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治一邊聽著,一邊動手整理行李。
他們被安排住在和翟上皇同一棟洋樓內的頂層,閏侖美奐的設備就像皇宮般氣派。他們各有一間睡房,但偏廳和書房是用的,還有個簡易廚房,冰箱內塞滿食物,似乎怕安平餓著似的。
"他不把你當人看耶!你為什麼不生氣?"安平氣鼓鼓的說著。
"他又不是頭一個不把我當人看的人,沒什麼好氣的。"雅治慢條斯理的取出小提琴,仔細的撥弄琴弦。
漸漸地,無意酌撥弄轉換成優雅的旋律,當綿密的琴音流瀉華麗的空間,安平的火氣也漸漸平息了。
她不自覺的沉溺在雅治的溫柔撫慰中,他的琴音如同擁抱纏繞在安平的四肢百骸,直抵少女柔嫩的心房。
看著他多情深邃的眼眸,急促的心跳聲讓安平的小臉突變紅。"我去放東西,順便洗洗臉。"在深深沉溺之前,安平慌亂找著理由撤退。
"安平,"雅治賊賊的笑著,"你手上那個藍色小包,裝的是的內衣褲。""哇!"她將手上的小包丟在地上,嚇得躲得遠遠的而雅治可惡的笑聲卻一直在她身後縈繞不去。
瞪著緊掩的房門,雅治愉快的拉起戀愛進行曲。
在翟家的第一天晚上,安平說自己太累,所以並沒有和老頭共進晚餐。當雅治料理好簡單的食物,邀請安平共餐,已是兩小時後的事情。那時候,安平早已恢復爽朗的笑容,看不出方才羞赧嬌色。
雅治在心底歎著氣。到底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肯認真的和談情說愛?
※ ※ ※
日子一天天迅速的消逝,一天二十四小時總嫌不夠用。除忙上課和經紀公司的事之外,安平還和安德山簽下了表演合同,擔任他宴會上的佳賓,平時在校園內總像一個不易親近的大姐。
"這樣你會沒有朋友喔!"雅治頗不以為然。
"想在翟氏大學交朋友,你頭殼壞去啦?"安平從鼻孔冷哼聲,"我又不是你。"
每當他到校上課,教室外總會環繞一群慕名而來的女生。
"又不是我請她們來的,是教授泡茶請她們喝的嘛!"他委屈的扁著嘴。"是喔!喝花茶配點心,你這個大點心還真好吃。"
她是在吃醋嗎?雅治趕緊強調,"我心裡只有你——"
"少來!翟家的女生有幾個?女的同班同學有幾個?還有,路上認識的阿婆有幾個?"安平不信的揮揮小手,"你的心可大著啊!"
"連阿婆你也計較喔!"他的嘴張得大大的。
"現在流行老少配,女大男小剛剛好——喂!我警告你喔!別給我鬧緋聞,你的廣告開始上檔了。"她笑著以粉拳硬塞他的嘴。
"安德山不是好人。"他重拾話題,"你爸爸希望收他做女婿,"當初是說好不要了嗎?現在又大肆宣揚的到處放話,說他考慮你。"他冷笑了下,"考慮?哼!我的安平才不需要別人的考慮,對不對?"
"真是小心眼!看到別人送我花就不爽了,人家安德山不過先放話要追我,你就氣成這樣啊!"戳戳他氣鼓的雙腮,疲累的心情逐漸開朗,他就是有令她身心放輕鬆的本領。
"我們別跟他合作不行嗎?"雅治苦兮兮的問。
"不跟他合作,我們今年就沒收入了,雖然大姐夫免費替你拍廣告,但是播映費、場地費等雜七雜八的支出……唉!沒想到這麼花錢,"安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所以你一定得紅啊!"
雅治的獨奏會與CD同步開賣的計劃正如火如荼的進行中,他們以龐大的預算在日、港、台三地大肆廣告,而歸稚皓是這波廣告的主角。
以安平的能力尚不足以搞定全部的流程,這些繁瑣的細節都是由符震雷和他旗下的同仁協助安平作業的。
因此,她常常累到一回家就癱瘓在椅子上,再由雅治背她去樓上睡覺。
"奇怪,你每天的作息時間跟我相同,我忙你也沒閒著,怎麼不見你喊累?"只要一坐下,她的呵欠就打個不停,眼皮也越來越……
"我不像你要用腦工作,每天練十幾小時的琴對我是小Case……安平!喂!你睡著了啊?"
這是安德山在陽明山上的別墅,他以高額的票價辦了限制名額的小型宴會,主題是歐洲饗宴,參與宴會者都必須仿照歐美人士,穿著蓬蓬裙的正式禮服。
有錢人家的子弟最怕別人說他們沒品,或是跟權力核心夠不上邊,而安平既是"北皇"翟上皇最寵愛的女兒,能夠和她搞好關係當然是最好的了。
聽說安平應邀參加宴會,能夠獲得人場的人比中了千萬券還興奮,對安平冷冰冰的態度及不合群的便裝,當然也不敢有任何意見。
不過,她露面的時間實在太短,聽了雅治兩首演奏曲後,到花園散步去了。
趁著休息空檔,雅治立刻到花園找人,果然瞧見窩在樹旁打瞌睡的安平。這地點十分偏僻隱密,一般人不可能走近,但他特別偏愛有樹的角落。
瞌睡中的安乎仍保持警覺,一聽見有人走近,便立刻睜,胃滿血絲的雙眸,看清來人是雅治,問了宴會的情況,再閒聊幾後,她又漸入好眠。
而這次,她倚靠的不是粗糙的樹皮,而是雅治溫暖的臂膀。
"在這裡睡覺容易感冒,我們回去了。"
"不行,說好……十一點才能走……人……"
"哇!睡覺還可以跟人對話,真有你的。"摸摸安平熟睡的臉,他的心口開始狂亂,那微微開啟的紅灩嘴唇看起來好誘人,輕喚一聲,沒反應,而她頭部倚靠的角度正好合適……他低頭,暖暖的唇碰上她軟軟冰冰的唇瓣,一股熱氣頓時直竄腦門。
雅治覺得頭暈目眩,有許多星星在眼前跳舞,他忍不住更用力的抱緊她,飢渴的雙唇笨拙的、急切的,企圖索取更多的接觸,索取第一次的真正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