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們別鬧了,等會兒莫經理要出來罵人了。」蘭知世笑說,有趣的看著他們嬉鬧。
賴安偷眼看著她,兀自思索著。
蘭知世好似意識到他在看她,不禁抬起頭問:「賴安,你怎麼一直看著我?」
賴安回到椅子上坐下,「知世,我不懂,你不是和言御堂同居在一起嗎?怎麼還和別的男人約會?」他一本正經的看她。她和言御堂的關係一直撲朔迷離,讓人搞不清楚他們究竟是不是一對戀人。
「誰規定同居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和交友圈?你怎麼會有這種迂腐的想法?」蘭知世頗感驚訝,瞇著眼瞅他,「你也有自己的交友圈吧!當你和一票哥兒們上PUB、KTV喝酒唱歌時,會帶女朋友去嗎?」
「不會。」賴安毫不遲疑的回答。
「看吧!你們男人就是這樣。你們可以和哥兒們談心,女友就不行,只能跟你說甜言蜜語和心事,不僅得到了她的身體,連思想也要限制她的自由。你們就是這套大男人思想讓人受不了,一心只想佔有對方的身體,支配對方的心。」蘭知世嗤之以鼻的說。
「對,我贊同。」康妮附和道,「我一個朋友就是這樣,和男友同居在一起,可是每次有什麼聚會、生日Party,他都不曾帶她去過,但是她要和誰出去,他卻又要干涉,限制她的自由。難道愛人不能也是朋友嗎?如果是這樣,那我情願他只是朋友。」她歎息道。
「嗯、嗯!」蘭知世點頭笑著。
「你尖牙利嘴的,又太聰明,小心言御堂忍受不了你。」賴安打趣道。
他決定趕快將話題扯遠,因為蘭知世說話總是繞來繞去的,且會越說越遠,他思考的速度遠不及她說話的速度和靈活的思緒,想法也常會受到她的影響。
「他不會的,我們已經說好,給彼此獨立的生活和選擇的空間。」她從來就不多費唇舌解釋她和言御堂之間的關係,但那是在他們還沒跨越朋友的單純界線,而如今這一跨,就是一大步。
經過那一夜,她明白,自己永遠不會再和言御堂以外的男人有親密的接觸,她只要他!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會是唯一的男人。
但言御堂卻不是,她永遠不可能是他最初且唯一的女人,以後他也會遇到他心愛的女人,到時,她和他的關係就會結束。想到這裡,她的心不知怎地,競有一絲悵惘和失落。
「知世,捷肯服飾的case你去接洽。」莫經理打開門探頭進來。
「是,我馬上過去。」蘭知世趕緊收回遊走的思潮,她不能再想御堂了。
可是這個週末,她和御堂已經約好要到墾丁潛水,那是在他去日本前就約好的,每年一到夏天,他們就會結伴去潛水。
好幾天過去,她一直沒有和言御堂見過面,她甚至還沒有準備好和他談他們之間未來的新關係。
### ### ###
明月當空,美麗宛如白沙輕攏星間的銀河,在夜空群聚閃爍。
沙灘上,蘭知世披著薄羊毛毯坐在一張毛毯上遠眺著海面,海面上,銀光閃閃,聲聲波動的海浪更顯出海的遼闊。
言御堂端著兩杯熱騰騰的咖啡在她身旁坐下來,他們剛做完一次夜間潛水探險。
他遞給她一杯。
蘭知世捧著杯子啜了一口,「胃暖和起來了。」
言御堂喝了一口,伸手碰觸她濕冷的臉頰。「你的皮膚還是濕冷的,到車上去吧!」
「一會兒喝完咖啡身子就會暖了。」蘭知世喝下一大口,「好久沒在夜間潛水了,感覺還是夜間潛水最好。」
言御堂也喝下一大口,將杯子放下,起身離開,到車上拿了件長袖T恤回來。
「來,穿上。」
「嗯!」蘭知世將咖啡放下,舉起雙臂讓他替她把衣服套上。
「看來瘋狂是會傳染的。」言御堂笑說。
「人家很久沒在夜間潛水了嘛!」
雖然此行是她提議的,但不知為何,她竟有些害怕夜晚的來臨,感到有些不自在。
在那一晚的親密過後,連著幾天晚上她都回自己家,沒在他的住處過夜,直覺告訴她,她不該再和御堂發生那種關係!
然而,夜晚卻是難捱的,那一夜和早晨的情景,總是會悄悄的溜進她的夢中,讓她想忘也忘不了。
思緒不禁回到當時,在內心深處,她一直渴望的就是這種只存在於兩個互相深愛、關懷、信賴的人之間的親密分享、激情愛戀中,而言御堂給了她最想要的……
她不讓自己再想下去,沉默的拿起咖啡喝著,思索著該如何對言御堂說出她內心的感受。
言御堂凝視她許久。他知道她對兩人關係的改變仍覺尷尬,因為她接連著五天沒有在他那過夜,直到今晨四點才跑來挖他起床,他還以為她忘了相約去墾丁潛水的事。
對於那一夜自己的熱情反應,他也嚇了一跳,而接連五天她避不見面,他更訝異的發現,身旁少了她,一個人睡在床上的感覺好孤寂、好想念她,他甚至夜夜夢見和她做愛的情景;而且,原以為那一晚和早晨的瘋狂會隨著高潮的退卻而消失,但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
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突然之間,知世對他會有那種震撼般的影響力?
「御堂……」她的聲音聽起來猶豫不決、微微顫抖。
「嗯?」
「我沒有躲著你……」她吶吶的說。
「我知道。」
蘭知世吃驚的抬頭看他。
言御堂微笑著拂開吹到她臉上的幾撮髮絲,「我知道你需要獨處,好一個人想想,你說吧!」他讓她自己決定兩人的未來。
「這不是我原來想要的結果,應該不是這樣的。我原以為可以若無其事的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回到那裡,看到那張大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