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響起,伴著陳維真的聲音:「總裁二線電話,有個女人自稱是文小姐的朋友,有事要找您。」
康麒安聽了馬上接起電話:「喂,我是康麒安。」
電話那頭傳出一個冷淡的女人聲音:「康麒安,你還記得文依恬嗎?」
「我當然記得她,我正在找她,她現在在哪裡?」康麒安急促地問。
電話那端頓了下:「你還會關心恬恬?」
「我關不關心她那是我的事,若你知道她的下落就說,否則我要掛電話了!」康麒安沒心情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聊天。
「喂,康麒安你別掛電話,我就是打電話來告訴你恬恬的下落。她出了車禍現在在xx醫院加護病房裡,情況很危急,你快來看她。」
酒杯從康麒安手中滑落,酒灑在地毯上,他冷著聲音咬牙說:「你別開這種該死的無聊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人命關天能開玩笑嗎?康麒安,你若還有良心就趕快過來看看恬恬,晚了恐怕……恐怕……你自己憑良心做事吧。」在哽咽哭泣中,那女人掛斷了電話。
康麒安忙餵了兩聲,電話真被掛斷了,他看著電話呆了呆,丟下電話後馬上拿起車鑰匙,飛快地衝出了辦公室。
那只是個惡作劇電話而已,不是真的,不會是真的,在開往醫院的路上,康麒安不斷這樣告訴自己,他以幾近賽車的速度衝到了醫院。
康麒安匆匆來到加護病房,一個女人走上前來瞪著他問:「你是康麒安。」
「恬恬呢?」康麒安不管眼前的女人是個陌生人,他捉住她的肩膀急問。
康麒安焦急的模樣讓龔宜倩對他的印象好了些,她帶他來到玻璃窗前。「在那裡。」
透過透明的玻璃窗,他看到一個口戴著面罩,身穿白色病服,兩手兩腿都插上一堆管子的病人。雖然她的臉被面罩罩住了,可是康麒安一眼就認出來,是恬恬,是她沒錯!
看到她如此模樣,他呼吸沉重,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喉嚨胸口似被堵住了般,他只能呆楞楞地看著文依恬,全身僵硬。
好一會,他才恢復知覺。他轉頭語氣狂亂又急促地怒問身旁的女人:「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她怎麼會受傷的?是誰讓她傷成這樣的?是誰?」
龔宜倩傷心回答:「恬恬已經被撞傷一個多月了,她是為了救我的女兒而被大卡車撞到的。」
「恬恬被撞傷一個多月了?你……你在胡說什麼?我要你老實說,不是編個鬼話回答我!」康麒安忿怒地對龔宜倩吼,她和他不過才剛分開兩天而已。
龔宜倩被康麒安吼得掉下了眼淚,她拉著他到記錄病歷的板子前,找到文依恬的紀錄指給康麒安看:「這上面有詳細紀錄,你可以自己看。」
康麒安立刻搶過來,顫抖著一行行仔細看:文依恬,入院時間記載的是十一月二十一號。康麒安再看一次,紀錄上真的記的是十一月二十一日!這……醫院的紀錄是絕不會錯的,而且之後還有每天護士為病人在固定時間量體溫、脈搏的紀錄,上面也有病人的病歷報告,簡單地記著:車禍,頭部受到重擊,胸腔、腹腔大量內出血,重度昏迷。
「恬恬她……她昏迷了多……多久?」康麒安手按在心上,臉色慘白地詢問龔宜倩。
「恬恬在發生車禍後就沒醒過來了,她一直昏迷不醒地躺在加護病房裡。」龔宜倩帶著哭聲回答。
若不是自己正靠在牆上,康麒安早已腳軟而跌坐在地上了。這是怎麼回事?若文依恬發生車禍後就躺在醫院裡沒醒過來,那這一個月來和他朝夕相處的女人是誰?難道他見鬼了?不對,恬恬還沒死,不是鬼!還是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是文依恬的靈魂呢?但為何他還可以看到她、抱到她,而且她的身體是溫熱的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康麒安蹲下身體抱住了頭,一股寒意從他背脊而上散發到全身各處,他被這種莫名其妙又詭異的事情嚇住了。
龔宜倩蹲到康麒安的身邊,關心他:「你……你還好吧?振作點!」
龔宜倩的聲音讓康麒安從驚嚇中清醒,他急捉著龔宜倩問:「她……她現在怎麼樣了?恬恬她怎麼樣了?」
龔宜倩很傷心地吸吸鼻子,搖了搖頭:「她很不好,醫生說她……她要撐不下去了!」用手掩住臉,龔宜倩哭得好悲傷。
不會的,不會的,事情不會是這樣的,他的恬恬怎麼會有事呢?不會的,康麒安下意識地一直搖頭,用力地搖頭。突然,他像發了瘋般跳起,用力地敲打著玻璃窗吼叫:「恬恬!恬恬你給我醒來,快給我醒過來,你要醒過來跟我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準死,聽到沒,快醒過來……」
康麒安的舉動立刻引來了醫護人員的制止,而這時加護病房裡也出狀況了。
「醫生,五號病床的病人心跳加速,血壓急遽下降,情況危急!」護士衝出加護病房對房外的醫生說。
醫生一聽,匆忙趕入病房裡,而龔宜倩則是拉著康麒安哭叫著:「是恬恬,她說的是恬恬啊!」
康麒安如被雷劈中,他推開拉著他的護理人員,焦急地貼著玻璃窗看著病床上的文依恬。
文依恬的病床邊圍了多位醫生和護士,他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由他們緊張沉重的臉上表情看來,那絕不是好消息。
果然,加護病房的門打開,護士們推著文依恬的病床出來。
「她怎麼了?」康麒安捉著醫生急問原因。
「她的腹腔又開始大量內出血,要送到開刀房急救。」醫生匆匆說著,一群人奔向開刀房。
康麒安和龔宜倩被拒在開刀房外,他們只能焦心地在門外等待結果。
康麒安跌坐在椅子上,手掩著臉,不知要如何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他從不信神鬼的,現在他卻願意和祂們打交道,只要文依恬能好起來,他願意付出他的所有,不管是事業還是性命,他都可以不要,只要文依恬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