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他差點呻吟出聲,痛得臉都皺在一起了。該死的,怎麼連力道都控制不好?他不斷地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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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如此重,心情又頗為惡劣,遊玩的興致早已煙消雲散。
才剛過黃昏,文聲便打道回府,直接回房。
進到房間便看到桌上擺了些奇怪的東西。走近一瞧,是藥丹、藥膏、布條及一張字條。字條上寫著:
這裡有良藥,系良醫所出,你好自為之。切記以後不要再傚法曾參,那是愚行、當躲則閃才是。
文聲看了後低笑出聲。字條上雖沒有署名,但他一看就認出是爹的字跡。
溫暖的感動立刻湧塞心中,讓他難以自抑,虧爹還這麼關心他,視他如親生子般。叮惜他仍必須再當個壞孩子。
苦澀地,他倒了杯茶吞下爹拿來的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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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了。
已經四天都沒看到文聲了,就算是療傷也不用那麼久吧?
唉!湘雲輕歎,不自主地停下撫琴的手指。相思難耐,如今她深知其中的苦楚了。
「小姐,怎麼了?」 沅青關心地問,擇了杯溫茶到湘雲面前。
湘雲不語,只是接過了茶喝下。
「你在想司徒大哥嗎?」她小心地猜測,對近乎茶不思飯不想的小姐感到同情。
「小紅到司徒府送信兒還沒消息嗎?」湘雲幽幽地問,頗有深閨怨婦的味道。
沅青搖了搖頭:「小姐,司徒大哥一定是有事纏身走不開。」她試圖安慰湘雲。
湘雲輕笑:「正經事,他是避我如蛇蠍,哪裡來的要事纏身。」 口氣是嘲弄也是害怕,難道他已經不想跟她在一起了嗎?還是他已經察覺到她的真面目,所以才不見她。
「沅青,」她喚,「你曾說司徒大哥絕不輕饒騙他的人,但如果騙他是出於無奈而且又沒有惡意的呢?」她急急地問,有希望也有絲絕望。
沅青輕歎,雖不忍心看她更苦,但騙她卻也更不智,她實在看不出來他們有在一起的可能。一個是天之驕女,才氣洋溢,是人人稱讚的好小姐;而另一個卻是浪蕩敗家子,受萬人指責,家人更不諒解。恍如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差距太多,阻礙也太大了。沒有一個父親會狠心地把女兒嫁給像司徒文聲那個「惡徒」。
如果司徒大哥能變好就好了,但現在時機顯然未到,而且也不知道要再等多久。小姐是不該被耽誤的。
「結果是一樣的。」沅青鐵下心腸說,「欺騙不分輕重,凡是欺騙他的人,他是絕難原諒。」她肯定地說。
湘雲臉色倏然轉白:「難道我要一輩子以男裝示他嗎?」她喃喃自問。
「馮湘雲。」一聲暴響的男聲喝年而至,只見一名修長又不失儒雅氣質的男子憤怒地闖進香閨來。
「哥。」湘雲驚呼,有點害怕地看著他大步而來,「你回來了呀!」她近乎耳語地打著招呼。
「你給我說清楚,」他抓起她的衣襟喝問,一點也不避諱湘雲是個紅妝,「我什麼時候買了個妓女當侍妾?」
湘雲大吃一驚,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心中猜到他大概已經聽到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
「哥,你在說什麼呀?」 她笑著裝糊塗,玉手急忙往後向沅青示意——人快走。
沅青立即會意,立刻踮起腳尖打算悄悄消失。
「站住。」馮雲卻反手抓住了欲逃的沅青。一使勁,使得沅青不由得正身面對他。
然後他舉起手,強迫沅青抬起頭來正視他:「你就是我的侍妾嗎?」他瞇著眼危險地問。
沅青嚇得快昏死了,根本沒有聲音回答他。
「當然不是。」湘雲急忙扳下哥哥的於,「她只是我的婢女,叫小青。」她仍努力地想挽回頹勢。
「不,她就是。」他冷冷地說,雙手又抓住她的下巴往上抬,「咱們在迎香閣曾有數面之緣,宋沅青姑娘。」他靜靜地說。
真是晴天大霹靂,兩位姑娘頓時啞曰無言。
湘雲回神的速度還算快,她急忙解釋:「哥,是我用你的名字贖下沅青的,不關她的事呀!」她慌張地扯住他的衣袖。
「我就猜到是你。」他忿忿地掃她一眼,「你太多管閒事了,她的事該由她的老相好司徒文聲來管的。」他吼道。
湘雲馬上又噤聲,被這位鮮少發怒的大哥嚇到了。
「你……你不要……怪……怪小姐,是……我……求她……她的。」沅青發著抖,斷斷續續地說。
「怎麼?」馮雲冷冷問,語氣中有著難以察覺的憐惜,「你那個無情無義的老相好根本不要你,不在乎你嗎?」他低沉地說。
「沒錯。」湘雲馬上接腔,「我看她可憐,所以才贖她回來。」也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司徒文聲的秘密。
「贖回來當我的妾?」 他冷笑,「多謝妹妹的好意,我真是難卻盛情。」他冷哼,定定地瞪視沅青淚痕斑斑的玉臉。
「你知道你來做什麼嗎?那就是取悅我,讓我高興。」他靜靜地說完,立刻低下頭來無情地攻佔她的紅唇。
「不。」湘雲和沅青同時愕然低呼。
「啪!」一個巴掌聲立刻響起。
馮雲愕然又憤怒地看著沉青,眼中燃起熊熊怒火,這女人竟敢打他?「別裝出一副清高的聖女樣。」他嘲諷道,「你只不過是個娼妓,全身上下哪一個地方沒被男人摸過,現在只不過是換了個男人而已。」
「哥。」湘雲怪叫,不敢相信平時溫和的哥哥會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沅青立刻嗚咽出聲。有苦說不出,有原因不能說,真相又不能露白。難道她就只能含冤莫白嗎?
「我說錯了嗎?」他冷笑,「老實說,讓你當我的妾,你都還不夠格,你太髒了。」他更殘忍地說。
沅青再也無法忍受了,下知從哪生出的力量,她猛力掙脫他的魔手,激狂地奔向門口。
「別忘了你是誰,晚上過來幫我暖床。」他很曖昧地叫道。
「你太過分了,哥。」湘雲大叫,憤怒地拉回哥哥的眼光,「她是我的婢女,不是你的侍妾,你不該這樣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