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們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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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頓堪稱豐盛的鴻門宴,事關後半輩子的幸福,因此明知其中暗礁滿佈,他也不得不單槍赴會。
「何先生請用。」飯菜一上桌,人一就座,房玉鈴淡淡地看了席間一眼,放了枝冷箭,下了開動令。
「伯父伯母先請。」餐桌禮儀他略知一二,不動聲色地回敬一槍。「往後伯母叫我佑緯即可,先生兩字太過沉重,晚輩承擔不起。」意味以後見面的機會還很多,絕不僅止這一次。
「那麼佑緯,今天怎麼有空陪蔌築過來?」精明的眼浮出笑意,房玉鈴拿起筷子開動,免得一桌子小輩不敢動手。
「荻築擔心老夫人的身體健康,我怕她太過心焦出了狀況,所以自願隨行。」睞了眼房蔌築低垂的側臉,他微笑地舉起筷子。「而且,也該是來拜會伯父伯母的時候。」聽清楚嘍,意思就是你女兒已經認定我了,所以休想把她另許他人。
「嗯。」咬了口清燉牛肉,待肉屑人喉,房玉鈴又問:「聽說你也在醫院工作,跟蔌築一樣是社工?」語氣裡有淡淡的嘲弄意味。
「不,我是心理醫師。」感覺出房玉鈴對蔌築的工作不甚滿意,總算明白她的壓力其來有自。
「心理醫生啊……」微微頓了下,房玉鈴勾起唇角。「好像稍稍冷僻了點。」何佑緯聽懂了她的意思,意思是他的科別不像內外科、小兒科那般門庭若市,暗喻他賺不了多少錢。
「還好,拜全民樂透之賜,近來生意熱絡不少。」他笑嘻嘻地回了句。
嘴角抽搐兩下,房玉鈴的眉微微挑高;優雅地吃了兩口飯,她又出招了。「裙緯,你家裡都有些什麼人?」深知大家族之苦,她私心並不期望女兒同她一般受累,即使她不甚重視女兒,卻不代表她不愛她。
「只有家母和我,我是獨子。」他是不清楚房家的門檻在哪裡,但他也不多隱瞞。
獨子?又是個醫生,至少符合了她開出的兩個條件。但朱大常的條件略勝他一籌,既是獨子,又是會計師,也同樣符合這兩個條件,但朱大常還有個優勢,他家是暴發戶,有錢。就不知這個何佑緯的身家背景,比不比得上朱大常?接下來的時間,席間除了細微的餐具碰撞聲,氣氛實在冷凝到了極點;何佑緯不著痕跡地揉揉肚皮,在這種氣氛下吃飯,有礙胃腸吸收。真虧這一大家子還能吃得如此快速。
「我這麼問或許有點唐突,但我覺得有必要先問個清楚。」在等待飯後水果送上桌之前,房玉鈴才再次開口。「我想先弄清楚你的經濟狀況和不動產,這樣對蔌築較有保障。」意味不排除他成為女婿的可能,但經濟能力占極大的勝負關鍵。來了!房荻築一顆心提上喉頭,想起他的「夠用理論」,她的心又往下沉。
「我不清楚什麼條件才構得上伯母的理想,但是……」悠閒地喝了口清茶,他清清喉嚨,開始清算自己的資產。「位居台北市中心兩幢二層的商業大樓、一間市區公寓、一棟郊區透天別墅,外加台北市郊三甲土地,不知這樣合不合伯母的意?」 所有的人都瞠大了眼瞪著他,包括房蔌築。哇咧……這斯文的傢伙——竟是個用金子打造的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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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回到台北他的公寓,房蔌築還是無法由震驚裡爬出來,她嚇壞了!
「幹麼一路呆呆傻傻的?你在想什麼?」捏了捏她的臉頰,他的眼裡滿是笑意。
「啊!」她恍恍惚惚地覺得臉頰一疼,稍微拉回點神智。「沒,我只是……沒想到你……」那麼有錢。
「沒想到我是土財主?」他自嘲地嗤笑一聲。
「你從來、不曾……」提起過。她有絲汗顏,因為自己對他的瞭解竟然這麼少,少得可憐。
「你在意我的財富嗎?蔌築。」他總能輕易看穿她的想法,自從她的眼不再遮掩之後。「倘若今天我是個窮光蛋,你就不再喜歡我了!」按住她的頸背,把自己的額貼上她的,他直視她微合的眼。
「不。」咬著唇,她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退開五公分,用額頭輕敲她的額,他滿意的笑了。「我在乎的是那些東西的實質效益,至少因為它們得到你媽媽的認同,這就足夠了。」
「對不起,我媽她……」太市儈。
「她也是關心你,別怪她。」每個母親對孩子關心的模式都不一樣,房玉鈴的方式是特別了點,卻無法抹去她背後的真正動機。
「我寧可她用別的形式來關心我。」她的眼黠了黯,對母親的行徑仍不太諒解。
「每個人要的都不一樣,如果要我選擇,我寧願不要那些土地資產。」見她滿臉狐疑,他淡淡地解釋。「那些都是我爸用生命換來的。」
房蔌築心一酸,明白他父親的突然去世帶給他很大的打擊,忍不住伸手抱緊他。「對不起,我又讓你想起傷心的往事了。」無言地享受她的體貼,心裡漾滿絲絲感動,他就是喜歡她的柔軟心;這就是別的女人比不上她、取代不了她的地方。
「趁著明天還放假,我帶你去看看我媽!」反手抱住她的腰,他輕探她的意願。她僵了下,輕輕推開他的懷抱。「這樣……會不會太快?」頰邊浮起赧色,他的企圖顯而易見,醜媳婦總要見公婆。
「還快?」挑起半邊眉,他的語氣滿是調侃。「我去見過你家人了,而且我們都已經……」一方柔軟小手輕摀住他的唇,「別說。」她羞紅了臉不讓他把話說完。
何佑緯笑著抓住她的手,頑皮地伸舌逐一舔過她每一根細長的指。「這麼怕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