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你?」靳瑞奇訝異極了。
「說來話長,我奉命暗中保護你,本來跟著你們上了小島,憑著我多年辦案的經驗,發現事情很不對勁,便回去尋求援助。誰知道我按照原先的路線回來時,卻怎麼也找不到小島,害我被上頭狠狠刮了一頓,後來我堅持出動海警直升機支援,在附近海域找了兩天,聽見海面有爆炸聲,小島才又奇跡似的出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靳瑞奇和耿仲仁歎了口氣,把情況大略說了一遍。
由於事情太過異常,有許多情節聽在柯恩耳裡,只覺得無法用常理來解釋。
「這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交代清楚的,改天我再向你解釋吧!」耿仲仁說道。
※※※
「對不起,吵醒你了?」渾厚的嗓音中找不到一絲歉意,只有高漲的喜悅。
方菲眨眨眼,記憶還停留在爆炸的情境裡,她幾乎從病床上跳起,吵啞的叫道:「瑞奇,危險!」
「噓!別怕,這裡是醫院,我們安全了。」他笑著安撫她。
「表哥呢?」她虛弱的躺回床上,擔心地問。
「我在這兒。」耿仲仁恰好走了進來,見方菲沒事,他也鬆了一口氣。
「我們都沒事了?那……嫚德娜和島上的天使們呢?」方菲又問。
「嫚德娜死了,天使們有的死了,有的不知跑去哪兒了,反正,這世上再也沒有極樂島。」耿仲仁說道。
「真的?世界上再也沒有像嫚德娜那樣的壞人了?」她天真的笑了。
耿仲仁感慨的說:「是呀!其實,真正的壞人是很少的,嫚德娜為了滿足自己的成就感而妄想用權勢胡作非為,的確是世上少有。」
「可是,只要一個壞人就足以擾亂全世界了。就像渥大維和安東尼因她而掀起的戰爭,不知多少人因此犧牲。用武器殺人會見血,可是用權勢、陰謀殺人卻不用見血,難怪嫚德娜會樂此不疲。」靳瑞奇說道。
「病態的世界自會產生邪魔歪道。」耿仲仁有感而發的說。
靳瑞奇聽了搖頭猛笑。
「你笑什麼?」方菲不解的看著他。
「我在笑自己笨,當初還以為這世上有人間天堂。」靳瑞奇回道。
耿仲仁笑了,「幸好你沒笨到底。」
「會笑自己笨的人,其實才是聰明人。」方菲毫不掩飾自己的護短態度。
耿仲仁看了看手錶。「哦!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你要去哪裡?」方菲問。
「我訂了下午飛埃及的班機,現在該出發去機場了。」
「你去埃及做什麼?那些神殿古跡你早該看膩了呀!」她不希望表哥離開她。
「是早該看膩了,可現在的我已不再是長生不老之身,我只是想趁年輕力壯時環遊世界,用不同的心情來看這個世界。」
「那我怎麼辦?你想丟下我不管啊?」她嘟著小嘴,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哈!你現在有瑞奇,我根本不用擔心。」他大笑說。
靳瑞奇深怕她想離開他似的附和,「對,你現在有我,想去哪裡跟我說就行了。」
方菲猛拉著他的衣角,淚水忍不住淌下。
「拜拜!」耿仲仁瀟灑的轉身離去,倏地又回頭說:「姓靳的,方菲就交給你了,你可得好好對她,別讓我聽到她受一絲委屈。」
「廢話!這還用你說。」靳瑞奇伸長腿,作勢要把耿仲仁給踢出去。
※※※
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兒子的靳夫人,聽說靳瑞奇和一名女子同居,可嚇壞她了。
因為她聽了安妮史東的一番話,自然對方菲不滿意到了極點。於是她趁兒子去上班,一個人去看看把兒子迷得神志不清的方菲到底是何方「神聖」。
靳瑞奇出門上班後,方菲正收拾著剛才吃過早餐的桌面,突然一陣門鈴聲響,她放下手中的杯盤前去應門。
她打開門一看,見到來人是位裝扮典雅的中年太太,還用十分銳利的眼光打量著她。
「請問……您找誰?」方菲覺得有些奇怪。
「你就是方菲?我是瑞奇的母親。」她的目光再次掃過方菲的臉。
方菲愣了一下,然後才拉開大門,側身讓她進來,「哦!原來是伯母,快請進。」
靳夫人高抬下巴、神情高傲的走進客廳,選了個位子逕自坐下。
「伯母,您喜歡喝什麼茶?」方菲禮貌地問。
「不用客氣了,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喝茶,你麼該很清楚的,不是嗎?」
「呃……」方菲真是被問倒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您的意思。」
「既然這樣,我們也別繞圈子了。」靳夫人換了坐姿,「我們有話直接說好了。」
她點點頭,「伯母請說。」
「以你的容貌、氣質,不愁找不到新對象,算是我請求你,放了瑞奇吧!」雖然這樣說,她的口氣一點也不像在請求。
「放了瑞奇?我不懂您說什麼?我並沒有綁住他呀!」方菲不懂。
「你果然厲害!」靳夫人改用一種防衛的姿態說:「不管你是裝不懂還是真不懂,都不重要,我只是警告你,別妄想做靳家的媳婦,要是讓人知道我兒子有一個婚前就與他同居的老婆,豈不是丟靳家的臉?何況……」
方菲見她一開口就罵個不停,禁不住打斷她的話,「伯母,你在說這番話之前,是否有想過除了羞辱我,同時也在貶低自己的兒子?」
「什麼?」靳夫人瞪著她,從沒人敢這麼搶白她,「你、你這是在教訓我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靳夫人吸了一口氣,像是努力壓制心裡的怒氣似的,「那你就老實說,你想要多少?」
想要多少?這句話方菲覺得好耳熟。
方菲笑了起來,「哦!我懂了,」她點點頭,「伯母覺得瑞奇值多少呢?」
靳夫人輕哼一聲,「一百萬,是一百萬美金,夠你花好幾年了。」接著,她拿出一張早就簽好名字的支票遞給方菲。
方菲接了過來,「既然伯母這麼大方,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