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玩女人是很正常的事。」賀拉克雷湊上前接著說道,「陛下應該瞭解,這是需要,是很正常的。」
克裡史東衝上前摀住他的嘴,「別再說了,笨蛋。」
娜妲伊絲還是恍恍惚惚的樣子,「是很正常,但要在兩性相悅的情況下,我也想到當年我是十八歲結婚,算是晚婚,對吧?」她望向丹德羅。
「是的。」他點頭,有些明瞭她的話中意了,「陛下想說什麼?」
「我們是不是該給拿撒斯娶妃了?」
三個大男人沉默了,有些意外、有點呆愣。
「你們認為誰適合呢?」娜妲伊絲很自然的在他們臉上尋找答案。
賀拉克雷不高興甩開克裡史東的手,「陛下,你別開玩笑了,王子殿下才不會接受你安排的新娘,他要的是你呀!」也只有他敢說得這麼的坦白。
「賀拉克雷?」丹德羅警告,把他推開,「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這話……太為難人了,」心疼的看到娜妲伊絲慘白的一臉為難。
「為難又怎樣?這是事實。」賀拉克雷不服的低喊。
「的確是事實,另一個事實是我不可能嫁他,你們最好幫他找一個她喜歡的女孩。」娜妲伊絲氣呼呼的站了起來,「馬索城是在回宇良城的路上,拿撒斯或許回國了,我打算明天下午就回去,你們準備準備吧!另外,拿撒斯出走的事不能說出去,就照先前的宣佈說他奉我之命出任務了。」轉身走出帳篷,然後臨時回頭,「我發覺即使女王當政,你們這些男人還是佔了優勢,我接下來就要改變這種局勢。」終於昂首闊步的離開。
克裡史東馬上埋怨,「賀拉克雷,你活該被全國的男人打死。」
* * *
回國的車隊在馬索城接了留守的絲吉茵及宮衛隊,另外還有那只被丹德羅鄙夷如狗名喚『三腳』的獅子後,就浩浩蕩蕩的越過沙漠邊緣往宇良城前進。
一夜,他們駐營在沙漠的一個綠洲邊。
除了這個小小的綠色天地裡有水外,其餘皆是無垠的黃色沙漠,炙熱的黃沙附和著其上的驕陽,兩者努力合作燙得其閒的空氣亂竄,扭曲了直線弧線的景像。
娜妲伊絲對遠景覺得有趣,躍上一馬,吆喝著丹德羅跟上後就策馬奔馳。
熱風裡有沙,吹打在她臉上,讓她體會到針刺的灼痛,但還不足以嚇倒她,讓她慢下速度,「丹德羅,我們來比賽,看誰快?」她笑。
「別騎太快,跌倒就麻煩了。」他喊著,但娜妲伊絲已經加速離他更遠,今他也不得不加速跟上。
兩個飛躍的影子愈來愈近,共同越過一個又一個黃色沙丘。
突然,娜妲伊絲勒停了馬。
嘶……
「好美。」她衷心讚歎,從來沒見過的仙境在她眼中展開,「我不是在作夢吧?」
黃澄澄的沙漠上竟鋪著綠色的絨毯,紫色的小星一簇簇的撒在上頭,漫漫的一片洩出了她的視野,好像永無止盡般。
她跳下了馬,牽著馬走下山丘,親自確定這美景是真實的。
「真沒想到沙漠裡還有這樣的地方,這花難道不怕幹不怕熱?」好奇的摘下一朵紫色小花細瞧。
六個紫色的心形小花瓣圍繞著絨毛般的花蕊,一朵花合起來不足小指頭寬,仔細聞起來,飄著清清淡淡的香味繞在鼻端,很是清爽。
「這花是長在沙漠的,」丹德羅彎下腰,很無情的用大手隨便拔下一把,「耐熱耐干,即使是在這種沒什麼生命的沙漠,還是很努力的長著,跟你很像。」
「為什麼跟我很像?」急著想知道答案就放過追究他辣手摧花的過錯。
「都很努力的活著,不只活著,還努力的想改變環境。」丹德羅挑出一朵完整的紫花,輕輕綴在她烏黑的秀尖上,「跟你很配。」他說,把手上剩下的殘花隨意的往後一丟。
「真的?」娜妲伊絲心裡樂陶陶的。
「真的。」他認真的點頭。
娜妲伊絲開心的蹲了下來,細心的挑撥著完整美麗的小花。
「對了,這叫什麼花?」
「芙羅瑛花,很好聽的名字吧?」丹德羅蹲了下來,目標不是滿地盛開的小花,而是眼前如花般的佳人。一手攬過她的纖腰,迅即將熱唇印上,炙熱的纏綿,催快心跳,加促呼吸。
「女人,你又讓我著迷了。」
她又何嘗不是呢?
她歡喜的將雙手纏上他的頸項,親膩的摩蹭他的身體,讓他的大手從容的解著她的腰帶,一圈又一圈的放鬆,時間難熬,急切的熱情需要他來抒發。
「你最討厭,老是折磨我。」她咬著他的耳朵甜蜜的抗議著,但卻又不希望他因此而急切。
他的溫柔,他的慢功出細活才是她最眷愛的方式。
沙漠的熱,再加上他們的熱,熱得直叫人昏昏然飄上天,久久落不到踏實的地面。
* * * *
終於回到了王城。
王城裡喧騰熱鬧慶祝這一次出徵得勝,軍隊凱旋回國。
「娜妲伊絲女王萬歲。」群眾聲聲歡呼,一次比一次熱情。
娜妲伊絲身穿一身黃紗禮服騎在黑色駿馬上朝沿街的民眾微笑的點頭及揮手,目光不自禁的朝萬頭鑽動中尋找……
前來城外迎駕的衛隊們在她旁敲側擊下開口透露——
拿撒斯王子沒回來宮裡。
那拿撒斯有沒有可能混雜在群眾裡?
雖然以拿撒斯的個性來說,他不可能放下身份和平民奴隸一塊混,但絲吉茵卻對神發誓絕對沒看錯,拿撒斯穿著平民的低劣衣服和個小男孩一起。
或許有這個可能也說不定?
畢竟拿撒斯已在她意料不到的年齡瞞著她玩過女人了,再出乎她意料的和平民奴隸混在一起也不足為奇。
可是,漫漫人海,她這樣找太難了。
回頭看了看後頭,丹德羅、賀拉克雷及克裡史東的目光也在人群裡游移,是跟她有同樣的想法,同樣的目的吧?
剛進皇宮不久,才正想要躺在久違的潔白床上休息一下,卻偏偏有人不識好歹執意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