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哥兒們一窩全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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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啊……完了……」她進行檔都沒有存……她臉色蒼白地愣在電腦桌前,心知這一次的截稿日她是趕不上了。誰教她為朱展麒的事情煩惱了近三個月都沒開稿?誰教她竟然一邊打稿一邊想事情,連自己用力過度打壞了鍵盤也不知道?誰教她那麼白癡,連先用滑鼠存檔的事情都忘了……

  怪誰咧?難道要去怪那頭該死的豬嗎?劉穎若欲哭無淚地瞪著電腦,閃過腦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打電話去把那頭死豬罵到臭頭。她憤然地起身出房,打定主意不管現在時間是凌晨三點鐘,她一定要罵得那頭豬一晚沒辦法好好睡。

  「穎若,你還沒睡嗎?」李仲明坐在晦暗的客廳裡,見繼女出房門不免關心地又多叮嚀了下,「這麼晚了還在寫稿?」

  「寫爆了。」劉穎若心情沉悶地答道。嗚,她一個晚上的心血……

  「什麼叫『寫爆了』?」有時候他真不能理解穎若自行開發的新辭彙,那種辭句通暑無依據可言。

  「李叔,寫爆了就是完蛋了,我氣得準備打電話罵人。」劉穎苦笑意全無地拿起話筒,才撥下兩個號碼,李仲明就按掉了通話鍵,她滿臉懊惱地抱怨了一聲,「李叔……」

  「我不是不准你半夜用電話,」他和緩地笑了笑,「但是現在時間太晚了,你會吵到展麒明天沒精神上班。」

  「我就是要……」她頓了下,詭異地瞅著繼父,「你怎麼知道我要打電話給他?」

  「你除了可以放心的吵他,我想不出你能吵誰。」李仲明深知她和朱展麒的交情好到簡直有點異常,他拍了拍椅背,「還是坐下來陪我聊一會兒吧,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聊過天了。」

  劉穎若擰了擰眉,有點不甘心沒吵到朱展麒地坐在沙發扶手上,望著對她向來慈眉善目的繼父,她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好聊的。之前和李叔聊過最長的一次,是十二歲那年她拚命地說服他自己不想改姓。

  她明白李叔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看,但是無論他再怎麼好,自己總會有一種莫名的生疏感,恍若血緣與時間是無可抹滅的影響。面對著這個十二歲才開始加入她生活中的繼父,劉穎若無法否認她始終對他保持著一段小小的距離,她從小就是如此,長大了以後還是改善不了多少,對他客套幾乎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李仲明溫和地望著她有些緊繃的神色,笑容微微地添了一點失落,「看你的樣子,剛才工作得似乎不順利,發生什麼事了?能不能說給我聽?」

  「沒什麼。」劉穎若吐了口氣,她的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再說稿子流失掉也只能算她粗心大意。她煩躁地抓抓頭,「我……為一些無聊的事情在煩,煩得連稿子都寫不下去。」

  「煩些什麼?」她回國後的焦躁不安他不是沒看見,只是她不主動說出來,他也不能因為關心而侵犯到她的隱私,畢竟穎若不是個小孩子。

  「煩……」煩那頭豬!她撤了撇嘴,「反正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當我胡思亂想就行了。」

  他瞭然地笑了笑,「煩感情的事?」

  「不是。」劉穎若飛快地否決,心裡卻有點心虛。她看著頗有耐心等待她回答的繼父,又歎了一口氣,

  「李叔,為什麼我五年後回來,有很多事都變了,然而你卻沒變?」

  「人過了四十就很難改變。」李仲明淺淺地笑道,「穎若,或許你人在國外,我們還尚未察覺你的改變,但是你的觀點會隨著時間成長,就算週遭的事不變,但你會覺得很多事都變了,對不對?」

  「可是有很多事真的都變了啊。」像朱展麒和孫曦允,還有前一陣子她參加的同學會,大夥兒雖然老聊起陳年往事,但感覺上仍是生疏的,好似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樣無話不談、有話可說的日子。

  連她和朱展麒也……她突然發覺她幾乎找不出什麼理由把他找出來了,除了那天說要幫他追回孫曦尤……思忖及此,她的臉又黯下來。

  「因為展麒和他老婆離婚的事?」他若有所思地仔細瞅著她的臉。其實明白穎若當年會突然提前出國唸書的理由,他和若蘭一直都明白,只不過不願明說而傷了穎若的自尊。

  「我……」她不想說,但她卻很想知道在她缺席的五年間,為什麼好好的一對愛侶會走上離婚的路子。劉穎若矛盾地撇嘴,不耐地又抓了抓頭,「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離婚,「我甚至於連想都沒想過會有這種結局。」

  「展麒應該跟你解釋過原因了吧?」穎若不是個人問題會悶在心裡的孩子,只要一有疑問,她會馬上找當事人追問到底。

  「解釋過,他們因為孫曦允懷了孕精神衰弱而離婚,但他們離婚的理由太離諾,尤其那傢伙到現在居然還情絲未斷,怎麼可能會真的和她分手?」

  李仲明微微露出同情的淺笑,「展麒是個很溫柔的孩子,也許個性太過溫柔了,才會有這種結果。」

  「不用把他說得太好,他是一頭豬。」劉穎若冷冷地諷道,更氣自己居然一時失去理智,答應幫那頭豬找回他的老婆。老天,她是不是大多管閒事了啊?

  他輕聲地笑起來,任誰都看得出來穎若雖然嘴上逞強,偏偏心裡還是很在意那頭豬。「那你打算怎麼做?」但願穎若會承認她也忘不掉對展麒的感情。

  「幫那頭豬把他的老婆追回來啊,」她毫不考慮地說道,語氣中多的是對自己的譏誚。「他太笨了,連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我身為他的好哥兒們,總不想天天看到他一副『阿不幸』的嘴臉。」

  李仲明登時怔了一下,在心底又默默地歎口氣,神色憂慮地直瞅著她高揚的氣焰。「穎若,這麼做真的好嗎?」傻孩子!過了五年還想不通?

  「不然能怎麼樣?是哥兒們就要為他好。」劉穎若無奈地抿嘴,表面上仍裝出一副她不在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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