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被學校或警察知道了,你教曦尤以後怎麼辦?」他瞪了她一眼,回頭又繼續專心地飛車。
逆向行駛!劉穎若倒抽了口氣壓壓驚,臉色又轉為慘白,「所以你找我幫忙,要找我去幫你英雄救美嘍?」
「應該是去『打架』。」朱展麒頭一次說出他打算揍人。
「打架?我看是圍毆吧?他只有一個人,憑你空手道四段的實力,你還怕打不過?」劉穎若氣岔地抿嘴。
「兩個,那邊有兩個男的,身上還有刀。」他皺了皺眉,回想他所得到的情報,「我怕到時候可能會有什麼意外,如果多你一個,曦尤會比較安全。」
「我已經很久沒打過架了。」可惡,她真不想幫這種鳥忙!
「你會打。」朱展麒很篤定地說道,「我以前觀察過你打架,你的反射神經很傑出,幾年沒打架對你不會造成影響。」
這麼說來她被打死沒關係,可是孫曦尤卻不能有事,她連孫曦尤的一根寒毛都比不上嗎?劉穎若有種想掐死他的衝動,「朱展麒,你……」
「你不是見死不救的人,所以我才會把你當哥兒們。」他一句話堵死她的嘴。
她撇了撇嘴,又撒了撇嘴,胸口間的氣憤早已不知該如何發洩。沒錯,她不是個見死不救的人,現在孫曦尤身處虎口,她就算再討厭也不願見孫曦尤被怎麼樣,但她這幾年來從沒有一次救人這麼不情願過。
心頭交戰的結果最終由俠義心獲勝,她極端不悅地說道:「孫曦尤那個女人搞什麼嘛!專幫人惹麻煩。」真是氣死人,她居然得為了孫曦尤空著肚子打架!
「穎若,謝了。」他好不容易在臉上露出一點笑容,也明白她抱怨裡的真意。他準確地找到了孫曦尤在電話中所說的地址,車子緊急地在賓館前煞住,下一刻,他和劉穎若不顧賓館人員阻止地直衝進二樓。
「開門!」朱展麒準確地找到了他要的房間,大吼著用力敲門。
「你們兩個學生,再鬧事我就要報警了!」尾隨而來的賓館人員在如雷的敲門聲中大吼,一面試圖拉住較靠近他的劉穎若。
「滾開啦!再阻止我們就會出事了。」劉穎若一個手肘重擊,當場讓那個拉扯她的人嘗到了疼痛欲嘔的滋味。
此時房門略微打開了一條縫,朱展麒敏捷地將門推開,看著床上幾乎衣不蔽體的孫曦尤,他霎時紅了眼眶,發出怒吼將開門者擊倒在地。
劉穎苦也沒有時間多瞧到底是什麼情況,望著拿刀襲擊而來的第二個男人,她反應迅速地用手刀劈掉了他的刀子,衝進房間裡和他纏鬥。
剎那間兩國人影纏鬥在一起,朱展麒俐落地閃躲掉對方的攻擊,有力精準地將他的拳頭送到對方的身上;倒是劉穎若已經很久沒有打過架了,蠻幹般地猛烈攻擊另一個人的要害,也不管對方的拳頭揍得她頭昏眼花,臉上早已掛了不少彩。
打、打、打!她已無暇多想她為什麼要幫孫曦尤打架,在揍人與被揍的瞬間,心靈上的疼痛近似空虛,所有在胸臆間的狂亂完全蒸發為野蠻的血液,恍若她眼前所揍的是含她痛苦卻打不下手的朱展麒,也是她永難啟齒的挫敗與怨怒。
朱展麒簡單地解決了對手,瞧她不要命似的打法略居於上風,但此刻他卻更擔心於心上人的安危,跑到床邊將薄被細心地蓋在孫曦尤的身上,語調輕柔得好似另一個人,「曦尤,沒事吧?」
孫曦尤顫巍巍地頷首,目光仍留在劉穎若痛踹對方的身上,望著劉穎苦臉上與剛剛朱展麒相同的凶狠,並非震驚於劉穎若打人時的火曝,而是她突然發覺她一點也不能瞭解他們的世界。在此時,劉穎若看起來比她更接近展麒……
「穎若,夠了。」朱展麒輕聲地勸阻劉穎若繼續蹂躪對方,也擔心著孫曦尤無法接受太過血腥火爆的場面,「你再打下去會嚇到曦尤。」
劉穎若頓了頓,喘息地死瞪著已成半昏迷狀態的對手,居然沒有勇氣去瞧他們,那抹在眼裡濃濃抹上的血氣已轉成了嘴角的腥味,然而這份腥臭味更加放肆溢沛的地方,是她火熱的胸口。
她不可以再打,因為會嚇到孫曦尤……劉穎若連連吸了好幾口氣,才將視線調到他們的身上,勉強自己做出一個不算笑的冷笑,強調自己的不在乎。「好久沒這麼運動過了。」
「從國一開始。」朱展麒溫柔地順著孫曦尤凌亂的髮絲,微笑地想起以前總是他阻止穎若打架,而這次居然是由他帶穎若來打架。
「是啊,從國一開始。」劉穎若站在一旁冷眼地望著他們親密的模樣,早已分不清楚所感覺的痛楚是發自肉體,還是內心。她的耳朵突然傳來倒在地上的癟三的輕吟聲,她又狠狠地補踹了他一腳,讓他回歸平靜。。
「你真是我的好哥兒們。」朱展麒擁著懷中的孫曦尤,滿懷感激地朝她微笑。
劉穎若不語,苦哈哈地回他一笑,手指又碰了碰紅腫淤青的嘴角,當她低頭看著背上些微的血絲時,她頓時明白了一件事,心頭卻有說不出來的苦澀。
她輸了,她永遠地輸掉了朱展麒,因為她永遠只會打架,只是他的哥兒們。偏偏可笑的是,她的腹中又傳來了陣陣飢餓的空鳴,告訴她就算現實中的事不盡人意,讓她身心俱乏,她的身體卻不會因失戀而忘了運行。
好餓的失戀法,可是為何她的眼眶,卻忍不住地盈滿不想被瞧見的淚意……
第二次出征,開始!
劉穎若深吸一口氣,用著很不客氣的催命式接鈴法,硬是要把朱展麒家的門鈴接到快燒掉為止。
「來了,穎若,別按了。」聽鈴聲的按法,朱展麒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找他,他以極快的速度打開門,皺眉地瞅著她,「你按鈴的方法就不能改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