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模糊的話誰聽得懂?鬼子學滿臉無奈,搖搖頭。喝醉酒的人怎麼還這麼多話呢?為她蓋好被子,然後他離開房間,下樓收拾殘局。
不過整個說起來,今晚的晚餐還是吃的很開心。
第五章
誰在她耳邊不停的敲敲打打,好吵啊,吵得她頭好痛,好痛!
「不要吵了!」她用盡力氣喊,然後再翻個身將頭埋的更深,希望能避開耳旁的吵鬧。
可惜仍像是有樂隊在她耳旁唱歌跳舞般,吵個沒完,讓她的頭更痛了。她不住的翻來覆去,希望能找個讓自己好過一些的方法。
然後她感到有人用手撫著她的額頭,不久,她似乎被扶了起來,緊隨著一股甜甜帶著藥味的東西就從她嘴裡流入喉嚨。那東西雖然不太好吃,不過正好減去她的口乾舌燥,她只好勉強吞下。被放下後,她再轉個方向繼續睡覺。
只是一連輾轉翻動了好幾個方位,手腳一碰到不合意的東西就被她踢開,直到最後她總算找到合適的抱枕,才沉沉再睡去。
鬼子學看著像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自己的艾娃。別人醉酒是睡到不省人事、一覺到天亮,但是這位大小姐不同,平時睡相不錯的她,卻在喝醉酒後變成暴風一樣,手邊的東西都遭了殃,全被踢開,被子還被踢得飛過他而掉到床下,他一整晚已經為她撿三次被子了。
在床上東西都被掃的差不多後,差點連他都要被踢下床,最後她竟然摸到他身上來,把自己當成她最新的抱枕,臉偎在他胸前,雙手摟著他的腰,連腳也纏在他腿上,終於肯乖乖睡覺了。看來似乎還很舒適,因為她沒再換睡姿了。
當艾娃在床上翻天覆地時,髮夾早就鬆脫了,一頭長髮柔亮地披散在他胸口,掩去她半邊臉頰。鬼子學用手輕輕為她撥開長髮,看她皺眉,再輕柔地撫順她的眉頭,卻也忍不住用手緩緩描繪她美好清晰的五官。見到她的第一個印象就是美,她像漂亮無瑕的洋娃娃,讓人憐惜;這些天和她朝夕相處,則發覺她的性子很可愛。有時乖巧溫順如同淑女,有時又率性直接像個獨立大人,偶爾眼裡還流露出憂鬱煩惱,百變得使人看不出她的真性格,真是難以捉摸的女孩子!
見到艾娃總算穩定下來了,鬼子學打個呵欠拉上被子蓋好兩人,不捨得推開她,讓她再輾轉難安,就環著她睡了,反正她像他妹妹嘛,無妨!
史努比怎麼變硬了,但是也變得暖暖的,還帶著教人安心的味道,讓她越加的貼近它,好舒服呢!
只是耳旁一直有著規律的怦怦聲響教她覺得奇怪,史努比怎麼會發出聲音呢?轉個頭換個睡姿,不過當耳朵壓到溫熱的史努比身上時,那怦怦的聲音更明顯了!
到底是什麼聲音?艾娃擋不住好奇心,懶懶睜開了眼睛看看四周。當頭腦愈來愈清明,她才清楚自己所抱住的哪裡是史努比,明明就是個人,而且還是……鬼子學!
「哇!」她一聲輕叫,忙就要離開他,但是她腰上壓著一雙鐵臂讓她動彈不得。她又羞又氣惱,不客氣的大力推拒他。
「手……拿開!放開我,放開我!」
艾娃的掙扎驚醒了鬼子學,見她已經醒了,他還愣愣地道早安。「你醒了,早啊!」
艾娃脹紅了臉,怒氣地叫:「你……放開我,趕快放開我啊!」
看到她的怒,鬼子學才會意到現在兩人過於親密的模樣,趕緊放開她,自己則急忙往後退去。但他沒注意到自己已經睡在床的邊緣了,他一往後,下一秒整個人就摔下床,發出不小的碰撞聲。
這令艾娃忘了生氣,忙探前來看他的情形。「鬼大哥,你怎麼樣了?」
鬼子學閉了閉眼,忍住身體上的痛,苦笑回答。「我……沒事!」
「我扶你起來。」艾娃伸出手拉起他坐在床邊,同時也看到史努比和她的被子被丟在地上。鬼子學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床上就他和自己兩個人,那只有……再看看自己所坐的位置,不就是他睡的地方嗎?繼而想到昨晚喝酒醉的人好像是自己呢,呃……原來一切的亂源竟是來自於她呀!
天啊,她的醉相一向不好,不知道自己昨天鬧出了什麼笑話來?
「我……」兩人有志一同的同時開口,又一起閉上嘴,鬼子學是急事,所以緊接著馬上再開口。
「艾娃,昨天我……我沒有對你怎樣,因為你喝醉了,反應動作比較大,一不小心就越過史努比……嗯……撞……撞到我身邊來,然後就……就這樣睡著了。可能睡在一起的動作有些……呃……曖昧,會讓你有些誤會,但是我可以保證我真沒對你不禮貌,真的沒有!」這種事本來就很難說得清,因此鬼子學解釋的結結巴巴。
本來坐在床上看來沒什麼事的艾娃,卻突然低下頭不說話,雙肩還一抖一抖的在微微顫動,擺出一副好像在哭的模樣。
這讓鬼子學更加著急地想說明清楚。「艾娃,你……別這樣,我……我真沒亂來,真的,我可以……嗯……發誓,不管發誓……詛咒或是……呃……怎麼樣的證明都可以,我絕對不會逃避的,你……你要相信我的話,一定……一定要相信我!」
他的話不但沒讓艾娃抬頭,還使得她雙肩抖動的更加厲害,再加上好像嗚咽的聲音,教鬼子學慌得直抓頭,心中叫慘,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最後被逼的只好使出沒辦法中的唯一辦法。
「艾娃,如果……如果你不……不相信我,為了證明我沒欺負你,我願意……願意陪你到……到……醫院驗傷!」豁出去地大聲說出。
噗哧一聲,艾娃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出聲。
「醫……醫院……驗……傷!天啊……我的天啊,好……好笑,哈……」她笑到抱著肚子倒在床上,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