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芙羅瑛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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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什麼?」

  丹德羅臉更紅了,「會誤會……你對我有意思。」

  娜妲伊絲愣了一下,然後哈哈笑了起來,由於笑得太過誇張因此聽起來有些假,「別擔心,我會讓大家明白你不是我所喜歡的典型。」

  但丹德羅的羞紅並末因此而褪去。

  晚餐時分,寬敞的餐室裡有兩位皇家成員對桌而坐,長長的長桌長達約四公尺。

  娜妲伊絲坐在一頭,皺眉的看著另一端因距離而更顯渺小的拿撒斯,太遠了,她不喜歡。

  「母后?」拿撒撕謹慎又急切的呼喚。

  就連聲音也因這長桌而得疏遠,不由自主得令娜妲伊絲想起克萊家中大小適中的圓桌及每餐歡樂的氣氛。而現在,好冷清。

  「拿撤斯,來這邊坐!」她親切的朝拿撒撕招手,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拿撒斯因這前所未聞的命令嚇到了,正猶豫著。

  「陛下,這不行,宮禮規定主人應分坐長桌兩端,不適宜獨重一端。」負責餐事的侍從們惶恐的規勸,卻遭到娜妲伊絲狠狠一瞪。

  「囉嗦,你是王還是我是王?誰聽誰的?」

  侍從官更惶恐,「陛下是王,當然是我聽你的。」

  「非常好,你也給我坐下,」對他指了指拿撒斯身旁的位置。

  「屬下不敢。」嚇得侍從官跑了下去,還急忙找站在娜妲伊絲身後的丹德羅當救兵,「丹德羅將軍,請你救救我。」他哀求。

  「丹德羅,」娜妲伊絲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指了指另一邊的位置,「請坐。」

  嚇呆了所有人,隆重的皇家晚餐,國王和下屬竟然同桌,這是前所末見。也難怪硬漢作風的丹德羅遲疑了。

  「快點。」娜妲伊絲不耐煩的催促。

  還是丹德羅有嘗試的勇氣,邁著大步拉開指定位置的沉重木椅坐下,拿撒斯見狀才安心的從遙遠彼端蹦過來,興奮的坐近娜妲伊絲身邊,只剩一個膽小鬼跑在地上,緊張得全身是汗。

  「還不過來給我坐下,」妲伊絲瞪向那可憐的侍從官,「本王已經請了你二次,你竟然動都不動,是嫌本王不夠資格與你共餐,是不是?」嚇唬人的拍了一下桌子。

  侍從官嚇得跳了起來,沒拿跑到指定的位置忐忑不安的坐下,「不敢,不敢……」

  「這才對嘛!」娜妲伊絲滿意的點頭,「吃飯就要一起吃才快樂,邊吃飯邊聊天也是種享受,坐那麼遠怎麼聊痛快,你們說是不是?」

  只有拿撒斯衷心高興的頭,嚴肅的丹德羅皺著眉像尊雕像的沒有動靜,而緊張的侍從官低低的垂著頭;彷彿是在對神懺悔的罪人。

  娜妲伊絲翻著白眼,「上菜。」她輕聲命令,然後可親的轉向拿撒斯,「你今天的課上得怎麼樣?難嗎?」

  拿撒斯搖著腦袋,「不難,母后,聽說你抓到了一名刺客,好厲害哦! 他敬佩的說。

  娜妲伊絲得意起來,特意掃了一眼像是尊雕像的丹德羅,「還好啦,是丹德羅跑得太慢,否則我不想親自對付那種不入流的刺客。」

  丹德羅眉都不動一下。

  「宮裡的士兵都說母后不簡單,不像個女人喔!」拿撒斯誠實的轉述。

  娜妲伊絲當是恭維的更眉開眼笑,「當然羅,我可是個女王,如果沒有兩下子怎麼能讓人信服。拿撒斯,你也要學得更有能力才行。」

  拿撒斯點頭,「我會努力的學,將來做一個好國王好娶母后。」

  娜妲伊絲害羞起來,得意自己竟然那麼有魅力。

  「你不能娶你母后。」丹德羅冷冷開口。

  「因為他是你至親,你得娶別人才行。」

  娜妲伊絲得意得飄飄地飛了起來。

  「丹德羅,別擔心。」她輕輕拍著他的手,「拿撒斯還小,以後他會明白的。」

  拿撒斯嘟起嘴了,「我現在就明白了,我不會把母后讓給任何人的。」

  這句話說得丹德羅臉色更是凝重。

  長年孤寂受盡冷落的孩子,第一次感受到親切仁慈的愛,就起了佔有的心,想要永遠擁有。若一直如此不變,將會是悲劇。

  「但母后並不是東西。」娜妲伊絲輕輕搖頭,「我是屬於我自己的,就像拿撒斯是拿撒撕,我沒有辦法讓拿撒斯只照著我想,因為拿撒斯自己會想要做什麼,不屬於任何人。」

  這會兒丹德羅的臉龐柔和多了。

  「母后不喜歡我嗎?」拿撒斯有些難過。

  「喜歡呀,拿撒斯很可愛,是我的兒子。」她輕捏他的臉頰,「但是我並不只是喜歡你一個。」

  「還有誰?」

  「我父親,哥哥,朋友,還有這國家的人民……」她笑。

  * * *

  應和著娜妲伊絲的要求,丹德羅退而求其次的在夜晚在門口臥席而睡,同時保護女王及睡在對面的拿撒斯王子。

  娜妲伊絲不和男人(孩)同房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她是女的,孤男寡女不好同處一室,就算沒人敢說閒話,她也覺得彆扭,畢竟丹德羅又不是一無可取的醜男。

  拒絕和男孩和男孩同床的請求是多少警覺到拿撒斯不當的眷戀,為了杜絕他將來長大真的想娶她的可能,最好還是不要在床上與他相擁而睡眠,再說一個男孩老巴著母親睡覺也不太沒骨氣了,王子怎能如此軟弱沒骨氣?

  但這麼大的房間只有她渺渺一人,實在有種孤寂的可怕,白天還好,到了夜晚,那些還來不及撤掉的藍與黑,放肆的散發著與生俱來的沉悶威脅,看了就不舒服,會讓她聯想到小時候差點陷進去的沼澤黑潭,同樣噁心,同樣深不見底。

  無法忍受這悶,她衝動的打開窗,讓銀白月光撒進來趨走暗沉的悶晦,順便迎進沁心夜風,拂著秀髮肌膚。

  終於滿意的躺上換過的雲白睡榻,並且習慣的將最喜歡愛的匕首壓藏在枕下,一來不會忘記放哪兒,二來若有人不怕死敢偷襲她就可能不客氣的回以教訓。

  放心了,她合眼,一日來處理瑣事加上和頑強的臣子們斡旋讓她非常疲累,頭一沾枕,不多久即沉人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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