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噗哧的笑出聲,他學她的口氣,還學得真像。
「沒想到你常常臭著一張臉,卻這麼又哄女人,一定是情場老將。」她酸酸的話也揚起。
他開心的笑了,聽出她的醋勁,突然間笑聲凝住了。「白月。楚凡來了,我不多說了。」
「喂……」她還來不及再見,就聽見電話掛掉後的嘟嘟聲。
她的心像被石頭砸中般,同聲的痛了。
她算什麼?是他見不得人的地下情婦嗎?也許他是為她著想,不願讓她的性別提前曝光,那樣她真的就得離開大風。
可是這樣被莫名其妙的掛了電了話,她還是有種受傷的感覺。
還是順著他的話,應該清清腦子,別再胡思亂想。她開始將心思放在工作上,埋首苦幹。
oo
天空飄著陰陰的小雨,這樣細雨不斷已經持續了好幾天,每個人都有些心煩氣躁。
明天就要去日本出差了,白月趕著將手邊的公事告一段落,沒做完的事,她也都交代給張姿燕去完成。
這次只有她跟任承融去日本出差,因為只是象激性的出席簽約記者會,至於簽約的內容早在事先談定擬妥,他們去日本只是去做做人氣,所以不需要楚凡隨行。楚凡留在台灣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就是監督墾丁開發案的順利推動。
本來只是兩天的行程,可是在白月的要求下,硬是公器私用的變成一個禮拜,其餘不忙公事的日子,她可要好好享受這免費得來的假期,盡情的暢遊大阪及京都各地。
任承融走出他的辦公室,看著仍埋頭做事的白月。
他走到她的身邊彎下身子。「忙完了嗎?」
她被他趨近的大臉嚇了一跳。「啊!」
她眨眨眼,撫了撫胸口。「人嚇人會嚇死人,你知不知道?」她在和他獨處時不自覺就會恢復清亮的女聲。
「個子長這麼大,膽子怎麼這麼小?」他替她拍了拍背。
她擔心的左右張望,幸好張姿燕已經下班了,而且這裡很隱密,應該不會讓其他同事看見他的舉動。
「別這樣,讓別人看見就不好了。」她拉下替她拍背的大手。
其實自從那親密的擁吻外,這幾天他都很守規矩,除了口頭上佔她便宜外,倒是沒有其他的親熱行為。
「怕別人看見,你還不趕快收一收?現在都已經八點了,我們先去吃晚飯,然後再送你回家,明天還要趕早班的飛機。」他低頭,氣息在她頭頂上吐著。
她的臉微微紅了。「好,等我五分鐘。」
她快速的收好桌面,才和他並肩離開。
兩人就在在公司附近用餐,為了趕回家收行李,一吃完飯,任承融就送她回家。
斜風細雨中,車前的雨刷將掉落到玻璃窗上的雨滴刷到兩旁。車子停在距離她家五十公尺遠的地方。
「記得,明天六點半,我在這裡等你。」他已經吩咐司機幫忙送機及接機。
「知道了。一想到明天就要飛到日本去玩,我整個晚上一定會興奮得睡不著覺,不會睡過頭的。」她的眼神閃著亮彩的光輝。
「明天是去工作的,不是去玩的。」他笑著用食指點了下她的額頭。
跟她在一起,就是這麼輕鬆,絲毫不用掩飾心情,沒有任何壓力,也不用考慮話說的對不對,雖然她有時會得理不饒人,但他就是喜歡她不矯柔造作,率性的純真。
「我可是抱著去玩的心情。你知道嗎?我夢想去日本已經好久了,難得公司幫我出錢,可以省下一筆不小的團費,我得趁機大玩特玩。」她說得興高采烈的。
「你好像無視於我這個老闆的存在,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的一心只想要玩樂,絲毫沒將公事放在心事。」他擁著她的肩膀,輕輕將她往自己身上靠。
「你就是這樣不懂得享受,老是那麼嚴肅,這樣人生會變得很乏味。人啊,要常常保有一顆赤子之心。」
「你的意思是嫌我老喔!算一算,我是大了你將近十歲。」
「年齡不是問題,重要的是心態,日子要怎麼過,端看自己嘍!」
「你還反倒教訓起我來了。」他雙眼深邃的直視著她。
空氣又凝結在不尋常的氣氛中,她想挪動身體,但他依舊緊緊環住她的肩頭。
「我該回去收拾東西了。」她有些羞怯的低下頭。在愛情方面,她還是個生手,雖然和夏之維交往了這麼久,沒有讓她有臉紅心跳的時候。
他沒回答她,反而用左手抬高了她的下顎。
他的眼光癡凝,多日來他多想再一親芳澤,奈何總是沒有對的時間對的地點。
她感到他的氣息愈來愈近,自然的閉上雙眼,期待著他溫熱的唇碰上她的。
歡愉的氣氛在兩人四唇中流竄,他加深了這個吻,還不安分的讓自己的舌鑽進她柔軟的嘴裡,雙雙互糾纏著。
直到她氣喘吁吁,才窩進他的懷裡。
她花費幾分鐘的時間恢復了鎮定,才開口:「我真的該走了。」推離他的懷裡,眼光向前,看著細雨綿綿被雨刷刷亂的痕跡。
「啊!」她衝出了車外,顧不得細雨打濕她的秀髮。
她慢步走向前,走向全身已然濕透的夏之維。
夏之維細邊的眼鏡,已經被雨水霧花了世界,他多希望他所看到的一切是幻覺,都不是真的。
原本停好車後,他想要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向白月的公寓,沒想到看見她靠上別的男人的懷裡。
雨中朦朧的世界,原本他該看不見那對在車內恩愛的情侶,不知為何,他心裡異常清楚的知道,那個女子是截至目前為止,在他生命中唯一擁有的真情至愛。
他就一直站在右前方,看著他們親熱的擁吻,看著她臉上展現他從沒看過的嬌媚,看著幸福飛揚在她的眉宇之間。
看著她緩緩的向他走來……
他淒苦的笑說:「他就是任承融。」他用下巴指著也跟著走下車的男人。
她回頭看了一眼,又轉回頭。「嗯。」她心虛的不敢迎接他溫和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