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泰企業是由沈恭梓的父親沉重光所創立。沉重光雖然沒有過人的商業頭腦,但是憑著實在、穩紮穩打的作風,讓原本只有他和妻子的兩人公司,慢慢地擴展為擁有一、二十人的小型公司。
沉重光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便是沈恭梓;二兒子沈恭維則在美國念完大學後,便在當地找到了工作定居下來,結婚生子。而沈恭梓念完書回國後,沉重光放心地將公司大權移交給他掌管後,就和妻子移民到美國和二兒子同住,安享天年。
沈恭梓接手長泰企業時不過才二十歲,至今十年了,長泰企業也由小公司擴展到員工有五、六十位的中型企業。
以十年的時間來說,如此發展的速度算是很普通且不特別驚人,但這可不表示沈恭梓才能平庸,而是他沒有太大的事業野心。
對沈恭梓來說,賺錢不是他人生的主要目標。有錢也要有時間娛樂才行!所以他不喜歡苛待自己,為了工作而沒日沒夜、三餐不定,用加班應酬來荼毒自己的健康。
在沈恭梓眼裡,休閒和工作一樣重要。因此,他一向是用輕鬆的心情來處理公事,能休息時,絕不會讓自己陷在工作中,他非常善待自己!
在如此半玩半工作的情況下,卻還能讓公司繼續擴展,而且一年比一年賺錢,業績年年上升。現在長泰企業已有了上億的資產,沈恭梓不可不說是個人才,若他願意全心投入在事業上,那前途一定更加可觀。
既然沈恭梓的玩心那麼重,相對的,他的定性就不夠,無法好好安定下來。他愛玩、愛無拘無束,一個人的生活他過得非常開、心。縱使已經三十歲了,但仍然沒有成家的念頭。他的私生活過得寫意自在,但在旁人眼裡就不免有些糜爛了,尤其是他的感情交友方面。
因為沈恭梓外型好,加上身價不錯,又未婚,自然是人人眼中的黃金單身漢。這樣的男人對女人而言當然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讓女人願意自動投懷送抱;因此他身旁的女人從未間斷過,一個換一個,使得沈恭梓的花名遠播,響徹社交界,成了名副其實的沈公子。
不過沈恭梓風流卻不下流,雖然女友眾多,但他從不會始亂終棄;他和女人一向是好聚好散,就算分手也都是平和無紛爭,總能做到讓女伴無話可說。
正因為沈恭梓越是滑溜難掌握,眾女子就越想要捕獲這尾狡滑的魚,而他也成了女人們爭奪的目標,他的聲名也更加響亮了。
只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女人能拴住這個風流公子。
伊亞蕾看著辦公桌後的皮椅,想像沈恭梓坐在上面的模樣。她水汪汪的大眼剎那間出了神,不過眨眨眼後,她的臉色又恢復正常,便離開總經理辦公室,回到秘書室。
伊亞蕾從傳真機上拿起一疊傳真,坐回椅子開始處理文件。秘書室的門是打開的,而從她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樓梯!任何人上樓來她都可以看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就要十點了,這是開會的時間,但沈恭梓仍然沒進公司。
嘟,嘟,她桌上的內線響起。
「秘書室。」伊亞蕾拿起電話。
「亞蕾,我是小珊,郭主任在問要不要開會啊?」營業部的助理打電話來詢問。
「讓我再聯絡沈總看看,等一下回覆你電話。」伊亞蕾回答,按下外線,撥著沈恭梓的大哥大。
剛才九點半時她撥過,不過那時沈恭梓的行動電話還沒開機,她沒找到人。早上的會議是個很重要的月會,他不應該會忘記才是。
聽到電話裡收不到訊號的回覆,伊亞蕾皺眉地掛上話筒。
難道他還在家裡嗎?伊亞蕾又拿起電話撥到沈恭梓的家中,電話鈴一遍遍地響著,響了這麼多聲還沒人接,很明顯的,他並不在家。
歎口氣,伊亞蕾無奈地放下電話。
「在找我嗎?」一個低沉熟悉的男人聲音響起。
伊亞蕾聞聲馬上抬頭,沈恭梓一身整潔筆挺,手指勾住外套身形瀟灑地倚在門口,揚著俊帥的笑容看著她。
「沈總,你來了!」伊亞蕾臉兒一亮,高興地急急起身迎上前去。
「讓你擔心了!對不起。」沈恭梓向伊亞蕾笑笑道歉。他向來就不愛擺老闆的架子,因此和員工相處得很好,尤其對眼前這個跟了他七、八年的秘書,他熟悉得已經把她當成自家人看待了。
伊亞蕾搖搖頭,緊追著問:「那十點的會還是照開嗎?」
「當然,若不是為了這個會,我何必那麼早起床,我昨夜兩點才上床睡覺,現在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沒完全清醒呢。」沈恭梓揉揉額角說。。
「吃早餐了沒?」伊亞蕾關心地問。
「當然沒有,哪來得及?起床時就已經九點多了,再飛車來公司,怎有時間吃早餐。」沈恭梓苦笑回答。昨晚真是玩得太晚了。
「我這兒還有一個三明治,再配杯咖啡正好當早餐,就將會議延到十點半舉行,讓你有時間吃完早餐培養精神再開會,這樣好不好?」伊亞蕾建議。
「好,好,當然好了。蕾,你真是我的寶貝,沒有你,我大概會活不下去的。」沈恭梓開玩笑說。兩人私下相處時,他和伊亞蕾說話總愛帶著玩笑的語氣,他不怕她誤會,因為兩人太熟了,彼此也非常瞭解對方,怎會誤會呢?
沈恭梓誇大的語氣讓伊亞蕾咧嘴笑了,也讓她心情大好。「那沈總你回辦公室吧,一會兒三明治和咖啡就來了。」
「我等你,蕾蕾,謝謝了。」沈恭梓離開時還不忘送給伊亞蕾一個秋波,惹得她笑彎了腰。
「沒個正經。」伊亞蕾小聲嬌斥著,卻掩不住臉上的喜悅。她很喜歡和沈恭梓之間這樣似情人又似好友的親密感覺,她也非常清楚沈恭梓對她除了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外,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不過,在私心上,她仍是愛極了這帶點曖昧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