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綠低頭想了想,這情形很怪,孟凜德似乎有事情沒讓她知道,而且他真的當她是盧碧臻,這是怎麼回事?「你想談什麼?」
「綠綠。」
她?「你想談……楊綠?」直接叫自己的名字還真是有點奇怪,但是為了想弄清楚這件事,她必須配合著孟凜德演下去。
「對。」孟凜德揚了一個手勢,開門見山地打開話題,「坐下吧!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個決定是基於對你好的理由。」
楊綠聞言坐了下來,盡量不露出好奇的神色,「你作了什麼決定?」
孟凜德交錯起十根修長的手指,「我想你應該把綠綠的身體還給她。」
她的身體?楊綠嚥下想尖叫的衝動,她的身體出了什麼事?
「綠綠最近愈來愈憔悴了,我想她的身體沒有辦法應付兩個人同時在白天、夜晚的使用,這並不表示我不愛你,想把你趕離她的身體,可是再這樣下去你會害慘綠綠,所以我只能辜負你的深情,請你把身體還給她。」
楊綠的眼光逐漸冰冷,「為什麼瞞著我?」
「什麼?」孟凜德顯然地被楊綠嚇了一大跳。
「為什麼瞞著我?我的身體裡面有另一個人的存在,而你去瞞著我,不讓我知道?」楊綠明白了一件事情的事實。
「你是……」
「楊綠。」她簡短地回答,「我的身體裡面同時住著你的前妻?她在我睡的時候可以控制我的身體來見你?」
「綠綠。」孟凜德很勉強地壓下了驚訝恢復鎮定,他被她沉靜的表情嚇到了,她怎麼不如他當初所猜想的一樣?「你沒有睡著?」
楊綠深吸了一口氣,「我很累,但是我睡不著,倘若我真如你所願地睡了,你還想瞞我多久?」天哪!盧碧臻在她睡著的時候利用她的身體?!她這些天究竟做了些什麼?而盧碧臻在自己的身體裡面有多久了?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
孟凜德變了變臉色,「我根本沒有想過要讓你知道這件事,這個事實對你的打擊太大。」
「讓我突然發覺打擊更大!她……盧碧臻在我的身體裡面有多久了?她趁我睡著的時候做了什麼事?難怪我最近身體的狀況這麼差。」楊綠無法克制地大吼,這實在令人太生氣了。
「冷靜點。」
「冷靜?」楊綠怒瞪著孟凜德,「你叫我冷靜?!我……我……我的身體被人莫名地霸佔,而你這個知道實情的人居然叫我冷靜?!她是怎麼進到我身體裡面的?」
孟凜德擔心地看著楊綠,她恐怕永遠也不會原諒他了,「這一切都是我所造成的,當初我若沒強迫你將耳環拔掉,碧臻也不會被你的能力吸到你的身體裡面出不來。」
「那時候?」楊綠對當時的情形記得很清楚,在她昏倒前她曾看到一名在孟凜德身後的女鬼衝向她,難道那個人是盧碧臻?「她那時候就可以使用我的身體了?所以你這麼好心地讓我住進來,只是為了和你已經死了的亡妻見面?因為你在我身上看到的是你妻子的影子,才對我這個學生那麼好?」
「情形不是這個樣子的,綠綠,我不是……」
「你不要再說了。」楊綠憤怒地拔掉耳環,看著房子裡有幾個「好兄弟」正在看好戲。但是她氣昏了,根本沒空理會她很怕鬼的事實,「盧碧臻!出來!我把耳環拔掉了,你出來見我。該死的!你怎麼可以擅自利用我的身體?快點出來,我們把話說清楚!」
「綠綠,住手!」孟凜德上前抱住歇斯底里的楊綠,她這麼做很可能會弄傷她自己。
「快出來!盧碧臻,你沒有權利這麼做,你也沒有。」楊綠象只發潑的野貓般地抓他、踹他、咬他,恨不得將孟凜德五馬分屍,「你們兩個都在愚弄我,我很可笑嗎?盧碧臻,出來!」
孟凜德緊緊地摟住她,任她的拳打腳踢施加在自己的身上,「只要不傷到你自己,你要怎麼打我都沒關係。」
楊綠惡狠狠地瞪著他冷笑,「我恨不死我了,叫你的亡妻滾出我的身體。」
「我和她都沒有辦法,就算你把耳環拔掉也是一樣的,盧碧臻困在你的身體裡面是因為你的體質特殊,並不是那對耳環的關係。」
「那她一輩子就要待在我的體內嗎?我不答應!我的身體是我的,我不要在我不知情的時候還有人利用我的身體。」
「綠綠,先冷靜下來,我們坐下來想辦法。」孟凜德將楊綠按坐在沙發上。
楊綠喘了幾口氣,忽然間笑得很冷、很嚇人,她靠近孟凜德,捧在他的臉對空氣說道:「盧碧臻,你若不出來,我就要吻你的老公了,你若不是愛著他,就不會跟在他身後,出來阻止我啊!難道你想看著我和你老公接吻?!」
「綠綠,不要用這種方式……」孟凜德正想阻止,但楊綠二話不說地便將自己的嘴湊上去。他堅持不肯合作,無論他再怎麼動心都不行。綠綠這是在作踐她自己,他不能讓她這樣做。
楊綠看著孟凜德推開自己,眼中滿是受傷的神色,她牢牢地地扶著他的臉,「你一定要讓我的初吻這麼難堪嗎?」
「你在報復盧碧臻。」孟凜德根本不想要這種吻。
楊綠痛苦地笑一聲,「也許是,但是我這麼做也是因為我想要,盧碧臻用我的身體吻了你多少次?為什麼你一點都沒有驚訝的表情?或許她做的還超乎我的想像,畢竟她是你的妻子。」
「住口!綠綠,她從來沒有用你的身體吻過我。」孟凜德瞅著她,「我不要你這麼輕易作踐你自己,你不是那麼脆弱的女孩。」
「我是。只是你沒有發覺,我原以為你多少會對我有一點動心,可是你動心的人不是我,是盧碧臻。是我自己發覺的太遲了,在我愛上你之後才讓我找到你對我好的原因。你當我是什麼?盧碧臻的代替品?我也有感情、我也有自尊,但是你所做的一切卻讓我明白什麼叫做會錯意,什麼叫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