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禹安是第一次抱赫連盈兒,看她如此心無芥蒂地在自己懷中歡笑,純真的笑容是那麼無邪,讓他眩惑,也使他放鬆了戒心,嘴角也升起了淡淡的笑容。
笑了一會,赫連盈兒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坐在易禹安的懷中,連忙急急站起。漲紅了臉的她又羞又氣地瞪了易禹安一眼,難為情地轉頭跑回藥廬。
裘見憐捂著嘴還吃吃地笑。赫連上邪輕敲了下她的小腦袋。「別玩了,去看看盈兒吧,要用午膳了。」
裝見憐看看魚簍裡沒有魚,不明白地看著他。「你們又還沒釣到魚,哪來的午膳呢?」
「釣魚只是練耐力罷了,等你帶盈兒出來時!火上一定會有香噴噴的魚可以吃,快去找盈兒吧。」赫連上邪寵溺地點點裘見憐的小鼻頭。
「真的?不論憐憐和盈兒有多快出來?」
「要不要打個賭啊?」赫連上邪笑問。
「好,贏家可以要輸家做一件事,而輸家不能有異議。」裘見憐開出條件,也伸出了小指頭。
「同意。」赫連上邪毫不猶豫就和裘見憐勾勾手指。
「願賭服輸。」裘見憐勾著赫連上邪的手指晃了晃,然後她放開手,飛快地起身跑回藥廬。
在內室找到坐在椅子上嘟著嘴的赫連盈兒,裘見憐不由分說,拉起盈兒的手就衝出後門。
「憐憐,你做什麼?你別跑那麼急啊?憐憐……」赫連盈兒莫名其妙地被拉出了屋外。
裘見憐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屋外,見剛才空著的火堆上竟架著四條肥美的鮮魚。烤魚發出了惑人的香味,看起來似是烤熟了。她不禁失聲大叫:「不可能,不可能,大哥你不可能這麼快就準備好了,其中一定有詐,大哥你騙人!」
「願賭服輸,憐憐,你不能賴皮。」赫連上邪將釣竿放在一旁,起身笑得很得意。
裘見憐翹起了嘴!雖然不想承認,但她就是輸了。她不服氣地問:「好,憐憐認輸了,但是大哥要告訴憐憐這些魚到底是怎麼來的?」
「哈哈……傻丫頭,這魚早就捉到了,是僕人預先拿去清洗乾淨、灑上調味料留在廚房裡烤著,剛剛才移到架子上,是你疏忽沒注意到了。」赫連上邪笑著解釋。
一旁的赫連盈兒聽得迷糊。「這是怎麼一回事,大哥你和憐憐賭什麼?快告訴盈兒啊。」
「大家都坐下來用膳,我們邊吃邊談。」
赫連上邪拉著兩個妹妹入座,易禹安也微笑地坐在赫連盈兒旁邊。
這頓午膳就在說說笑笑的氣氛中,吃著美味的烤魚度過了。
☆ ☆ ☆
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傳令者以最快的速度將信件帶到皇宮,呈給了皇上。
赫連敬峰拆開裘見憐寄來的信。他專注地看過後沉默了許久。
是他太粗心了,要是憐憐沒提,他真是忽略了這最重要的事。他應該彌補的,希望還來得及。
「來人啊,傳文書閣的學士,朕要擬詔書。」赫連敬峰下令,再提筆寫了封信給兒子。
不久,文書閣的學士來到了御書房,在赫連敬峰的口諭之下,寫下聖旨,蓋下國璽。
「秦總管,先將朕的旨意公告天下,你再火速將聖旨和這信送到連武山莊,要赫連上邪接旨,速速去辦,不得有誤。」赫連敬峰慎重地交代著。
「奴才遵旨。」秦公公接旨,不敢有所怠慢,立刻退下辦理。
☆ ☆ ☆
裘見憐開心地在浴池裡泡澡。這幾天來的日子過得是開心極了,原因當然是大哥做到了他承諾的事,不但每天帶著她上山出遊,而且對她非常關心照顧,也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她簡直可說是每求必應了。加上她和大哥在個性上、興趣等各方面十分契合,在一起時是既自在又無拘無束。她這輩子從沒如此輕鬆快樂過,真希望永遠都能這般開心地過日子。
「公主,您在澡池裡好一會了,是否要起身了?」一旁伺候的妙琳出聲問。
裘見憐點點頭,起身讓妙琳、妙姿伺候穿衣,然後走出了浴室。
「公主這兩天都很高興,而太子殿下也是心情很好,那表示殿下會和公主一起回宮嘍。」妙姿邊為裘見憐梳著長髮邊笑說。
妙琳搶著回答:「那是當然了,公主要做的事從來沒有不成功的,此次也不會例外,是不是,公主?」
裘見憐只是淺笑著沒回答。她當然希望能達成任務,不過,老實說她也沒什麼把握。父皇應該收到她寫的信了吧,但願事情會如自己預料般的順利。
不過,想到明天盈兒身子已經痊癒了就要回連武山莊,心中壓力便覺減輕不少。有盈兒一起出計謀,事情一定會成功的。
裘見憐在宮女為她擦乾頭髮換上睡衣後,就上床休息。
雖然心中有牽掛,但在連武山莊愉快的生活,還是讓她含著笑容睡著了。
私心裡.她倒是希望和大哥在山莊裡繼續生活下去……
☆ ☆ ☆
「哇,好棒,少了藥味的空氣聞起來真舒服,我終於可以自由自在了。」赫連盈兒腳一踏出藥廬的大門,便開心大叫著。
「嗯,我有同感。少了個刁蠻任性的公主在身邊,我才是最該高興的人,要好好喝它三大杯慶祝了!」易禹安站在門邊也用很高興的語氣說著。
赫連盈兒一臉頑皮地轉回身,上下打量著易禹安,眼兒圓溜溜轉著。「是嗎?那為何昨天你告訴我可以離開後,整張臉就臭臭的,根本就沒開心的模樣。現在你臉上的笑容看起來皮笑肉不笑的,是裝出來的吧。喂,易禹安你若捨不本宮離開就明說吧,何必要強顏歡笑呢?」
易禹安撇撇嘴一笑,氣定神閒地答:「送走一個大麻煩我輕鬆多了,耳朵也安靜多了,不必聽個聒噪的小麻雀整天說個不停,所以本大夫不但不會不捨得,反而是迫不及待呢。」
赫連盈兒要再反駁時,裘見憐趕忙插話:「盈兒、易大夫你們一見面就鬥嘴鬥個不停,兩人明明就是捨不得對方又不肯承認,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一樣的嘴硬。」她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