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洛威隨口回她一句:
「那我們豈不是天天都要這樣麻煩……玩換床天遊戲?」
聞言,莊曉蝶直接反問:
「難道你不想結婚?」話一問完,她就後悔了,這樣好似在催他與她結婚。
袁洛威據實以告:
「不是不結婚,只是我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自由自在的生活逍遙隨意,很適合我現在的工作,所以我還不想有家累。」
「那你的結婚對像需要家裡的人同意嗎?」
「門當戶對一直是袁家人結婚的主要條件,但是經過哥哥的事情後,我母親的觀念也該有些改變了;我是無所謂,只要我喜歡就行了,沒有刻意設限。不過,我還是希望我的妻子能得到我家人的贊同。」這是大原則,他並沒有特別考慮到莊曉蝶。
莊曉蝶覺得好似被一盆冷水澆頭——
結婚的事他沒想過,但他卻希望他的家人能接受他的新娘,那不就表示他也贊同「門當戶對」的想法?
那她呢?到底擺在他心中的哪一個地位?為何他都沒想到她呢?
現在她才明白為何女人總愛男人提出承諾,雖只是口頭上的保證,但當男人忘了她的存在時,女人可以理直氣壯地提醒他。
她本來是不屑於要求袁洛威承諾,總認為感情的付出是互相的。當她是這樣在乎他時,他也應該要以同樣的付出回報自己,不需多餘的言語保證。
而今,她才發現既無法丟下自尊要袁洛威的保證,可是她的內心又極端的不安恐懼,無法平靜。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袁洛威怎麼沒繼續說話了?
她看清楚後!才明白原來他早三達得香甜沉穩,沒有煩惱。
擔心不安的只有她,分明是她在自尋煩惱。
他與她之間親密的關係,對袁洛威來說不過是尋常的男女關係罷了。
他真的是這樣想嗎?
第十一章
「我頭痛,不想去幼稚園。」袁鴻影對著為他穿衣的王嫂說。
王嫂摸摸他的頭。體溫正常,沒有發燒,但看他不像在說謊,王嫂只好要他自己去問莊曉蝶的意思。
莊曉蝶坐在梳粉抬前發愣,昨晚的對話一直在她腦裡盤旋不去,愈想就愈覺得心煩。
聽到袁鴻影說他不想上課,她便逕自以為他是偷懶,借口不想去上課。
「不可以不上課,快下去吃早餐,準時上課去。」
袁鴻影扁扁嘴,表情很不情願—帶著哭音說:
「我頭痛,不要上學,不要上學啦!」
「姨,我也頭痛,也不想去幼稚園口」袁初靜也跑來對莊曉蝶說。
莊曉蝶摸摸他們的額頭,並無發現體溫異常。她生氣地對兩姊弟命令:
「你們兩個根本就沒生病,快給我去幼稚園,否則阿姨要處罰人了!」
一旁的王嫂看這情形,急忙將兩個哭喪著臉的孩子帶開,免得他們再挨罵。平日生了一場氣,莊曉蝶不禁又懊悔又難過,心情更惡劣了。再呆坐下去,她會更難過的,於是她換了衣服,拿起背包,決定要出門走走。
兩個孩子剛坐上娃娃車去幼稚園,莊曉蝶便向王嫂交代一聲,也離開了。
莊曉蝶坐車來到市中心的一家百貨公司,先去買衣服,再到化粕品專櫃聽售貨小姐介紹產品,在臉上塗塗抹抹一番,接著到遊樂區打電動玩具,讓自己像個陀螺一樣拚命轉動,沒心思想別的事。
百貨公司都逛遍了,莊曉蝶才走進附近的一家餐廳裡,看著外面的人車發呆。叫了一堆自己不想吃也吃不完的食物,直到台北街頭的霓虹燈一個個都亮起了,莊曉蝶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帶著大包小包回家。
客廳燈火通明,卻沒有任何人?
她一走進家門便感到氣氛不對,正想走上樓就遇上走下樓的王嫂。
王嫂急急衝上前,拉著她叫:
「莊小姐,你可回來了,我找了你一天都找不到,初靜和鴻影生病了,正在發著高燒呢!」
莊曉蝶一聽嚇壞了,手上東西一扔,焦心地問:
「孩子呢?孩子現在在哪?」
「在樓上。」莊曉喋三步並做兩步,匆匆地跑到兩個孩子的房間。
醫生正在為袁初靖慕看病,他身旁還有個女護士,而袁悠遠是一瞼著急地站在一旁。
「初靜怎麼了?」莊曉蝶衝到袁洛威身旁,語氣焦急。
看到莊曉蝶,袁洛威臉色難看極了。他冷冷地低吼:
「你去哪裡了?孩子生病都不知道,也找不到你!」
莊曉螺面有愧色,歉疚地說:
「我……我去逛街了,我不知道孩子會生病,否則我一定不會出去的,對不起!」
醫生開完藥後,向他倆交代:
「這兩個孩子得的是玫瑰疹,本來若發現得早,可以早點治療,現在已經發疹,可能要休息久一點才能好。在生病這段時間,孩子會很不舒服,身上會癢,你們一定要看好,不可以讓孩子吹到風發燒,也要小心不能讓他們用手抓紅斑,以免抓破皮發炎,這些你們一定要注意。」
袁洛威和莊曉蝶明白的點頭,醫生又到袁鴻影的房間看了他一下,才離開。
莊曉蝶看著孩子生病難過的模樣,心如刀割。
「孩子說,早上有和你提起頭痛不想上學的事,可是你仍要他們上學是嗎?」
袁洛威隱忍怒氣問道。
莊曉蝶老實地點點頭,心中好自責:
「他們有向我說起,我那時以為他們是偷懶不想上學!也沒發現孩子有什麼不對勁,所以才讓他們去上課,誰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大意,我很抱歉!」
「孩子病倒了,你才向我說抱歉有什麼用?當孩子在幼稚園裡發燒時,打電話回家卻找不到人可以帶去看病,而王嫂又找不到你,只好打電話給我,我那時正在開個很重要的會議,只好丟下滿屋子的貴賓,急著到幼稚園接孩子回家,你明白這來回耽誤了多少時間嗎?孩子才會愈燒愈厲害!你這個阿姨是怎受當的?怎麼會這麼沒責任感呢?」袁洛威愈說愈生氣,生氣也更加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