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瑟立刻反應過來那應該是獵犬。看到鹿兒驚慌失措的眼,她不忍心見死不救,忙丟下手裡的皮箱走入草叢,邊安撫鹿邊快速的要為它解開身上的束縛。
只是,鹿那肯好好站著不動讓她幫忙?這使她是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扯開網子;但鹿的腳還陷在網裡,她忙蹲下身要幫它解開,這時獵犬已經到了,還有一陣由遠而近的踏踏聲響,像是馬蹄聲……糟了,獵人來了!
「找到了,是頭鹿呢。」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隨著馬兒嘶嗚停下,馬上的,她還聽到了卡嚓的聲音,心一凜,愕然明白那好像是槍上膛的聲響。
她嚇得跳了起來,驚急地站起揮著手大叫:「別開槍,別……」叫聲和槍響同時發出,本要射擊鹿的子彈因為她突然冒了出來,變成她是目標,鬼子瑟根本無法閃避!
得天之幸,子彈險險擦過她的臉頰,幸運的沒有傷到她,可是被槍聲驚嚇到的鹿卻大力掙動身子想逃,鹿的身軀撞到了鬼子瑟,使得她站立不穩的往旁倒去。這回幸運之神沒有再眷顧她,她額頭直接撞上了樹幹。
劇痛襲來,鬼子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 ☆
「達格醫生,傷者的情形怎麼樣了?」
在光線明朗的客房裡,立在窗邊的頎長男子問著正為傷者診治的中年醫生。
「大人,這位小姐只是撞破了額頭,傷勢並不嚴重。」達格醫生回答。
「安東尼,幸好你沒打中她,否則就麻煩了。」坐在椅子上的愛德華·福斯上校開口笑說,他是辛頓公爵的好朋友。
「是她擅入我的地方,有麻煩的應該是她,就不知道她是什麼人,怎會出現在森林裡呢?」安東尼·辛頓公爵微皺眉地看著床上的女人。
達格醫生為傷患包紮好了額頭,福斯上校起身走到床邊仔細打量床上的女子。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歐洲人,應該是東方人,那是離英國很遙遠的地方,她卻在這裡出現,為了什麼原因呢?該不會是偷渡吧?」肯辛頓郡有一方面海,常有外來的偷渡客偷上岸。
「她像嗎?」公爵揚眉反問福斯上校。
福斯上校看看那女子粉嫩無瑕的肌膚、美麗細緻的容貌,再審視她那雙保養得宜的細緻小手,不得不搖頭。
「不,實在不像。雖然她穿著平常的衣服,不過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啊……安東尼,你說她有沒有可能是東方某個小國的公主呢?因為叛變或被人口販子拐騙來英國販賣,而她是掙脫逃出來的?」
公爵被逗笑了,露出帥氣迷人的笑容。
「愛德華,你實在太會胡謅了。」
「那麼你說她是怎麼來的?」福斯上校將問題丟還給辛頓公爵。
「等她醒了再問,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嗎?」公爵回答得乾脆利落,他可沒興趣猜測這女子的來處和來意,一切公事公辦。
在他們談話之時,受傷女子的頭動了下,慢慢甦醒過來了。
鬼子瑟在額頭傳來的陣陣疼痛中張開了眼睛,她茫然的看著四周,首先映入眼簾的紗縵和床帳讓她有錯覺,誤以為是在自己房裡。她在睡午覺嗎?翻個身想起床時,就看到三個男人正睜大眼睛看著自己。
一個是頭微禿的發福中年男人,他正關心的盯著她;另一個相貌不差的年輕人,約莫二十五、六歲,穿著獵裝,一臉的英氣;不過當鬼子瑟的目光轉向站在窗邊、也是一身輕便獵裝的第三個男人時,她身上的血液立時凍住了!駭然的急急從床上爬起,瞪大眼看得再清楚些,結果讓她倒抽了一口大氣!他……!是他!真的是他!安……安東尼·辛頓!她見到他了!她看見自己的夢中情人了!
鬼子瑟雙手用力握成拳,拚命叫自己不能昏倒,她目光直愣愣的瞪著安東尼·辛頓。雖然本人與畫像有差別,但神韻卻沒有變,一樣的英挺俊逸,相同的氣質不凡,讓她一眼就能認出來。他和自己想像中的模樣幾乎完全相同!
「我見到你了!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真的親眼看到你,天啊!我的天啊!老天啊……」鬼子苾瑟激動的叫喊,一雙大眸子仍盯住安東尼·辛頓。
「她說的是什麼語言?」福斯上校轉頭問公爵。
公爵也是一臉的迷惑。
「我也不懂。不知道她會不會說英文?還是腦子撞壞了?達格醫生,請你看看她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些話,鬼子瑟才意會到自己剛才用中文在說話,難怪他們會聽不懂。
達格醫生走近她,詳細的審視她額頭上的傷口,這讓她想起了那聲槍響,隨後自已被鹿撞倒,頭就剛好碰在樹幹上……接著便不省人事了。
達格醫生仔細的將傷口再檢查一次,放緩了聲音一字字慢慢詢問:「小姐,你會說英語嗎?你聽不聽得懂我說的話呢?」
鬼子瑟看到安東尼·辛頓眼裡也有絲關切,心中暗喜,心裡馬上有了主意。她對達格醫生輕輕點了下頭。
達格醫生面露喜色,忙再問:「小姐,你頭上的傷口會不會很疼?」
鬼子瑟搖了搖頭。
「請問小姐,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闖入辛頓堡的範圍呢?」福斯上校接下問話。
鬼子瑟略歪著頭努力思索答案,臉上卻漸漸露出了驚慌神情,她求助似的望向安東尼·辛頓,無措的開口出聲:「我……怎麼想不起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我……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你們認識我嗎?我為何會在這裡?」
公爵精銳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懷疑,凌厲的盯著鬼子瑟,似乎想辨別她說的是真是假。
鬼子瑟雙手抱住頭,擰著眉用心在想,口中不斷喃喃:「我是誰?我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想不起來?我……我到底是誰?……」
「我的上帝!你該不會撞成了失憶症,想不起自己是誰了吧?」福斯上校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