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嬤,我……我真的是如……如意……公主嗎?你……你沒認錯人?」鬼子苾屏息問。
「公主,您是姆嬤從小帶大的,就如同是姆嬤的親女兒一般,姆嬤怎可能會認錯人?公主,縱使您失去了記憶,忘記了所有的事,也不可以懷疑自己的身世,您姓月,閨名為苾兒,是苾兒郡王,也就是如意公主,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事實呀!」姆嬤非常肯定地表示。
月苾兒!鬼子苾一顆心猛地抽緊。天!她前世的外貌居然和今生一模一樣,而且連取的名字都有相連性……前世和今生竟然能有這樣的關聯,真是人奇妙了!可是前世的她明明已經死了,今生的她卻莫名其妙地頂替了前世的位置,成為月苾兒,那不是將她的今生、前世都混在一起了嗎?天啊……難道她要以月苾兒的身份在古代過一輩子嗎?這怎麼行?既然查出了前世的死因,她就應該趕快回現代去的!
想到這,鬼子苾下意識摸向胸口,卻沒觸摸到月光石,她心下大驚!急低頭看著自己──沒有……本來掛在額上的月光石不見了?她焦急地在身上尋找,卻發現自己現在穿的衣袍也不是她原來從現代穿來的那套;她忙摸摸頭髮,髮釵不見了,長髮被鬆鬆編個長辮子拖在身後……心一慌,她趕緊摸遍全身上下,也在床上仔細找過了,可是,就是找不到月光石。
「公主,您在我什麼?」姆嬤看著鬼子苾的異樣舉止,不解地問。
「月光石!姆嬤,你有沒有在我身上看到一條瑩白如玉的月光石項練,練墜有如拇指般大小,配著一條銀色的細練子,你有沒有發現那條項練?」鬼子苾慌張地捉著姆嬤的手急急問。
姆嬤搖搖頭答:「公主,您怎麼會有這樣的項練呢?您身上原先是戴著一條價值不菲的翠玉項練,手上有皇上御賜的血鳳觸子,可是駙馬找回你時,這些東西都已不見,連衣服都被溪裡的石子給割破了,怎還留得住飾物呢?我看應該都被水沖走了吧。」
鬼子苾一張小臉嚇白了!月光石竟然弄去了,那她要怎麼回去?不能!月光石不能不見,一定要找回來!她急著想下床──「公主,您要做什麼?您身子還未痊癒,需要多休息啊!」姆嬤阻止鬼子苾。
「我要找月光石,那對我很重要,我一定要找到它!」鬼子苾忙亂叫。
「公主,你別急,讓姆嬤先問問。兀真、阿怡,你們可見過公主所說的什麼月光石項練?」
姆嬤詢問兩個丫鬟。
兩人都搖頭。「奴婢們沒見過那樣的項練。」兩人同聲回答。
「公主,兀頁、阿怡是您的貼身婢女,天天伺候您梳妝阿扮,您有些什麼首飾,她們兩人最清楚了,她們都沒見過,表示是真沒有這樣的項練,公主,您怎會莫名地提到什麼月光石項練呢?」姆嬤和兩個丫鬟都疑惑地看著公主。
天啊,這要她怎麼解釋?鬼子苾咬著唇滿臉無措,只能往回推論,先問起:「是誰救了我的?」
「回公主,是駙馬。公主跳崖後被溪流衝到好遠的地方,駙馬走在前頭一直沿著溪流尋找,是他最先發現到公主蹤跡的。」兀真告訴公主。
駙馬!這名詞一直從她們口中出現,可她卻不知道她的丈……不……她前世的丈夫是何樣的人,依姆嬤的說法,月苾兒和丈夫處得很不好,所以他打了她,也才會讓她忿而跳崖、含怨而亡,那……是什麼樣的男人能讓妻子這般的痛恨悲忿,竟然要用上自殺的手段呢?對這位駙馬,她真的很好奇。
「駙馬呢?」她輕聲問起。她醒來後並沒見他在旁照料,可以想見他對自己妻子的冷漠。
「未免公主見到駙馬就生氣,所以駙馬一直是在外守候,等著公主召見。」阿怡稟明。
「哼,駙馬表現出這樣的誠意,不過是希望公主別將這事告知皇上,讓他受到責難,影響到蔚堂,其實駙馬對公主根本就不夠誠心!」姆嬤不以為然地啐道。
「駙馬雖然有錯,可是他也在門外守候一天一夜了,也算很有誠意的了。」兀真提起。
「駙馬就是故意藉此來博取人的同情,你們心軟就是上當了。公主,您應該罰駙馬再等候久生,不要太快就原諒他了!」姆嬤對公主建議。
鬼子苾一聽到駙馬在外枯候一天了,天性良善的她就於心不忍了。和他有恩怨的是月苾兒,不是她,她不想代用苾兒懲罰他;而且她對古時候的駙馬也很有興趣,不知道他是如何的模樣,還真想看看他哩。
「既然我已經不記得所有的事了,那就沒有必要再責罰駙馬了。你們去請他進來吧,我想看看他。」鬼子苾表示。
「是,奴婢這就去請駙馬。」兀真欠身回應,然後走出房間。
「公主,您怎麼變得這麼心軟?這只會議駙馬的氣焰更加高漲!」姆嬤不贊成公主的做法。
鬼子苾對姆嬤笑笑。她實在不瞭解月苾兒和丈夫間的恩怨,但看姆嬤憤憤難平的樣子,事情看來似是很複雜。
鬼子苾在床上坐好,聽到外頭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就見一名男子在她的好奇期盼中踏入房中。
高挺的身影邁著穩健的步伐不急不徐來到了床前,蔚霽面無表情地拱手為禮:「見過公主。」
鬼於苾只顧打量他,卻不知道要回應,見蔚霽抬頭用晶亮眸子揪住自己時,她才記起要回答,語氣很不自然地應:「免……免禮!」
這樣回應沒錯吧?她看電視上是這麼演的。
蔚露站直身軀,眼神冷漠地看著妻子,聲音也是冷冷淡淡:「公主,你身體如何了?還會感到不適嗎?」
這個男人讓鬼子苾滿心驚訝!除了他的相貌完全是出乎自己所意料外的英俊瀟灑外,他的冷漠也很嚇人,在冷寒似雲的目光裡還帶著抑鬱忍耐,像是非常地憎恨她,卻又不得不低聲下氣應付自己般。他竟然如此地討厭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