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美美只好在客廳坐下,無措不安地等舒小風回來。
為什麼要等他回來?連美美也不知道。她住進這屋子後,兩人幾乎是同進同出,除了舒小風上班外,她很少被一個人丟在家裡。
可是平時她一個人在家時是大白天,現在卻是晚上,舒小風不知上哪了,家裡就留下她一人,讓她好不習慣!也感到好空寂。
連美美打開電視,讓電視聲音充滿屋裡,使家裡有些生氣。
她要等舒小風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電視台也給連美美轉遍了,她仍沒找到合意想看的節目,但自己坐在這兒等他,會不會做的太明顯了?
這一想,連美美馬上又關上電視走回房,不過她房門故意不關在書桌前坐下,由她這角度剛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大門,舒小風一回來她就知道了,而他又不知道自己在等地,嗯,這樣比較好。
打開電腦,連美美邊寫書邊等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不專,連美美不是一直打錯字,就是上句接不上下句,思緒無法貫通,幾番寫寫改改,終於,連美美停下將電腦關上。她坐回床上打開音響,隨手拿起本書,用看書打發時間。
這些天為了舒小風的事,連美美都睡的不好,這樣半躺著看書,又有輕音樂為伴,愈看連美美的眼皮就愈重,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 ☆ ☆
「小風,你去哪了?」
連美美聽到門鈴聲,忙跑前去開門,看到門外的舒小風,她高興地問。
舒小風卻沒理會連美美,他轉身牽過身後的女子,溫柔地帶著那女子走入家門。
「小風,她是誰?」連美美關上門,忙跑到舒小風面前,看著他身旁美麗的長髮女子,不明白地問。
「你說呢?」舒小風滿臉笑容,伸手親親密密地攬住了那長髮女子,兩人的關係看起來很不簡單。
看到舒小風和長髮女子親熱的模樣,連美美心中不由得起了醋意,她咬咬唇,不太高興地轉身回房。—
「慢著。」舒小風叫住了她。
「什麼事?」連美美回身看著他。
「我們要結婚了,所以想請你搬出去。」舒小風喜洋洋地宣佈。
「什麼?」連美美大叫,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舒小風不過是出去一個晚上而已,怎麼馬上就帶回一個女孩子說要結婚呢?
「我們要結婚了,所以想請你搬出去。」舒小風再說一次。
「你、你……昨晚你還說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又說要娶我,怎麼今天一早就全變了,立刻就找到了女孩子要結婚?這……我不相信,不相信!」連美美兩手壓著頭,被這消息嚇得站不穩。
舒小風高興地親了下身旁的女伴,開心地看著連美美笑說:
「這就要謝謝你了,你昨晚拒絕了我,我傷心地出去散心,卻遇上了我的夢中情人,我們兩人是一見鍾情、互相相愛,因此我們決定要馬上結婚,讓彼此可以永遠廝守在一起。你說,我們是不是要謝謝你呢?我們還要請你來當我們結婚時的見證人呢,見證我們會恩恩愛愛,永浴愛河一輩子。」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說你喜歡我的,你喜歡我啊!」聽到舒小風的話,連美美的心像是被撕裂般,她搖著頭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舒小風臉上仍是掛著大大的笑容。
「我是喜歡你,可是我更愛她啊!我愛她,我愛她!」
「不,不,不要,不要……」連美美嘶吼著,驀然從床上坐起,滿臉的冷汗直流。
呆楞了一會後,連美美才回過神來,原來她是在作夢。
抬起手,拭去臉上的汗水,連美美的心還激烈地跳動著。
那是個好真實、也好可怕的夢,自己竟然夢到舒小風要結婚了,真是惡夢。
連美美看看時間,已經八點半了,天也亮了,她下床走向浴室,刷牙洗臉,再到餐廳吃早餐。
她想,舒小風應該是半夜回來的,她迷糊地睡著了,所以不知道。
連美美洗好臉走出房門,廚房裡一反常態沒有烤麵包的香味,餐桌上也沒有早餐,難道舒小風沒有回來嗎?
連美美快速地衝到他房門,直接打開房門進入,床上棉被折的好好的沒有睡過的痕跡,那表示舒小風真的一個晚上都沒回家了。
他去哪了?難道真如她所作的惡夢一樣,找到他的夢中情人,兩人準備要結婚了?
連美美這時心是又慌又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舒小風要結婚了?他要結婚了……
不可以,他不可以結婚!不可以結婚!
連美美心中大喊,另一個聲音卻插進來疑問——
為什麼舒小風不可以結婚呢?
連美美在舒小風的床上坐下想著——
對呀,為什麼舒小風不能結婚呢?自己和他既然是哥兒們,他就可以去找別的女子結婚,和她夢裡的情形一樣,然後,她就得要搬出去了,永遠地離開他!
一想到要離開舒小風,連美美心中就好難過,她不想離開他,昨晚她說要搬出去的話只是一時的氣話,她捨不得這個家,也捨不得他啊!
她不想走!
可是,萬一舒小風真要結婚了,她還能留在這裡嗎?
不要!一想到他要結婚,連美美比想到要搬出去還要傷心!她不要他結婚,她要他和自己在一起!
在一起,以什麼關係在一起呢?哥兒們?好朋友?男女朋友?還是愛侶夫妻?
連美美自己問自己,問到她自己都回答不出來。
她說不出想和舒小風維持什麼樣的關係,可是她能肯定,自己不願意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甚至是結婚,她只要舒小風和自己在一起,吃住在一起、一同行動,永遠在一起。
連美美明白自己這樣的想法很自私,可是,她是真的不要離開他,也不要他不理自己,更不准他結婚!
沒有原因,反正她不准就對了!
但是,自己怎麼可以這麼不講理呢?連美美煩躁地用手耙著頭髮,卻解釋不出自己不講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