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頭的司機涎著笑臉,從車窗內探出頭來,「一百塊。」
「才一百塊喔?」她嘟著紅灩灩的小嘴,「夠嗎?你還要開夜車耶!」
「那你說要多少才夠呢?」他猥褻的目光流連在她雪白飽滿的胸部上。
「當然要加兩個零才夠呀!」邢天舞朝檳榔攤內的老闆比了個手勢,要他把檳榔拿出來。
「一萬塊啊!我要吃到民國哪一年?除非你跟我上車。」他伸手想捏她粉嫩的臉頰。
笑死人了,一萬塊就要她上車?雖然心裡直詛咒,可她繼續皮笑肉不笑的撒嬌,「哎呀,不管啦!至少也要買個十包嘛!」她接過老闆拿來的檳榔全數遞給他。
「好……好!」司機聽話地拿出一千元塞進她的胸罩裡,還想順手在上頭捏一把。
突然,邢天舞胸前多了一隻手,緊緊扣住司機的手。
就在一陣驚呼聲中,司機的手「喀啦」一聲的應聲垂下。
檳榔攤內的老闆慌忙跑了出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
除了狄士翰,沒人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見司機整個人被他從車內揪了出來,接著重重的被摔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呼叫,就被如雨般的拳腳揍得哀叫連連。
「你敢再碰她,我就揍到你全身殘廢!」狄士翰又把拳頭靠近他的臉。
望著狄士翰的拳頭,司機狼狽地爬起身,卻只敢怒不敢言。
天哪!他怎麼這麼暴力?
邢天舞躲在老闆背後,不敢看狄士翰的表情。
「你還在給我鬼混什麼?」狄士翰對著她大吼大叫。
被他的氣勢嚇到,她呆呆的指著檳榔攤,「我……在賣檳榔。」
「這位大哥,請問你……你是哪條道上的?」老闆有些惶恐,擔心自己是不是招惹了哪位大哥的女人,忙把邢天舞從背後拖了出來。
「她還未成年,敢攔我,就準備吃官司吧!」說完,他將邢天舞塞進車裡,油門一踩便揚長而去。
飛車似的回到家裡,邢天舞被狄士翰陰沉的臉色嚇得不知所措,本來想躲到房裡去,卻被他叫住。「給我過來!」
「過去做什麼?」她還想躲遠一點呢!
見她不肯過來,狄士翰霍地朝她走去,一手攔腰抱住她讓她趴下,另一手毫不留情的打她屁股。
「竟敢給我蹺課.敢給我去當檳榔西施,敢穿得這樣暴露站在大馬路上招蜂引蝶,看你還敢不敢?」他把罪狀一條條的搬出來數落,接著就辟哩啪啦的打她屁屁十幾下。
「你打我……」她委屈的淚水像水龍頭忘了關般擋都擋不住。
「這是你咎由自取,我還要打到你走不動。」他威嚴的聲調擺明不容她撒野。
「我只不過是賣賣檳榔而已,又不犯法,你憑什麼打我?你最討厭了。」她居然比他還大聲。
「你還敢狡辯?你是不長腦子,還是故意惹是生非?夜裡一個女孩子在那種地方有多危險你知道嗎?要是真的出事了,我要怎麼向你父母交代?」說著,邢天舞的屁股又多挨了好幾下揍。
狄士翰並不是暴躁易怒之人,他克制情緒的能力向來是一等了但碰到邢天舞一切就失控了。
當他在路上留意那五光十色的檳榔攤,每經過一家不見邢天舞的蹤影,他心中的恐懼就像鉛塊般壓得他透不過氣,為的只怕她會發生意外。
「你生這麼大的氣,就因為擔心我?」她回頭瞅著他難看的臉色。
狄士翰深吸幾口氣,好平靜自己激動的情緒,然後扶起她的身子。
她揉揉發痛的屁股,「我包的檳榔很專業,也已經學會怎麼挑選石灰和著葉……」
他不以為然的白了她一眼,「當檳榔西施會中狀元嗎?」
「是沒有擯榔狀元啦!可是我好奇嘛!所以重點不是我去當檳榔西施,而是我多學會一項專業技術。」她臉上還掛著淚水。
唉!狄士翰不得不承認她總是不按牌理出牌,真搞不懂她是複雜還是天真?
他搖搖頭,以寬宏大量的語氣說:「算了!這次我就不追究,但下不為例。還有,以後你每天上下課都由我接送,若敢再給我出狀況,我會有一百種法子治你。」
「什麼?」邢天舞只覺得腦袋在抽筋。
看來,她那自由自在的美夢,被眼前的男人給徹底瓦解了。
* * *
光是美夢被徹底瓦解就夠慘了,接下來的日子,她可是「衰禍連連」、「災情慘重」。
這天下課,狄土翰照往常接邢天舞回家。
一進家門,他便要她進書房唸書,「今天早上你爸爸告訴我,學校通知說如果你今年暑期補考再不及格,你就要被留級了。」
「哦!」邢天舞不置可否的回應,這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事。
見她懶懶的模樣,狄士翰又問:「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狀況?成績這麼差,是不是平常玩得大凶了?」
見他一臉嚴肅的模樣,邢天舞有股不祥的預感,於是怯生生的應道:「我知道啦!可是!你想太多了啦!我一向是唸書的低能兒。」
「是嗎?今天我和你學校導師討論過,根本是你不唸書、不做功課的關係,成績自然就差。」
這還用說?真是廢話連篇耶!
她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跟她討論課業,只好小心翼翼的說:「那……那是因為我笨嘛!什麼都不會啊!考試當然考不好。」
「既然這樣,從今天起就由我來教你功課。」
他說得好輕鬆簡單,她卻嚇了好大一跳。「不用了!我自己念就好。」
「你有把握自己把書念好嗎?我查過了,你還有五科被當掉的課要重修,你要怎麼準備這五科呢?」他目光銳利的盯著她。
她只能揀好聽的來說,「我會粉努力的把書念好。」
事實上,那些生物統計學、心理學、基礎醫學、基礎科學、護理理論等等,只會令她腦筋麻痺。
「照我看,你光是努力還不夠,還需要名師指點才行。」他像好意的提醒,卻是一副不懷好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