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聶夏萌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小護士。從小到大,她認識過姓「水」的女人只有一個,難道……
「對啊,那位小姐姓水,很特別的姓是吧?所以我一看過就很容易記起來了。」小護士笑了笑,想起那雙妖異中帶著邪魅的水眸,「當然水小姐本身也很特別,讓人很難忘掉她身上的那抹氣質。」也難怪樊先生會對聶醫師失去了興趣,有水小姐那樣的美女在醫院裡,就算偶像明星站在她身邊也會失去了光彩。
「戀夜學姐……」聶夏萌又咬了咬牙,轉身加快自己的速度趕往外科病房。樊散東那傢伙,她才不會讓戀夜學姐遭受這種人的玩弄呢!她雙腿下的步伐交替的速度愈來愈快,最後幾乎跑了起來。
胸中的那抹為戀夜學姐焦急的情緒不斷翻覆著,意外地牽動了一絲與過往回憶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情緒總伴隨著戀夜學姐而發生,而很不巧的,她第一次產生這種情緒就源於戀夜學姐,然聶夏萌卻對這種許久未曾感受的情緒毫不知情。
那是……酸的,為什麼?她在吃樊散東的醋嗎?因為他接近了如女神般純潔的戀夜學姐?可是她雖然尊敬學姐,但不至於……
聶夏萌僵著一張臉低聲詛咒,「看來那個瘋子不僅讓醫院裡所有的女人瘋了,連我也被逼得快要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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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夜學姐!」氣喘呼呼地趕到病房,聶夏萌粗魯地打開房門叫道。
這是間四人同住的大病房,不同於樊散東那個有錢的痞子獨自居住的單人房,聶夏萌的眼光飛快地掃過四 個朝她行注目禮的病人,最終在靠窗邊的床位找到了一雙盈盈含笑的妖異水眸,她快速地走過去,「戀夜學姐,好久不見。」
水戀夜微微地笑了笑,很高興見到陽光學妹還是這麼有朝氣,「我沒猜錯,你果然在這間醫院實習。」
「你怎麼會住院?哪裡受傷了?」聶夏萌關心地梭巡著水戀夜的身體,她還是像七午前那般美得令人咋舌,雖然凌家所有的美女都各有特色,但戀夜學姐的那種美和她們不同,她給人的感覺就像她整個人揉進了陰柔沉靜的夜色,寧謐卻散發出獨特而炫人的特質。
水戀夜親切地笑了笑,指著自己打上石膏的左手,「只是受了一點傷,不礙事的,醫師說過,等報告下來確定沒問題就可以出院。」她瞅著聶夏萌儼如七年前那樣活潑地在她床前坐了下來,她又彎起姣好的唇,「看來你適應得不錯,而且社長的家人也把你照顧得很好,我還以為你會受不了這麼沉悶的日子呢!」
「當然,凌伯伯他們都對我很好。」她看到戀夜學姐就覺得心情愉快,不知怎麼的,戀夜學姐就好像她的親姐姐一般,在大學時期就照顧著她。聶夏萌挪了挪身子,像極了見到主人的小貓咪,「戀夜學姐,見到你真的讓我好高興哦!」
「我也是。」水戀夜的微笑依舊帶著溺死人的溫柔婉的,她緩綬地坐起,「夏萌,我想出去走走,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聶夏萌猶豫地望了望水戀夜的左手,雖然她知道這點傷的確算不了什麼,可是戀夜學姐畢竟還是傷患,「你的主治醫師准你下床走動嗎?」
「天哪!虧你自己是個醫師。」水戀夜為之失笑,她拍了拍聶夏萌的肩膀,「我又不是整個人被砂石車碾過去,只是傷了一條手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她輕盈地下床,回頭望著聶夏萌,「真的不陪我走走?」
「有什麼問題?」聶夏萌彎起嘴角,隨著水戀夜步出病房。其實陪戀夜學姐走走也好,關於樊散東的問題,她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和戀夜學姐提起吧?她才不會讓樊散東碰戀夜學姐一根寒毛。
她亦步亦趨地緊跟在水戀夜身邊,明顯地感到四周人對戀夜學姐驚艷的眼神,但戀夜學姐似乎毫不在意似的,就如她偶爾陪凌家人上街相同。她不禁一方向羨慕那種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一方面又深切地明白自己的平凡。
在戀夜學姐如謎般的水眸中,所在意的又是什麼呢?聶夏萌瞄了水戀夜一眼,想起小護士跟她說過今天早上在戀夜學姐身上發生的事件,「戀夜學姐,你今天早上……哭了嗎?」
「嗯。」水戀夜表情未變地緩緩點個頭,也不過是掉個幾滴眼淚,看來什麼事情都傳到夏萌的耳中了。
聶夏萌抿了抿嘴,「我會幫你討回公道。」那兩個可惡的傢伙!
「為什麼要?」水戀夜停下腳步望著聶夏萌想幫她出氣的模樣,「哭過就算了,就算是那位小姐的確有錯,但是我也不能因她一時情緒失控就去報復她,這樣給人的感覺不是太沒度量了嗎?」
「可是……」可是她想計較啊!雖然戀夜學姐顯然不把這件事故在心上,但她愈想就愈嘔,戀夜學姐可以不計較,換成其他人呢?到最後她還不是一樣要去收拾樊散東的爛攤子?聶夏萌努了努嘴,「如果不是那個痞子,學姐你也不會莫名其妙被一個充滿妒意的陌生人亂罵,我看不順眼嘛。」
水戀夜眼中盈盈地略過一絲詫異,隨即又恢復她如謎般的寧謐,「夏萌,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似乎不是為 了那位小姐在生氣,你看不順眼的應該是樊先生吧,他怎麼會惹你生氣呢?」
聶夏萌一時語塞,她倔傲地揚起頭,「那個痞子一天到晚把『我愛你』掛在嘴皮上,說不定連掃廁所的歐巴桑都聽過,把醫院攪得天翻地覆不說,他的主治醫師又把他的爛攤子丟給我,我怎麼可能不生氣?」
「樊先生是這樣的人嗎?」水戀夜的眼中略微閃過遲疑。
「對啊,所以學姐你也別被他表面的笑臉給騙了,他到處去跟女人示愛,可是從來沒有認真的意思,他的 心裡都把女人當成玩具玩,典型的花花公子,就像今天早上罵你的那個林小姐,她也是把樊散東的話信以為真,成天就覺得士醫院的女人都是她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