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麒安瞭解,他若是現在衝出去找她,那他培養了兩三年的冷漠自制力就宣告失敗了,就像孫悟空逃不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一般,他這一輩子都別想翻身。面對文依恬,他注定就是輸的一方,他要這樣嗎?
若不想輸得難看,他就不能心軟,文依恬是成年人了,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他何必為她擔心,不准再替她操一點點的心了,不准!康麒安嚴厲地命令自己。
他放下望遠鏡走回椅子上坐好,努力讓文依恬的身影從他腦裡消失。
他靜坐了好一會,直按捺著不動,摒除腦裡多餘的思想,直到心情漸冷靜下來。
「鈴……」他桌上的專線響了,他接起電話。
「喂,總裁嗎?我是晴舒。」
「嗯。」康麒安哼了聲當回答。
「總裁,我東西買好了,要不要我陪你吃晚餐?」
若有人陪著地,或許他就不會再想那個該死的女人了,他應該答應的,快說好啊!
「總裁,你怎麼不說話?」
「你現在在哪裡?」康麒安問。
「已經到公司前面了,因為發生了車禍被堵在馬路上,還要再等一會車子才能走。」
「車禍?」
「對啊,一個白衣女孩過馬路時被一輛計程車撞到了,這個車禍就發生在我眼前,那女孩被撞得血肉模糊的,好可怕哦,所以……」
白衣女孩?被車撞了?康麒安丟下電話拿起望遠鏡,飛快地衝到窗前往下看。
果然,一輛救護車停在大馬路上,救護人員已經將傷者抬上救護車要離開;他忙往剛才文依恬所站的騎樓看去,沒人,她不在了,他心急地在路邊仔細找她的身影……沒有,都沒有看到文依恬。
難道是她……不會的,不會是她的!
康麒安轉身急拉開抽屜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跑。
而放在桌上的電話還一直傳出顏晴舒的聲音——「喂,喂,總裁,總裁你在聽電話嗎?總裁……」
第七章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裡面是一個垂頭喪氣、精神不濟的人。她還沒走出電梯,一股強大的力氣就把她給拖了出來。
「你去哪兒了?,該死的!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文依恬聞聲猛然抬頭,看到眼前的康麒安後,她激動地飛奔入他的懷抱,細瘦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又哭又笑地叫著:「麒安,麒安,真是你,真的是你,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不要離開我,不要再丟下我不管了。麒安,不要再扔下我了,不要不管我啊,麒安……」
康麒安也緊緊地摟住文依恬。這個女人快將他給嚇死了,更讓他找她找的快發瘋。他在公司附近的醫院穿梭,要找被車撞到的白衣女子,跑了三家醫院後是給他找到了,幸好不是文依恬,他鬆了口氣。但他又想到她身上的單薄衣裳,很不放心地開著車在大街小巷中找人,可是都沒看到她;在失望又疲憊之下,他只好回家等,現在終於等到人回來。
再回到康麒安的懷抱感覺真好,文依恬真想祈禱上蒼讓時間就此停住,讓她能永遠賴在康麒安的懷抱中。
互相擁抱了好久,文依恬沒鬆手,康麒安也不好推開她,而且她身上的觸手冰涼,也讓他擔心地摟緊她,輕撫著她的背脊想給她溫暖。
心中的激動平息下來後,文依恬心中有好多問題要問,她仰起頭看著康麒安。
「你……」
而康麒安看文依恬抬頭,他也有許多問題要問她。「你……」
兩人同時說話,又同時停下。
康麒安拉著文依恬到沙發上坐下,叮嚀她:「坐好,不准動!」馬上起身到廚房泡杯熱可可來為她去寒。
「喝下它。」將熱可可放在桌上,康麒安說。
文依恬很聽話地拿起喝了口,馬上皺眉擠眼地吐舌叫:「好燙啊!」
「那你不會喝慢點嗎?」她還是迷糊得讓人搖頭,真不知道她在美國是如何過活的。
「是。」文依恬笑開了一臉的陽光,大聲地回答。
滿漾陽光的笑臉燦爛奪目,看得康麒安心情激盪,他差點忘了她的笑容有多大的殺傷力,再硬的心也會被她馴服。想到自己對她忘形的關心,他忍不住低咒一聲。
「麒安,你說什麼?」文依恬看著他問。
「你今天去哪裡了?」康麒安皺起眉頭問。
「我……我去逛街、看電影了,樓下的電影院剛上映一部動作片,我一個人在家無聊,所以去看電影了。」文依恬不好說她跑到康氏大樓前站了一天,遂找了個理由回答。
「一整天都是逛街、看電影?」康麒安再問。
文依恬有些逃避他的直視,低下頭再點了兩下。
「那你晚上在哪裡?」康麒安只想明白晚上她的去處,為何他找了一個晚上都找不到她。
文依恬不知道康麒安為何那麼關心她的去處,但是他這個舉動讓她很高興,他不是真那麼討厭她的。她很老實地回答:「我在地下樓的紅茶店坐了一個晚上。」
康麒安聽到這才全然放下心。他正色地交代文依恬:「以後別太晚回來了。」說完起身走向書房。
文依恬連忙放下手中茶杯,急急追上康麒安,拉住他的手關心問:「那你呢?這幾天你去哪裡了?為何不回家?」
「我不是說過我去我未婚妻家嗎?」康麒安回頭對文依恬淡淡一笑說。他在電腦前坐下,這個回答多少能補償他為她著急了一個晚上的心倩。
文依恬咬了下唇,剛才的高興沒了,心情又沉重了起來。不過康麒安還是回家了,這就是好消息,再說他就要結婚了,去陪未婚妻也是應該的事,她沒有理由吃醋。
吸口氣,她將心中那股酸液強吞下胃。家裡有了康麒安、頓時變得好溫暖,她也安心了。
「麒安,謝謝你對我的關心,我去洗澡了。」文依恬說完,拿著衣服走入浴室洗澡。
在打電腦的康麒安嘴角浮起苦笑,歎了口氣。要放下她,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