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排的香嫩味美,讓康麒安吃了機不絕口。
「恬恬,真好吃,你乾脆別回美國了,留在台北開餐廳,包準是生意興隆。」他玩笑說著。
「我只會為喜歡的人做飯菜,才不會做給不相干的人吃呢。」文依恬真心話脫口而出。
康麒安聞言睜大眼看著文依恬,看得她臉紅耳熱,吶吶地忙解釋:「當然朋友、親人也可以啊,所以我才會做菜給哥哥吃啊。」
「我明白,因為我是你哥哥,所以我才能吃到你做的好菜。」康麒安也落落大方地回應文依恬,眼神清朗坦白。
文依恬扯個笑容點點頭。「嗯,快吃吧,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低頭繼續用餐。
面對康麒安無偽的眼神,她竟然有絲欺騙他的無措,她怎可能真心當他是哥哥呢?他是她最愛的人,這輩子這個感覺永遠都不會變。
而康麒安卻真的拿她當妹妹看,表示他對她已是全然忘情了,這讓她心碎神傷。
「恬恬,你怎麼不吃了?咦,眼睛紅紅的,你眼睛不舒服嗎?」康麒安看她刀叉拿著,久久都沒動靜,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臉。
文依恬眼睛和他的眼睛對上又立刻轉開。推開康麒安的手,人往旁邊坐去一點,她搖搖頭說:「我沒事,我吃飽了,吃不下了。」
「你的牛排吃不到一半,餐包也沒吃,吃的這麼少怎麼可以。再多吃一點,恬恬妹妹你太瘦了。」康麒安又更加靠近她,溫柔的聲音能融化任何女人的心。他眼裡帶著捉弄的神情,極盡體貼地對待文依恬。
文依恬壓下想投入他懷抱和他溫存的念頭,強自鎮定地順從康麒安的話,僵硬著身體,強迫自己多吃一點。
康麒安將文依恬的不自在舉動都看入眼裡,她不是喜歡他當哥哥嗎?他就如她所願當個好哥哥對她,看她是否真能將自己當成哥哥來看。
這些天,兩人是相處的很好,真像是哥哥和妹妹一樣,但是他很清楚明白,文依恬根本就做不到兄妹之情;在他眼前,她是一副天真可愛的好妹妹模樣,但是他一轉身,他可以感覺到她愛戀的眼光纏著他,甚至好幾回他都捉到她半夜不睡覺,趴在床沿看著他,發覺他醒了,她總是忙藉著起身去上廁所化去尷尬。
他之所以沒折穿她,主要是想明白她到底想做什麼?強要住在他這兒的真正用意為何?他等著她耐不住性子自動向他坦白,所以他不想多說多問。
可是文依恬的好耐心卻讓他驚訝,反而是他愈來愈沉不住氣了。她的體香總繞在他的身邊,惹得他心猿意馬。他向來信奉男人是感官動物的真理,也做不來坐懷不亂的事,他和她的婚姻雖然糟透了,但是唯一可取的地方便是他們在床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離婚後,他也有過一段風流的日子,從經驗中他更是明白了這個事實,在床上,沒有別的女人能比得過文依恬更適合他。
現在她天天陪著他,為他做菜、放洗澡水、按摩,做盡了妻子該做的事,卻稱他為哥哥,這情形真是荒謬的可笑;而最可笑的是,他竟然無法拒絕,真是該死!
他的忍耐力已經繃到極點了,等到他無法控制時,他會將哥哥、妹妹那一套丟到腦後,去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或許那才能逼出她來找他的真正目的。
「麒安,麒安哥哥,你怎麼了?在發什麼呆啊?」文依恬見康麒安眼光銳利地直盯著她看,臉色深沉,她被看得坐立難安。
康麒安收起研究的神色,換上溫和的笑容。「沒有,我吃飽了。」放下刀叉,起身走向客廳。
文依恬也吃飽了,動手收拾善後。
她處理好廚房的事後,看到康麒安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走過去看看。這台四十寸的大電視和電腦有連線,上面顯示的是國外期貨的漲跌情形。
看到文依恬走近,康麒安淡淡吩咐她:「我肩膀有些痠,幫我按按。」
文依恬順從地跪在沙發上為他按摩。
「哥,你也玩期貨嗎?」她好奇問。
「嗯。康氏氣團在期貨上投資不少。也獲得了很好的利潤。投資期貨雖然風險大,卻是一條很好的生財之道。」康麒安回答。
「你處理生意的作風和爸教你的做法完全不同。」她爸爸是個殷實的商人,不喜歡做有風險的投資。
「我喜歡用我自己的方法做事,文爸腳踏實地的做法固然可取,但是時代在變,要懂得冒險、以錢滾錢才能有好盈收,康氏集團就是最好的成果證明。」康麒安驕傲地顯示自己的做法沒錯。
「你的確很能幹,就算是爸爸和文氏企業還在,他的規模也永遠比不上康氏。婆婆若知道你創立了一個康氏王國,一定能含笑九泉的。」文依恬微笑說。
「那你高不高興?」康麒安針對她。
文依恬肯定地點頭。「我當然很高興,文氏企業雖然被康氏取代了,但還是你在經營,沒有落入外人手中,那我死後總算還有臉面去見爸媽了。」她鑄成了大錯,幸而還可以彌補。
她這話讓康麒安皺眉,出聲斥責她。「不准胡說,文爸文媽不會希望你那麼早去看他們的。」
文依恬按摩的手停了停,馬上又笑著裝成不在意的語氣:「人總會一死的,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人生不一定要活得長命百歲,只要活得開心高興就夠了。」
「你很開心、很高興了嗎?」康麒安順著她的話意問。
「嗯。我得到的已經夠我回味一輩子了,就算是明天就死了,我也無憾。」文依恬真心回答。
「別說了,我不准你再說這些生啊、死啊的話。還有,就算你明天會死,沒有我的准許,你也不準死知道嗎?」文依恬談論到死時,聲音輕柔卻很認真,彷彿她真會死去般,聽得康麒安背脊發涼,忍不住厲聲禁止她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