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亞蕾的解釋下,塗士傑釋懷多了,但仍是感到很不好意思,無法大方面對伊亞蕾。
伊亞蕾不生氣,還能祝福他們,也令黃千珍著實鬆了口氣,否則她真擔心心地軟弱的塗土傑會放不下伊亞蕾呢。
「好了,都談好了吧。那士傑,我們去看電影吧,現在去正好可以趕上九點的那場。」黃千珍拉拉塗士傑的手說。
塗士傑對愛玩的黃千珍有些無奈,對她點點頭,再轉向伊亞蕾笑笑:「小蕾,不管怎麼樣,我希望我們還是朋友,好嗎?」對伊亞蕾伸出手。
伊亞蕾微笑同意。「當然好了,朋友。」伸手回握了下塗士傑。
「走啦,走啦……!」黃千珍再催著,快速地分開塗士傑和伊亞蕾相握的手,拉著塗士傑站起。
塗士傑只得起身拿過桌上的帳單,柔聲地向伊亞蕾道再見:「小蕾!再見。」被黃千珍拉向櫃檯。
「傑,今晚我再住你那兒好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黃千珍在離去前看了伊亞蕾一眼,別有用心地附在塗士傑耳旁說悄悄話,卻用伊亞蕾也可以聽到的音量。
「千珍,別說了!」伊亞蕾聽到塗士傑又羞又無措地低斥黃千珍,拉著她結帳,然後快步離開。
原來塗士傑會那麼快就作下決定,是因為有這層顧慮。士傑是個保守老實又負責任的男人,黃千珍是明白了這一點,才對症下藥捉住了土傑吧?
果然男女之間還是要耍些手段才能擁有對方,純純的愛已經太過時、太老掉牙了。就像她愛沈恭梓一樣,她若不說,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因為他的眼光從來不會放在她身上,所以也不可能會注意到她追著他身影時的依戀眼神。對他來說,她只是一個秘書罷了。
塗士傑說她和沈恭梓相配,現在想起來反而覺得這句話既刺耳又可笑。一個小秘書怎配得上英俊瀟灑的花花公子呢?她只能在一旁看著他,如同望著自己心中的神祇,可遠觀,卻永遠也近不了身,走不入他的心中。
伊亞蕾仰頭喝完已冷卻的咖啡,將苦澀的液體和心中的苦水一起吞入肚裡。她忍不住心中的淒愴,忙拿起皮包快步走出餐廳,她需要找個地方靜靜療傷。
因為這餐廳離公司近,所以她的車子仍放在公司的地下樓,伊亞蕾小跑步地跑入大樓裡,卻不知自己能去哪?所以習慣性地上樓回到公司。
她開門走入公司打開燈。同事都下班了,整個公司冷冷清清的,如同她孤獨無依的心;在此刻她感到自己似乎被世界拋棄了。
同事的桌上或多或少都會放著家人、親友的照片,大多是男女朋友合照或是夫妻照;剛才在餐廳裡用餐的也多半是情侶,路上看到的仍是握手勾肩的男女。而她有什麼?相交多年的男朋友為了交往才一兩個月的新戀人和她分手,她暗戀的男人視她為無物,難道她注定就該要孤獨一輩子嗎?
伊亞蕾衝上樓,跑入沈恭梓的辦公室,趴在辦公桌上,望著他的照片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這段暗戀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了,若不發洩出來,她會被逼瘋的!
冷寂空蕩蕩的公司裡,只有滿室的燈火陪著一個傷心哭泣的女子。她無助的啜泣聲一遍遍迴盪沉靜的空氣中,四周無聲,只剩流不盡的傷心淚。
第五章
沈恭梓今晚有個不得不參加的應酬,那是屬於男人的聚會,可能會去風花雪月的場所,因此他沒帶伊亞蕾同行。
可是才吃完晚餐,他就已經被灌酒灌得暈暈沉沉了,那些男人喝起XO來就如同喝開水般,沈恭梓不想被他們繼續殘害,連忙找了個借口開溜。本來他是要回家,休息的,但車子才開到一半,他的酒意陡升,讓他看不清前面而不敢再繼續開下去,便將車子停在路旁,步履踉蹌地想就近到公司休息,等酒意退了再回家。
沈恭梓從電梯走出,就看到公司燈還開著,心中納悶這麼晚了,難道還有人在加班嗎?推門走入,樓下卻沒看到任何人。莫非是財務部的人在加班?那大門不鎖不是很危險?他順手將門鎖上,有些昏沉地走上樓。
到了樓上,他往財務部看去,沒見到半個人,正感到奇怪時,就聽到哭聲了!
那是輕細哀傷的哭泣聲,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哭得傷心悲痛,讓沈恭梓聽了背脊發涼,酒也醒了大半,心中不由得往不乾淨的方向想去。他大著膽子小心地循聲找去,發現哭聲從他的辦公室裡傳出,他輕著手腳推開半掩的門一望,發現在他的辦公桌上有一個人趴著,哭聲就是由那人所發出的。
那背影看起來好熟悉,沈恭梓連忙快步走近那個人,錯愕地喊著:「蕾蕾,你怎麼在這裡?!」
伊亞蕾聽到沈恭梓的聲音嚇了好大一跳!她慌忙地抬起淚痕斑斑的臉蛋看著他,小嘴微張,哭聲霎時停住!
沈恭梓蹲到她身邊,看著哭得滿臉淚水的伊亞蕾,關心地急問:「蕾蕾,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了?你怎麼會一個人在公司裡傷心呢?到底是怎麼了?」
伊亞蕾只呆愣了一下,馬上就衝動地撲入沈恭梓懷中,雙手緊緊地摟著他啜泣。在她正想著他時,他就出現了,這是老天的安排嗎?若是,她永遠都不願意放手,要這樣抱著地一輩子!
沈恭梓順手環住了她,輕拍她的背安撫著:「乖,不哭,蕾蕾,不要哭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事讓你這麼難過,你說出來讓我知道,告訴我。」
伊亞蕾豁出去了,她抬頭想開口告白:「我愛……!」但你字卻急急被打住。不能說,不能說,她怎能說出來呢!不可以說!
「說吧,我在聽。」沈恭梓張大眼注視著伊亞蕾,等著她說下去。
伊亞蕾垂下眼簾,神情落寞地轉開話:「是……士傑和我分手了,他要和黃千珍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