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的第十五封信:
睜開我黑亮的眼 我看進你心靈深谷
你眉頭深鎖著煩憂 你唇角輕寫看哀傷
愛上你的心如初秋十月 受盡冷熱交替之苦
想念你的心如初融白雪 嘗盡冰寒的愁滋味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的心怎能讓她牽著走!
已經上過一次當、吃過一次虧了,難道他還要被同樣的石頭絆倒兩次?
這樣的小女生,只是愛慕虛榮,或只是一時的嘗鮮,並不是真的喜歡他,他不要再做愛情的奴隸,更不要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給你的第十九封信:
你是凡間的天使 守護看我日日的情緒
你是湖畔的精靈 閃耀著我心動的光芒
你是火紅的木棉 燃燒著我最初的感動
你是永世的難忘 激盪著我一生的戀情
夠了!
滿紙都是荒唐言,什麼情呀、什麼愛呀!世上哪有一見鍾情、哪有永世的戀情!他想他該有所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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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時分,一女中的學生魚貫走出校門口。
今天的校門口有點不一樣,學生有志一同的全朝固定的方向行注目禮。
「前面發生什麼事呀?」歐若菁看著前方的騷動。
「是不是有什麼偶像來拍戲呀?「不然同學們怎麼都在竊竊私語呢?梁瑩等不及的加快腳步往大門口走去。
「梁瑩,急什麼呀,你八百年沒見過帥哥呀!」程亞亭在後頭取笑著。
「請問,一女中有帥哥嗎?」梁瑩回了頭,扮了個鬼臉。
於妃莉笑看著好友們的鬥嘴,反正她對帥哥沒興趣,只對一個人癡迷。
來到校門口的左側,梁瑩已經先站在那裡不動了。
隨後跟上的三個人,也為眼前引起騷動的男人嚇了一跳。
程亞亭藏不住欣喜,因為這樣帥的酷哥,可是她老哥呢!
她趕忙走上前去:「哥,你來找我的嗎?」自從上次慶生完後,她只和老哥匆匆見過兩次面,而且還是拿媽媽交代的東西去瓊司,不然她沒有名目,可不敢隨便上老哥那裡,怕他又擺撲克臉給她看。
程弼墨鏡下的瞳眸緊緊鎖住於妃莉,於妃莉轉了轉眼神,沒勇氣看他,她不自在的挪動身體,垂低了視線,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程弼走到於妃莉面前,牽起她的手。
「跟我上車。」不等她回應,他拉著她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同學們張大眼,焦點全集中在於妃莉身上。
「哥、阿莉!」這是怎麼回事呀?程亞亭一頭霧水。
梁瑩和歐若菁也為程弼的舉動差點尖叫出聲,畢竟沒幾個男人敢在這女校門口這麼大膽的牽學生的手吧!
於妃莉扭轉著手腕,想要掙開他的箝制。她不想成為焦點,偏偏越來越多的同學都像在看好戲般的盯著她。
「我送她回家。」程弼丟下這句話,又拉著她往車子走。
「送她回家?」程亞亭臉上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送我回家?」為什麼?他衝著她來的嗎?
程弼挑著眉,勢在必行。
於妃莉可以感覺得到,他墨鏡底下燃燒著堅定的眼神,她不再掙扎,更不想把事情鬧大,還是別惹惱他,聰明的跟著他走,可能會好一點。
「大哥!」程亞亭來到程弼面前,擋住了他的路。
「亞亭,我跟阿莉的感情很好。」這是他和她之間的事,他必須讓她明白,他不是任何女人的手中物,想要就可以要得到。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呀?」阿莉怎麼會和老哥有關係呢?
「我會將她安全送回家的。」不容人再置喙,程弼再次霸道的拉著於妃莉往前走。
「阿莉是我同學耶!」看見大哥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程亞亭心中也是毛毛的,可是她不能不顧同窗情誼,他這樣會嚇壞膽小的阿莉的。
她知道同學們一定羨慕死第一美人,因為有起勁的酷哥來接她,只有她心裡明白,那張冰臉底下的脾氣是如何的陰暗不定,說什麼她都不放心阿莉跟他走。
「我知道。」他腳下沒停。
「大哥,我和你一起送阿莉回家。」程亞亭硬著頭皮,等著被罵。
「亞亭,你和她不順路吧?」她要不是他妹妹,程弼早翻臉了。
程亞亭有自知之明,再說下去,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睨一眼於妃莉,瞧她掛水的眼睫眨呀眨,一副受盡委屈的可憐樣,可也沒表示反對,因而她也不好再說下去,只能點點頭,看著專制的老哥牽著阿莉離開。
程弼將於妃莉帶進車裡,不發一語的踩足油門往前開。
她繫好安全帶,戰戰兢兢的,不敢打破凝結在空氣中的沉默,只能任由心胡思亂想。
車子在基隆河岸的河濱公園停下。
黃昏時刻,太陽光芒撒滿水面,微風輕拂樹梢,他拉著她,在面河的石椅旁停了下來。
「為什麼天天寫情書給我?」他看著她那張清純美麗的臉孔,曾經有個女人,也是這般的清麗,卻狠狠撕裂了他的心。
「我……」愛一個人就要勇敢說說出來呀,但她說不出口,即使看著他也不敢勇敢表白,只好像祟拜偶像一樣,將思念他的心情化作纏綿的隻字片語,然後寄去給他。
「你喜歡我?」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用力扣緊她的下巴,讓她始終低垂的臉龐能夠完全的在他掌控下。
「你弄痛我了」明知他是寒氣逼人的千年殭屍,她怎麼還會任自己無由的付出最初的感情?
他冷哼,手指的力道也沒放鬆,最好能痛醒她。
他不是不懂得憐香惜玉,而是,他必須敲醒她十七歲愛作夢的腦袋,他大可像對付其他女人一樣玩玩就丟,可她是程亞亭的同學,他無法、也不能這樣傷害一個未成年少女。
「你這是在勾引我嗎?」他用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了十九封淺藍色的信封。
從送回外套的那天起,十九天來,他天天收到同樣的淺藍色信封,每封信裡都寫著令人動容的纏綿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