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馬耶!」鬼子瑟沒有多想,閃電的經驗讓她對馬沒有了防備,直接就跑過去撫摸那匹白馬。
「小心,不可以!」公爵發現她的意圖,驚叫阻止,但已為時太晚。
鬼子瑟才伸手要摸白馬,馬上的,看來溫馴的馬兒卻猛地暴怒揚蹄要踢人,她被嚇得大叫,趕忙退後要躲開,身子卻沒站穩,整個人摔倒到地上了。
公爵急跑過來蹲下觀看她的情形。
「你要不要緊?」將她扶入懷中忙問。
腳踝傳來的劇痛讓鬼子瑟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兩手捉緊公爵的衣襟,將臉埋入他胸口裡忙著吸氣來平復疼痛。
由她的反應,公爵明白她的腳一定受傷了,忙抱起鬼子瑟,大步走回宅裡。
一進入大廳,公爵見到海爾便大聲吩咐他去請達格醫生來,然後將鬼子瑟帶到起居間,讓她坐在軟塌上。
「不用勞煩醫生的。」鬼子瑟忍痛擠出了話。
「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還是找達格醫生來看看較保險。」公爵皺眉表示。
「對不起,我又闖禍為你添麻煩了。」鬼子瑟臉上滿是懊惱,怪自己的衝動。
公爵鬆開眉頭,伸手輕撫她的髮絲柔聲回應: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沒先警告你別去碰『白雪』,它還沒有被完全馴服,所以一有人靠近就會攻擊,幸好你沒被它踢到,否則一定會受更重的傷。」
鬼子瑟看看自己的足踝,試著動一動,只是一牽動就引來了一陣痛楚。
「我想我只是腳扭傷,不要緊的。」她自行判斷。
她的獨立堅強看在公爵眼裡,讓他的心起了一絲絲的不忍,急忙阻止她的亂動。
「別動,我不想你加重傷勢,看起來雖然不嚴重,但我想可能也需要花個兩三天的時間才能復原了。」
「這樣我不是有兩三天時間不能外出?我會無聊死的。」鬼子瑟的小臉垮了下來。
「忍耐些,我會抽時間陪你的。」公爵的語氣裡不自覺的多了份寵愛,大手滑下撫著她滑膩的肌膚。
鬼子瑟心輕顫了下,仰頭望著公爵,四目相交就如同磁鐵般,糾纏得分不開。
在這一刻裡,不該生成的情愫卻在兩顆心裡萌芽,他們之間的關係開始轉變了。
第六章
鬼子瑟坐在起居間的躺椅上,背後放了兩個墊子讓她可以坐得舒適些;兩隻腳則平放在椅子上用薄毯蓋著,薄毯遮去了她腫起的右腳和包裹傷腳的冰毛巾。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女僕來為她換過新的冰毛巾,讓她的腳能一直在冷敷下盡快消腫。
達格醫生診斷後表示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腳筋拉傷,需要兩天的時間才能消腫;在這段時間裡就盡量用冷敷來消去腫脹,不能再走動,以免再拉傷。
所以她就被困在這躺椅上,當個什麼事都不能做的廢人。
她身旁的小桌子上放著果汁和小點心,還有幾本書。這是公爵為她想出來打發時間的方法,他的體貼讓她感覺心暖暖的。
雖然她現在手中翻著書,但心思卻根本不在書上,而是頻頻往門口望去,希望自己想見的人能打開門走進來。
從前夜的舞會起,她和安東尼·辛頓的關係就莫名的改善了。昨天早上她扭傷了腳,他不但和她一起用三餐,連下午茶也來陪她閒談,讓她一點都不會感到無聊,最特別的是昨天的晚餐,竟是公爵抱著她走進餐廳的。想起那時的情形,她仍難掩心中的高興歡喜。
雖然公爵表現出一副很正常無異的模樣,可是讓同桌用餐的福斯上校和丹恩·辛頓等人都驚愕的睜大了眼,用訝然的眼神直盯著她與公爵瞧。
「安瑟小姐的腳扭傷了。」公爵簡單的解釋。
不過這理由還是不能平息他所造成的震撼。他們幾曾看過公爵抱著女子出現在眾人面前?太教人意外了,也教唐納姐妹等女子全用嫉恨的眼神瞪著她看。
連她自己都興奮到呼吸不穩、心跳加快,有如置身雲端,開心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而整晚自己吃了什麼?大家談了哪些話?她也全沒印象,只知道有好幾次當她看向公爵時,都會見到他正注視著自己。
他戀愛了嗎?她問著自己,卻不敢承認,只當是安東尼·辛頓在關心自己而已。她不願多想自己和他之間曖昧不明的感覺,她不能談愛情的,她沒忘自己只能再留在這時代二十多天,到時候她就會消失……怎能在此招惹感情呢。
可是想得簡單做起來卻好難,她也克制不了被安東尼·辛頓吸引的心,他的身影無時無刻充滿了她整個腦子。除了安東尼·辛頓外,她什麼都不在意,她根本不想理智看待這段感情……
鬼子瑟再抬頭看看起居室裡的時鐘。快十二點了,該是用午餐的時間,安東尼·辛頓今天還會來找她一起用餐嗎?這念頭才掠過腦裡,起居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公……」鬼子瑟要說的話在見到福斯上校時住了口,怎會是他?
「安瑟小姐,腳傷好些沒?」福斯上校走到鬼子瑟身邊,微笑問候。
鬼子瑟漾出笑點頭。
「好多了,謝謝你的關心。」
「那就好,要用午餐了,我是來帶你去餐廳的。」福斯上校告訴鬼子瑟。
她忍了忍,還是禁不住問出口:「公……公爵呢?」
「安東尼今天早上較忙,所以托我來帶你到餐廳。」福斯上校說明。
失望的情緒立刻湧上鬼子瑟心頭,她只能強撐著臉上的笑意,有禮的道謝:「那就麻煩福斯上校你了,謝謝。」
「這可是我的榮幸!」福斯上校開心回答,彎身拿開了鬼子瑟身上的薄毯,除去腳上的冰毛巾,抱起她往外走。
在途中福斯上校對鬼子瑟說起:「這頓午餐過後,辛頓堡又會恢復往日的寧靜悠閒了。」
鬼子瑟疑問的看著福斯上校,等待他的解釋。
「你不知道嗎?丹恩·辛頓那些人用完午餐後就要離開到倫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