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公主陰寒著臉怒叫:「李昀,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背本宮的話,夏荷、冬梅拿下人,推入林子裡斬了!」
夏荷、冬梅被公主的嚴厲嚇了大跳,禁衛軍個個也是滿臉的驚異,公主怎會下這般殘苛的命令?
李昀更是嚇破了膽,腳軟的跪在地上,忍著痛大聲哀求:「公主,饒命,求您饒了屬下一命,求求您,公主!」
香雪公主臉色冷到了極點,想到只差一點點步如飛便會被李昀害死,她便恐懼的寒顫不已,她不能放任想傷害步如飛的人留在世上,李昀該死!
「李昀,你竟然耍出這樣下流的手法要害步如飛,這樣卑鄙無恥的人,本宮留你何用,拖下去斬了!」香雪公主的命令不變。
「公主,饒命!求您饒命!饒命啊……」李昀更加驚恐求情,不住的向香雪公主磕頭求饒。
「他並沒害死我,何不就饒他這一次呢?」
香雪公主聞聲急轉回頭,步如飛已經回到崖上了,就站在她的身後。
「你上來了!」見到他,香雪公主的神情立刻改變,滿臉歡喜,高興愉悅!
「如今我們都平安脫險了,很值得慶賀,就饒了他一命吧?」步如飛為李昀說情,不願香兒染上血腥。
「李昀想害的人是你,就由你來作主好了。」香雪公主將權力交給步如飛。
步如飛看著李昀開口:「公主已經寬宏的饒你一命,你還不趕快謝恩。」
李昀大喜的急忙道謝:「謝謝公主不殺之恩,謝謝公主不殺之恩!」
香雪公主嫌惡的別開臉不看他,步如飛則走近李昀扶起了他,飛快的點住他手上的大穴,血流立刻減少,再施妙手拔起雪花鏢,還好心為李昀的傷處上藥。
「這刀傷藥很好,你的手不會有事的。」他用布巾為李昀包紮好。
李昀又羞又愧的低垂著頭,輕聲道謝:「謝……謝謝你。」
步如飛無所謂的笑笑,走回香雪公主身旁。
香雪公主下令交代:「禁衛軍留下,善後之後再回京兆江口的驛館,夏荷、冬梅妳們隨本宮離開。」
她疑問的看著步如飛,不知道他的決定為何?
「我和妳一起。」步如飛告訴香雪公主。
香雪公主點點頭,兩人並肩離開,夏荷、冬梅跟在身後。
這對男女終於平安回到了俗世,但是問題也跟著接踵而至……
第十章
香雪公主和步如飛正在回轉京城的路上,為了想明白了情師太是否為羅剎仙子,步如飛要求見了情師太,香雪公主同意了。
了情師太所住的清虛庵就在京城外,所以香雪公主決定先帶步如飛到清虛庵見師父,再回京城。
現在他們的行程已到了京城外,住宿在行館裡,明天香雪公主便能讓步如飛見到師父,辨明了情師太的身份,也了卻他們的疑慮。
步如飛眉頭緊皺著立在窗前,由半開的窗子看出去,可以見到房外佈滿了禁衛軍,把他住的客房團團圍住,他有如犯人般被看守著,不過說是犯人也不恰當,禁衛軍對他是非常的客氣有禮,而他所受的待遇更像是貴賓般,只除了沒有行動自由。
對盜帥來說,自由是他的最愛,也是他的「專門」,只要他想走就能走,沒有人可以困住他,所以他氣悶的不是所處的環境,而是那個教他又氣又愛的寶貝,他的小香兒!
從自己和她都安全脫險後,她答應帶他去見了情師太,讓他能完成師父遺命,而他也同意隨她進宮,其實不必她要求,他也不願意和她分開,她去那兒他都會陪著,可是這不代表自己也要容忍她的逃避!
香兒在避開他!她用盡了方法手段不見他的面,除了分開用膳外,回程中她都坐馬車,而他騎馬,下榻行館時,她甚至早他一步入房,擺明了就是不要見到他。而她一出現,身旁一定是圍滿了宮女侍衛,禁衛軍則是緊緊地跟隨著他,為顧及她公主的身份,他只能忍下要找她的衝動,香兒就是認定他會退讓不敢對她如何,因此她的態度是越來越過分了!
這個丫頭忘了她答應他的話了嗎?要給他機會的,現在她卻完全反其道而行,別說是追求她了,香兒連見他都不肯。
步如飛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他給香兒考慮的時間夠久了,他不能再退讓,今晚他就要去見那個丫頭,看她有什麼話對他說。
將窗子關上,步如飛吹熄了燭火,在黑暗中他依然是耳聰目明,這樣小小的陣仗就想圍住他,香兒不是太看輕他,就是太信任他會像個君子一樣循規蹈矩,可惜盜帥卻不屑作個君子,他只作自己!
步如飛輕鬆躍上橫樑,伸手鬆開了屋頂的瓦片,跳出房間,將瓦片還原後,他身影如風,馬上就不見蹤影了。
香雪公主早早就讓服侍的夏荷、冬梅下去,她一個人在房裡面對一室的清寂靜靜地想著心事。
只是不管她再怎麼思量,腦筋動了百千萬回,心緒翻騰了無數次,面對無解的問題,她依然沒有答案,感情若可以用理智來規範,她的心便不用這般苦了。
香雪公主一直在矛盾中掙扎,希望步如飛能留在自己身邊,卻不想親手送他入獄,而平時聰明靈活的一個人。竟會答應她隨口的要求,同她回京城。難道步如飛不明白皇兄是多麼迫切想要逮捕他嗎?他真以為自己可以逃過宮裡的千萬禁衛軍?明知山有虎,他卻偏向虎山行,她真想不通為何他要與她進宮?
這些天來,她幾乎想破了頭,想找出一個既能對皇兄交代,又不會讓步如飛有危險的辦法,可是她想了又想,仍是沒有好主意。她並不怕皇兄責罰,只要步如飛沒事,所以她有意私下讓步如飛離開,可是他若沒見到師父,想他一定不肯走,但是見過師父後,他就肯離開了嗎?香雪公主又不敢確定了,步如飛狂妄又霸氣,一向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她根本捉摸不住他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