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濕答答的性感身軀,任達驊感覺頭上幾隻烏鴉飛過──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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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陽光熱情地親吻著每個人的臉頰,包括呈昏睡狀態身迅賴著不肯起床的懶惰人兒。
祁淇是愛搞怪,但是她可不懶,感覺鼻尖被陽光照射得微癢,她皺皺鼻子,恍恍惚惚地由睡夢中轉醒。
噢,鬢邊摔摔叫!都是昨晚不小心喝多了,才會造成這個後遺症。
習慣性地看向床邊矮几上的鬧鐘,上面的指針刻度差點沒把她嚇死──八點五十五分?!老天,她遲到……呃,是鐵定遲到!
踉踉蹌蹌地由床上跌了下來,顧不得撞疼的膝蓋和腳趾,她慌亂地抽出牛仔褲和白色高領衫,突然發現自己的貼身內衣好像有點怪──
奇怪,她沒有穿內衣睡覺的習慣吶,而且這一件好像不是昨天那一件……顏色不對啊,她記得昨天穿的是紫色的,怎麼過了一個晚上,莫名其妙就變成橘色了?
雖然明知有什麼地方不對,但她卻無心思索太多,因為遲到的威脅已經刻不容緩地火燒眉毛了;最愛的彩妝根本來不及畫上她的調色板臉龐,她就像一支飛馳中的沖天炮衝出門,連靴子的拉鏈都忘了拉。
剛租出去一輛計程車,任達驊才完成登記的動作,便聽到雜沓的腳步聲由樓梯間的上層往下層延燒,八成又是那沒定性的丫頭要出門了。
每次都非得搞得眾所周知,實在有點讓人受不了!
翻看前兩頁的帳冊,任達驊頭也不抬地隨口問道:「出去啊?」
「廢話!」喔哦!大小姐頭還疼著呢,口氣自然沖得像吃過大蒜。「我可不像你在家就可以賺錢,我還得上班呢!」將背包甩上她心愛的重型機車,沒敢浪費時間地拿起掛在高聳椅背上的安全帽戴上。
「上班?」挑挑眉,任達驊總算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你什麼時候開始打工了?真有欠這麼多嗎?」他說的是現金。
她忙著發動她的機車,壓根兒沒仔細聽他說了什麼。「啊?欠什麼?誰要打工?」
瞠大眼睛瞪著她,那股說不出的無力感又湧上心頭。「當然是你,不然我在跟空氣講話啊?」空氣根本不需要打工賺錢,這丫頭鐵定醉糊塗了!
「我?我只是要趕著去上班!」噗∼∼機車發動了,她也彎起眼笑了。
很好,反正她很久沒飆車了,正好趁這個機會把她的愛車狠狠地操一操──
機車是種很弔詭的機器,如果經常慢慢騎,那麼氣缸就會燃燒不完全,久而久之就跑不快了;所以對待重型機車不能太過小心翼翼,愛之適以害之,為了她的愛車好,她還是該偶爾盡情地給它飆一飆!
而且另類傳播公司是遲到一分鐘罰兩元,少遲到幾分鐘,那她下個月的薪水就可以少扣幾個兩塊錢,一舉兩得!
「上班?」她這一說,任達驊就更糊塗了。「你到哪裡上班?」
「當然是『另類』,笨阿達∼∼」最後那個「達」音飄散在揚起的飛沙中,她,飆車走人了!
「咳!咳咳……」冷不防吸進一口風飛沙,任達驊嗆咳得流出淚來,卻仍覺得莫名其妙地伴雜著咳嗽聲低喃。「奇怪,他們……咳!他們公司不是周休、周休二日……咳咳!怎麼她連星期六也要上班?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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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阿達、臭阿達……白癡阿達!」所有能加在名稱前面的咒罵,全讓祁淇一一扣到任達驊的稱謂上,碎碎念了將近一個小時,念得他的耳朵都快長繭了。
「小姐,拜託你別再念了好不好?」她再這麼念下去,他的車行還要不要開啊?人家是開著大門請財神進來,她這麼不停嘴地念下去,只怕財神不想進門就算了,萬一把衰神給請到店裡來,那還得了?「我這裡不需要誦經團。」
「什麼誦經團?我可是不收費的!」白了他一眼,祁淇還沒念到滿意咧。「啊,對了!還有一個『爛阿達』好像沒念過欸,爛阿達!」她還有得補充。
任達驊翻翻白眼,再跟她這麼扯下去,連他都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秀逗了。
「喂,阿達,你知不知道我在罵你?」見他老半天不答腔,她一個人罵起來也無趣,索性纏著他談天說地。
閉了閉眼,任達驊慵懶地翻動行事歷。「知道,你罵得那麼指名道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又不是聾子,嗤!
「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罵你?」解決了問題一,還有問題二。
「因為我沒有提醒你,今天是禮拜六,所以害你白跑了一趟,所以我活該被罵,這樣可以了吧?」明明不關他的事,弄到後來全變成他的錯,他說得好生委屈。
「不可以!」祁淇揚起秀眉,翻動背包找出兩張粉紅色的單子。「你還漏說了被警察開了兩張罰單的事,記住了後?」她責備得理直氣壯。
「是是,我的大小姐。」像在背書一樣,他的眼不曾離開過那沒什麼行程的行事歷。「我漏說了害你飆快車、闖紅燈,被警察攔下來開紅單,然後那個倒楣的警察還不幸被你飛出去的靴子『迎面痛擊』了下,頂著一張印有鞋印的臉氣急敗壞地飆車追你,差點沒多開一張『襲警』罰單的事,這樣你滿意了嗎?」
「嗯。」說起這個,她就忍不住揚起一點點小小的得意。「不過,你知道後來那個警察為什麼沒有開那張『襲警』的紅單嗎?因為……」
「因為你死求活求,求他高抬貴手放過你。」截斷她的話,他訴說著全台半數以上的女性,面對警察時共用的唯一招數。
「錯!」祁淇拍了下桌子,讓躺在桌面上的原子筆震動了下。「那是因為我用美人計,那個警察抗拒不了我魅惑眾生的女性魅力,所以他主動放我一馬!」嘿嘿,這樣說起來,她的魅力加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