……」他緊皺著眉,逸出不適的呻吟
「你還好吧?」冷艷轉過頭,眉宇間儘是擔憂之色。闕慕愷猶然緊閉著雙眸,若有似無的頷首。
「你一向都那麼逞強嗎?」她凝視著他俊逸的臉龐,語氣不甚苟同。
他勉強揚起嘴角,回道:「你也是嗎?」
「我才沒有逞強。」她噘嘴不服氣的反駁,然而在看見他難受的表情時,話鋒一轉,又繞回他身上。「你真的該去著醫生,再硬撐不是辦法。」
慵懶的睜開眼,闕慕愷面容嚴肅的問:「那晚,你說愛我,是真的嗎?」
她當晚露骨的告白,宛若顆威力十足的原子彈,在他腦海爆炸,產生的後遺症令他久久無法平復。
冷艷驀地心虛無言,又有幾分詫異,原來,那晚她說的話他聽進去了,而且還掛記於心……
那只是她編派的謊言罷了,他相信了,等於中了她的計,她應該感到高興,但為何此際卻備感沉重?
她甚至才剛要開始執行另一波計劃,極盡所能的誘惑他,給予他重重一擊,滿足她好勝、不服輸的心理。
內心的掙扎、矛盾,連她自己都感到紊亂。
「嗯?」闕慕愷發出疑惑的語助詞。
不得已,她努力搜索著看過的影片和小說,尋找恰當的台詞含混過去。「你突然這樣問,人家會不好意思……」
她含羞帶怯的樣子,落在闕慕愷眼底,並非偽裝。
他勾起唇角,輕撫著她粉嫩的臉頰,虛弱揶擒道:「原來你也懂得害羞。」他一笑,太陽穴也隨之劇烈疼痛,飽受折騰。
她光滑的雪肌微微泛紅,不住輕顫。
兩人的肢體碰觸越來越親呢、放縱,四目交接,進發出激情火花,莫名的情慷在雙方心裡逐漸發酵。
「為什麼要化名為『其貌不揚』?」盯著他俊逸的臉龐,冷艷突然柔聲問道,這是藏在她心中許久的一個謎。
他的輪廓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無庸置疑都是個令男人羨慕、女人愛慕的出色男人。
闕慕愷遲疑了下,才為她解惑。「之所以會化名『其貌不揚』的緣故是——其容貌太好看,不適合張揚,而我也不喜歡被張揚。」
話既出,冷艷愣怔了下,不禁對他的說詞質疑,覺得他在開玩笑。
「不相信?」他解讀她的神情,推敲她的想法,有氣無力的說:「不信我也沒辦法。」
知道他不是信口胡謅,她綻開笑容,對他的內心世界更是好奇。
從他的言行舉止,不難發現他的狂妄自信,卻又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憂鬱、深沉,闐黑的眸中猶如無底深淵,誘人跌落、迷失。
她,算不算是其中一個迷途之人?
冷艷回憶起好友所言:她對他的好感越來越濃,而報復,只不過是接近他的一種手段罷了。
她在不知不覺間,陷入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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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
玄關處傳來開門聲響,而後一抹嬌小的身影提著塑膠袋,出現在客廳。
但落人眼簾的景象,卻教她傻眼、錯愕。
「你們這是在於什麼?!」身為闕慕愷正牌女友的甄瑩,見到眼前的情況,不可置億的低吼,平凡的臉上怒氣騰騰。
她剛從南部老家回台北,馬上就拎著鮮嫩多汁的水蜜桃想送他,和他共享美好的事物和快樂的心情,萬萬也沒想到,迎接她的居然是這樣的場面——
她的男友和別的女人親密的擁抱在一起,溫柔、信任的表情是她和他交往以來未曾見過的。
他臉上的幸福與滿足,一直是她想給予的,但此刻卻是她心痛的根源。
她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讓他快樂,可是,不論她怎麼做都突破不了他堅固的心防。
朋友都勸她死心,他根本不愛她,否則不會久久想到才跟她聯絡一次。
現在,她終於相信,他根本不愛她……其實她早就感受到這一點,只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始終不敢面對事實。
就算如此,她也不願承認自己輸給了另一個女人。
闕慕愷緩緩抬起頭望向甄瑩,表情沒有起伏,讓人摸不清他的心思。「你怎麼採了?」語氣好低、好沉。
冷艷尷尬的僵在他滾燙的懷裡,預先模擬過的場景,真實發生時,她卻手足無措,一點都不像她的作風。
室友都取笑她的外表明明就是個壞女人的料,其實卻容易心軟、又挺會為別人著想,再加上她還很會料理家事,簡直是男人心目中完美的女神。
只可惜,至今仍沒有一個男人有福氣見識到她賢慧、居家的一面,也尚未有男人留意她美艷的外表下,那顆其實也很美麗的心。
「又是你!」甄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猙獰的瞪著冷艷,和以往溫馴的模樣大相逕庭。
上回在慈善酒會上,經闕慕愷的簡單解釋後,甄瑩得知是冷艷有意搞破壞。因此,她很自然的把冷艷歸納為狐狸精,對她印象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