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為什麼不肯給我解釋的機會?」
「沒什麼好解釋的,你憑什麼擾亂我平靜的生活?破壞我內心的寧靜,在我心裡你已經徹底消失了,你滾,不要再來煩我了!」她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下。
「我就是辦不到。」他黯然回道。
「我求你,我沒有心力再和你玩遊戲,你去找別人吧!饒了我。」她不敢再看他灼熱的眼眸,那會令她所有的防衛崩潰。
自知當年虧欠了她,難怪她會這麼說,但他也是迫於無奈呀!
特雷斯伸手抹去她的淚痕,怔怔地凝視她許久,幾乎使盡全身的力氣,才下定了決心。
「如果妳對我的言行感到嚴重的威脅,好,我答應不再來打擾妳,因為妳的幸福遠超過我的,請小心照顧自己,我無時無刻最掛念的就是妳,無論如何,只要我所愛的人能夠平安活下去,我就別無所求了。」他盡量說得很平淡,心中卻暗潮洶湧。
說完,他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特雷斯的背影,她應該覺得高興的、寬心的,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此刻她卻只有深深的難過、懊惱與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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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上午,素素又是渾渾噩噩的度過。
因為整整半個月過去,特雷斯真的不再出現了,但他的影像反而佔據了她所有的心緒。
真該死!不是說過別再想他了嗎?為何腦海裡全是他灼燙的眼神,溫柔的撫觸、熱情的挑逗……
難道想他想上了癮?
不!就算上了癮,也要戒掉想他的習慣,更要戒掉心中那份悸動與牽絆。
但……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素素,妳又端錯咖啡了,三桌要的是拿鐵,不是卡布奇諾。」奧多拿著托盤回調理台。
「呃……抱歉,我馬上換。」她接過奧多手上的托盤,重新再調煮一杯。
「素素,讓我來吧!」奧多說道。
「怎麼了?」她發現奧多以奇怪的表情看她。
他翻了個白眼,「這正是我要問妳的話,妳到底怎麼了?」
她強擠出笑容,「什麼怎麼了?」
「看看妳,我剛剛才說客人要的是拿鐵,可妳在咖啡裡加鮮奶油和巧克力,調成了摩卡。」他把素素推到一旁去,俐落的調好讓服務生送去。
而後,奧多才回頭笑道:「如果真的那麼想他,就去找他呀!」
「我才沒空想他呢!」她口是心非的絞著手指。
奧多語重心長的道:「想他就承認吧!沒什麼好丟臉的,感情本來就沒什麼道理可言,我們是好朋友,又不會笑妳。」
「奧多,別提了,我正想要忘記,你偏偏要提起他,害我前功盡棄!」
「要是妳真能忘了他,我就算是提上千萬遍,妳也不會有感覺,要是妳仍愛著他,就算沒人提,妳還是忘不了。」奧多一針見血的說道。
素素被說中心事,激動的辯駁,「我已經不愛他了,我恨他!」
「好好好,妳恨他!」奧多舉手投降,努努嘴道:「但恐怕他不肯輕易放過妳呢!」
「什麼意思?」她怔了怔,順著奧多的目光看去。
只見卡達走了進來,看見素素後,便大步走了過來。
「素素小姐。」卡達恭敬的垂著兩手。
「卡達,有什麼事嗎?」素素往他身後看去,不見特雷斯出現,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不祥之兆。
「請素素小姐去看看特雷斯先生。」
「你回去告訴他,一切都結束了,我不會再見他的。」她板起面孔道。
「素素小姐,不是特雷斯先生要我來的,是我來求妳,求妳去見特雷斯先生一面。」卡達雙膝一曲,跪下求素素。
素素驚愕地要扶起卡達,但他堅持跪著,「素素小姐,妳不答應我絕不起來。」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她氣道。
「這半個月來,特雷斯先生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我怎麼勸他都不聽,也不准我來找妳,可是,我無法見死不救呀!除了妳之外,再也沒人能救他了。」
這會不會又是特雷斯耍的花招?素素既擔心又不敢相信。
卡達繼續道:「我知道妳是因為特雷斯先生和喬貝娜訂婚才離開的,可是當時他是一國儲君,總不能在各國賓客面前鬧笑話,又礙於陛下的威脅,才不得服從命令。」
「我瞭解。」素素閉上雙眼歎息。
既使卡達說的都是實情,那又有什麼差別?他們都是注定沒有緣分。
「妳諒解了!那好,快隨我去見特雷斯先生。」卡達興奮地拉著她。
素素搖頭,「不!你回去告訴他,我不怪他了,叫他……好自為之。」
「我不懂,」卡達不解的道:「妳就看他為妳癡狂,不惜放棄一切的份上,救救他吧!」
「什麼不惜放棄一切?」她愣道。
「難道特雷斯先生沒告訴妳?他雖然被迫和喬貝娜訂婚,在查出她買兇殺害妳並刺傷他,就和喬貝娜解除婚約,接著陛下駕崩,特雷斯先生執意不肯繼承王位,將聖瑪利諾改為城邦共和國,這全是為了妳呀!」
這……素素怔仲許久,一直無法回過神來,每當特雷斯要向她解釋時,都被她的嘶吼、咆哮回絕了。
奧多拍拍她,「喂!人家為了妳放棄整個江山耶!難道妳一點都不感動?」
唉!就因為太感動了,所以她才一臉呆愣兼苦惱。
現在她該如何收拾這個殘局?
奧多瞭然的道:「不必擔心,他這麼愛妳,自然由他收拾這個殘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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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斯眨眨雙眼,模糊的視線裡好像出現了素素。
「你醒了?覺得怎樣?」素素眼睛一亮,興奮之情寫滿了俏臉。
他想就這麼看著她的甜笑也好,就算很蠢也沒關係,因為他覺得很值得。
「果然,喝醉了最好……我又可以見到妳……」他喃喃地又猛灌了兩口烈酒,然後沈沈的閉上雙眼。
素素搶下酒瓶,焦慮地輕拍他的面頰,「醒醒,特雷斯,你聽到了嗎?」
呵……醉得連聲音都可以聽見,他神情恍惚地盯著她,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