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瑞奇看著資料,心頭有股怪異的感覺。他抬起頭,面色凝重的問:「目前是否有鎖定的嫌犯或犯罪集團?」
「沒有。」麥警長歎道:「怪就怪在這裡,我們根本查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這四名死者平常都很健康,卻突然死於心臟病、癌症或無名病毒感染之類,的確是很奇怪。」靳瑞奇不禁和方菲對望一眼。
「沒錯,就是因為他們都很健康,卻在幾天內接連著病重死亡,真的很奇怪。」狄倫市長翻開手中的報告。
「他們死前是不是直嚷著有人要謀殺他,卻找不到任何人行兇的跡象或線索?」答案在靳瑞奇心中逐漸浮現。
難怪最近極樂撒旦都沒再出現找過他們,原來正忙著為嫚德娜找目標修練魔法。
「賓果!全中。」麥警長驚訝的看著他,轉頭向市長低聲說道:「為什麼他好像什麼都知道?」
「別亂懷疑他,萬一被他老爸知道我們懷疑他,我們鐵定是吃不完兜著走。撇開他顯赫的家世不說,他可是個百分百的天才,就像是本會走動的百科全書,幾乎沒什麼是他不知道的。」狄倫市長小聲提醒。
「呃……就因為這樣,」麥警長發現靳瑞奇滿臉不悅,於是討好地說道:「警方希望取得靳先生合作,先瞭解靳先生過去兩個月的生活及活動範圍,以利我們偵察這件案子。」
「我過去兩個月的生活及活動範圍紀錄,我助理羅傑全都知道,他會將資料整理給你們的。」靳瑞奇隨即按下對講機吩咐羅傑。
「靳先生,我們想要瞭解的是你二十四小時的生活,不只是工作部分。」一直沉默在一旁的特訓員警柯恩補充道。
靳瑞奇回過頭,冷冷地問:「包括我上廁所、洗澡、跟女人上床都要告訴你們?」
「沒錯,就是這樣。」柯恩毫無懼色地回道。
靳瑞奇與柯恩對視一會兒,不禁欣賞他的勇氣,覺得他至少比狄倫市長和麥警長性格多了。
麥警長急忙打圓場,「我們會派人在大樓內駐守,另外再派兩名受過特訓的員警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靳先生。」
「我根本不需要這麼多人保護。」靳瑞奇想也不想的拒絕。
「我敢說你很快就需要這麼多人保護了。」柯恩忍不住插嘴。在他的眼中,身世顯赫、外表俊帥,又隨身帶著女伴的靳瑞奇,與一般公子哥兒沒什麼兩樣。
「白癡!」靳瑞奇嗤之以鼻,「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想保護我。」
「我只知道這是身為警察的職責。」柯恩也不甘示弱的反駁。
「你們都說死者是因病死亡,想保護我,除非你能打敗心臟病、腦中風、癌症或無名病毒,這樣才能盡到保護的目的,不是嗎?」
「你……」柯恩一時語塞。
「再說,我可不喜歡去到哪兒都有一群警察跟著。」他瞪了柯恩一眼。
狄倫市長陪笑地說:「這樣吧!靳先生,這件事連聯邦調查局都插手了,好歹你也勉強留兩個員警在身邊,讓我們好交差。」
「不必了。」他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拉了方菲就走人。
狄倫市長與麥警長無奈地相視苦笑。
柯恩自告奮勇的說:「警長,不如讓我暗中跟監,一則可以保護當事人,二則如果兇嫌出現,便可以循線調查。」
「這也不失為一個方法,總比什麼都不能做的好,但千萬別被他發現,反而弄巧成拙。」狄倫市長同意道。
麥警長信心十足的說:「這你大可放心,柯恩是受過特訓的一級警員,絕不會讓他發現的。」
※※※
半夜,方菲才拎著行李走出房門,便聽到背後有人大喝一聲,「你想去哪兒?」
她回過頭,便瞧見靳瑞奇怒氣沖沖的朝她走來。「我……我想……出去一下。」她支支吾吾的說。
他高大的身軀擋在她面前,厲聲質問:「去哪?」
「去……出去散步,我睡……睡不著。」她好不容易說完整句笨拙的謊言。
「散步要帶行李嗎?」靳瑞奇搶下行李袋,遠遠地扔在角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大發雷霆的問。
「知道,當然知道……」見他的怒氣有增無減,方菲只好胡亂的應付。
「那你告訴我,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他擰緊眉頭。
「你該離我遠一點,不,是我得離你遠一點才對,這樣嫚德娜就不會傷害你了。」她難過的看著靳瑞奇。
「該死!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對不起,我本來……以為……」她柔軟的身子偎在他寬闊的胸前,不安的蠕動著,這樣的動作卻點燃了他的慾望。
「你以為一走了之就是對我好?嫚德娜也會放過我?」他依然繃著臉,但他的褐眸卻閃耀著異常的光芒。
「我走了對大家都好,瑞奇……」她再度低聲地輕喚,聽在瑞奇耳裡卻是嬌軟無比。
她清楚地感覺到他全身一震,於是繼續在他身上磨蹭。
「別想誘惑我,我絕不會答應。」他仍然嘴硬,顯然還是餘怒未消。
「都是我不好。」方菲難過的捂著小臉,眼眶蓄滿了淚水。
「傻瓜!這不是你的錯,是嫚德娜的問題,她為了修練魔法而殺人,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理智地分析道。
「可是,她現在指名要找你,多少是因我而起的,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冒這個險,你應該知道的……」她拚命忍住的淚水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我……我捨不得……」在淚水決堤前,她轉過身背著他。
見她委屈的模樣,他臉上的怒氣倏地消失,慢慢換上無可奈何與不捨。
「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可難道你就不瞭解我嗎?你若就這麼走了,那我怎麼辦?」他扳過她的身子與她對視。
「這樣你就可以恢復以往平靜的生活了。」方菲只想為他好。
「不可能。」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牽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你佔有了我的心,你走了,我就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