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我是任總的秘書,敝姓張,這邊請。」張姿燕窈窕的身影在前面帶路。
張姿燕右轉後直走,在一間辦公室前停了下來。
這裡顯然是另一個辦公區域,只有用屏風隔出幾張辦公桌椅,但這裡的辦公傢俱面的感覺要豪華許多。
張姿燕舉手敲門。「任總,白先生到了。」
「請他進來,順便幫我泡兩杯咖啡。」任承融的聲音在辦公室裡響著。
張姿燕退出了門外。「白先生請進。」
白月的心跳聲愈來愈響亮,又深呼吸了一大口,才走進門去。
任承融已悠閒的坐在雙人的米色沙發上。
「請坐。」任承融比了比隔著原木茶几,對面的一張同色的三人沙發。
白月有些驚訝,他像招待老朋友般的請她在沙發上坐下,而不是坐在一旁的辦公桌前的椅子。
「謝謝。」她微微一笑的坐下,此時面對面的看著他,心情反而變得平靜。
「我們這是第三次見面。」他率先直率說道。
「是的。」不同於前兩次的碰面,她大方的看著他,雖然他的眼神犀利到依舊會電人。
「為什麼想來大風工作?」他又開門見山的問。
「因為你。」她毫不猶豫的說出事實。
「因為我?為什麼?」他意外不已,她又再一次讓他震驚,從來沒有人有過這麼說法,通常他聽到的制式答案都是,大風是時尚業的頂尖企業,在大風可以學習到更多的經驗和知識。
「八年前,你接受過一家商業雜誌的專訪,那時你剛接掌搖搖欲墜的大風,從那時候起我就想要進入大風工作。」她決定了,今天若不把握機會將想要說的說出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不知道我有這樣的吸引力。」他嘴角揚起微微的笑意。
「八年來,你是我唯一的偶像。」
「那時你才幾歲?」他一邊翻看屬於白宏的履歷表。
「十八。」花樣的年華,她卻因為一張雜誌上的相片,而深深的迷戀,迷戀到連她都不知道的深度。
「這麼年輕,那時你就知道自己將來要做什麼?」那是很久以前的往事,連他都快要遺忘,如今還有人會記得。眼前這個人,處處給他驚奇,接下來他還會說什麼?他略瞇雙眼,期待著他的答案。
這時,張姿燕端了兩杯咖啡進來,旋即走出。
「知道。我堅持了八年,終於還是讓我等到了。」她輕嘗了一口不加糖的黑咖啡。
「既然這麼想進大風,想在我身邊工作,那天在西餐廳裡,你也知道我是誰,怎麼還敢對我的女朋友如此的……」這是他放在心頭許多天的疑問。
「如此的不敬嗎?」她揚眉看著他充滿興味的目光。「我不能因為想要進大風,就促滅自己的道德良心,若我這樣巴結你,得到這份工作,我會看不起自己,也會看不起你。」她的話酸酸的、臭臭的。
他終於笑了,他有很久沒有真心的笑,如今遇到對手,他怎能不笑。這個小子,拐個彎在罵他。
「說的好!你在為我沒有出面替你及替那個服務生仗義執言,所以你在生我的氣?」難怪第二次在公司裡碰到他時,他會轉身就走。
她對他的笑,感到很不自在,他應該生氣的,沒想到他竟是這種反應。
「我只是個陌生人,我沒有理由生氣,況且,你深愛你的女朋友,你沒有為她來責罵我,我就應該感到慶幸了。」
他笑得更狂,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大家奉他為上帝、奉他為國王,他說的話沒有人敢皺一下眉頭,更何況是對他言語上的挑釁。
「轉回正題,大風有這麼多的工作機會,你為什麼要來應徵特別助理的職位?」
「因為你。」
「為什麼?」他點頭原意她再繼續說下去。
「其他無法在你身邊工作的職位,我都不想要。」她老實的說。
「你有什麼優點,可以讓我非用你不可呢?」他想要知道他是如何評斷自己的。
「我沒有優點,我也不期望你會錄用我,我只是來完成一個接近偶像的心願。」她是個女的,她沒有條件能夠進人大風,她有自知之明。
答案出乎他的想像,他沒想到有人暗地裡這樣崇拜他,讓人崇拜的滋味,教他的心情大好。
「難道你不想爭取,這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工作。」
「任總,我可以先問一個問題嗎?」她緊繃的心情,在和他談了這麼多以後,愈來愈放鬆,愈來愈不像是來面試,反而像是來聊天喝咖啡。
「說。」
「為什麼你的特別助理要限男性?」
「這就牽涉到特別助理的工作內容。」他也輕吸了一口無糖的黑咖啡,看來兩人有相同的嗜好。「我的特別助理必須可以讓我隨傳隨到,必須跟著我到世界各地出差,專業能力如何是次要問題,重要是他的服從性要高,如果是個女人跟在身邊,那不太方便,也會引起蜚短流長,所以我只用男性。」
她終於明白了,也解了一個困擾她已久的問題。「原來如此,看來任總你不是要找特別助理,而是要找一個二十四小時的隨從。」
「哈哈哈!」他輕鬆的笑著。「那你能適應這樣的工作內容嗎?」
「我孤家寡人沒有家累,時間、地點對我來說都不構成因素,我對我的專業知識很有自信,至於服從性我恐怕尚不足夠。」要她乖乖聽某一個人的話,別說是眼前的任承融,就算是她的父母她也不可能會保證做到。
他略微沉思,很多人巴著這一份工作,只要是他開出來的條件,應徵的人無論做不做得到,都會先點頭承諾,只為獲得這份工作。
「你似乎對這份特別助理的工作,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他不得不懷疑,他是真的來看偶像了。
「如果是我的,海角天邊它都跑不掉;如果不是我的,就算近水樓台我也摸不著。」她希望他不要用她,所以她說起話來,愈來愈放縱;但如果他要用她,那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