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到宮門口,赫連盈兒聽到宮女稟報後急忙跑出來,看到大哥和憐憐一同回來,她高興也驚愕極了。「大哥、憐憐你們回來了,太好了!你…‥咦?野人大夫,想不到你也來了。」看到隨同而來的易禹安,她是驚喜莫名。
裘見憐焦急地詢問赫連盈兒:「盈兒,娘呢?我娘情形怎麼了?」
赫連盈兒臉色一黯,搖了搖頭。
裘見憐心情一激動,馬上哇一聲,用布巾封住了嘴,一口鮮血湧出了口。
赫連盈兒吃驚叫道:「憐憐,你怎麼了?」
「她受傷了。盈兒快帶路,憐憐需要休息。」赫連上邪臉色緊張又沉重,跟在一旁的易禹安忙餵她吃下療傷丸。
「不……我……我要看…‥娘,我……要去……看……娘!」裘見憐喘著氣,無力地捉著赫連上邪要求著。
赫連上邪當然明白她的焦急,點點頭答應道:「好,我馬上帶你去見你娘,盈兒,快帶路。」
赫連盈兒點點頭,快速地帶著赫連上邪等人去見裘嬤嬤。
當裘見憐看到母親傷重的模樣!更是血氣翻騰,連連吐血又昏過去了。
赫連上邪心痛地將憐憐抱到一旁的長椅上,立刻運氣為她療傷穩住心脈。
赫連盈兒有滿腹的疑問,本想詢問同行的易禹安,可是他沒空理會她,逕自走到床旁觀視著重傷的裘嬤嬤。
「御醫都沒辦法了!你可以醫得好裘嬤嬤嗎?若不行,就別丟人了。」赫連盈兒不想和易禹安鬥嘴的,但忍不住就是想氣氣他。
易禹安是病人當頭,無心思去聽那丫頭的話,要不他會想法子去封盈兒的嘴。
「安靜,我診病時不能受到打擾。」易禹安不客氣地喝住了赫連盈兒,全心治療。
赫連盈兒不高興地嘟起了嘴,但也不敢再說什麼。她看著專心醫病的易禹安,再望向為憐憐療傷的大哥。她有太多事不明白了,但她也只能耐心等候,等哪位有空再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要憋死她了!
☆ ☆ ☆
「娘,來,吃一口粥,多吃一些。」
裘見憐手裡端了碗燕窩粥,細心地一口口餵入母親口裡。她臉上是滿足的笑容,易禹安將一腳已踏入鬼門關的娘給救回。易大夫真是她們母女倆的救命恩人啊。
「憐憐,娘吃不下了,倒是你自己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才行。想到你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娘就痛心不捨,好在有易大夫在,否則我們母女倆真會在黃泉路上同行。你也要好好謝謝太子啊,是他每日耗費真氣幫你療傷,你才能好得這麼快。憐憐啊,你別再和太子嘔氣了,你每天對太子板著臉、冷言冷語的,看得娘都為太子感到不忍心。憐憐,你就原諒太子吧。冤家變親家不是很好嗎,你和太子會是對天作之合的佳偶呢。」裘嬤嬤苦口婆心地勸著女兒。從盈兒口中她明白女兒和太子的事,裘嬤嬤又是感動又是歎氣。女兒受的苦她當然心疼了,但看太子這樣誠心地懺悔,又對女兒溫柔體貼,極力要補償自己犯的錯,她也不捨得再責備太子,反倒是勸女兒別再對太子鬧脾氣。
女兒受委屈而使小性子是無妨,但太刁難太子就不好了,畢竟太子的身份不凡,將來可是一國之君呢。
裘見憐歎口氣。娘怎麼又提這事了,不只娘,盈兒每天看到她時也不忘為她的皇兄說話?連父皇召她晉見,也好言勸她別再對他生氣了。
赫連上邪現在已被策封為太子,父皇每天都會召他到御書房商議政事,而且對他的能力非常欣賞。只要他建言,父皇幾乎言聽計從,父子倆的感情好得像是從來沒分開過。當然朝廷的臣子們都對這位太子也很信服,恭敬有加。
赫連上邪回宮只一個月,就能如此收服人心,這也足以證明他的能力不凡。
只是他能讓每個人都喜歡他,但卻化解不了她的恨意。她是哀莫大於心死,既然對他已死了心,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感覺。
「娘,等您身子再好些時,女兒想出宮到水鑒庵住些時日,謝謝菩薩保佑娘平安,也祈求事事如意。」裘見憐轉開話題。
「到尼姑庵裡住?憐憐,你怎麼會想去尼姑庵裡住呢?」裘嬤嬤驚訝地問。
「人的想法是會變的,庵裡清靜很適合女兒現在的心情。女兒不只想住在庵裡,還想長久留在庵裡修行。」裘見憐語氣平穩。
裘嬤嬤這一驚非同小可。她緊捉著女兒的手,慎重也嚴厲地告誡她:「憐憐,娘不管你是不是因為太子的原因才有如此念頭,娘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皇上也不會同意。你答應娘,你絕不會出家,甚至住也不能超過兩天。憐憐你若不想氣死娘,就馬上答應娘。」憐憐竟想到出家,這真是太胡來了。
「娘,女兒只是提一下,娘何必這麼生氣呢。您休息吧,女兒先回去雙妹宮了。」裘見憐看母親用完早繕了,起身回宮。走到門口,她又回頭語氣誠摯地說:「娘,您若要女兒開心,就答應讓女兒留在水鑒庵吧。娘,您好好想想。」話說完,她就舉步離開,留下一臉錯愕失神的母親。
☆ ☆ ☆
裘見憐回到雙妹宮後就留在房裡看書。盈兒不在,應是和易大夫在一起吧,希望這對有緣人真能成為眷屬,她默默為他們祈禱。
只是手中的書還沒看完兩負,她的房門就被轟然一聲給猛力推開。赫連上邪鐵青著一張臉走入,碰的一聲又用力將門上鎖,大步地走近裘見憐。
裘見憐皺起眉頭,冷淡地指責他:「殿下如此闖入女子閨房,似乎太不懂禮數了,請殿下自重離開。」
赫連上邪不將她的話聽入耳裡,快速地走到裘見憐面前,大力地捉住了她細瘦的雙臂。拉她起身靠近自己,他看著她的眼睛怒氣騰騰。
「你……你怎麼可以有出家的念頭?我不淮,不答應,絕對不同意!無論我曾有多傷你的心,曾讓你多麼痛苦過,我都已經在盡力彌補了;不管你怎麼怪我、不理我、譏諷我,要我花多少時間來求得你的原諒都可以,但你就是不能逃避我。你要看著我的努力,再評論我值不值得得到你的原諒。我正在等著你的諒解,就如同當初你在等我的原諒一樣!憐憐,你至少要給我一個機會吧,可是你現在竟說要到尼姑庵出家?老天,你真這麼狠心嗎?我不淮,絕對不准!」他說得撕心裂肺,看到憐憐這樣無歡無笑、毫無生氣活力,他已是痛苦難當了,現在又聽說她要出家,他簡直不知該如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