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只有即溶的。」蘭知世遞給她一杯咖啡,然後坐下來替自己也倒了一杯。
「將就羅!」喻翡夢聳聳肩,啜了一口咖啡後,定定的看著她說:「我收到你給我的E-mail了,你確定?」
蘭知世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嗯!去了三家醫院檢查。」她都忘了她有發E-mail給翡夢,可能是剛發現的那幾天吧!那時,她心情惡劣到根本無法接受那個事實。
喻翡夢看著她,思索了一下才說:「言御堂他知道嗎?」
「知道。」
「他知道?!」喻翡夢訝然的驚呼。
「你幹嘛這麼驚訝?御堂不能知道嗎?」蘭知世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他知道,卻沒有和你分手?」她的聲音中仍是充滿了懷疑。
「分手?你在說什麼?」蘭知世被她問得一頭霧水。
「我是在說你不孕的病症,他不在乎你不能生育嗎?莫非你隱瞞了這部分,沒有告訴他全部的實情?」
「御堂他全都知道啊!只是——我為什麼要隱瞞他?他又為什麼要在乎?不孕是我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咧?還是他跟你說,『沒有孩子不要緊,如果想要個孩子幻話,我們就去領養一個』,他是不是這麼說的?」
「嗄?」蘭知世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弄懂她的話,「翡夢,你搞錯了吧!我和御堂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耶!我們只是朋友。」
聞言,喻翡夢呆呆的張大嘴,「啊?朋友?」她錯愕的叫道:「可是你跟他……你們同居……」她露出困惑的表情。
「同居?!」蘭知世好笑的驚呼一聲,「誰告訴你的?」
「你媽咪呀!」
「我媽咪?」蘭知世訝異的張大眼瞪著她看。
「我打電話去你公司找你,公司的人說你已經回去了,於是我打到你家,是你媽咪接的電話,她一副理所當然的說,你還會在哪裡哩!當然在御堂那兒羅!還叫我見著你的時候,記得提醒你常回家。你媽咪都這麼說了,我當然會以為你已經和御堂同居羅!」喻翡夢解釋道,又說:「聽你媽咪的口氣,她似乎不反對你和他在一起。」
蘭知世歎口氣,「媽咪講得還真曖昧耶!難怪你會聯想到那裡去。其實我是真的工作很忙,而且我不想讓家裡的人知道我的病,那只會讓她們多擔心而已,況且,就算她們知道了,也一定會故意迴避這個話題,那樣只會讓我更受不了,所以我就一直沒回去。再說,御堂這幾天搬家,我答應要幫他佈置,才會住這。」
「嗯、嗯!真的很曖昧。」喻翡夢笑說。
蘭知世睨她一眼,啜一口咖啡,「你剛剛怎麼這麼激動?」她納悶地問。
「我大姊翡艷也曾患過卵巢囊腫的疾病,醫生告訴她,若想結婚的話,最好快一點,然後在一年之內懷孕,否則就得冒永遠無法懷孕的險。那時她跟她的男友已經交往五個月了,她以為他很愛她,一定會娶她,就把這件事告訴他了,卻沒想到,他聽完了之後,轉身就走。」她淡然的說。
「真過分!怎麼可以這麼傷人嘛!」蘭知世生氣地道。
「大姊為了那件事哭了三天三夜,等平靜下來後,她仔細想想,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如她所想的那麼愛他。」
「哼!那樣的男人呀!不要也罷。」蘭知世不屑的批評。
喻翡夢把剩下的咖啡一口喝完,放下杯子,站起來兀自走向只隔著日式屏風的房間,探頭往裡頭瞧。
「哇——這張床還真大。」她訝異的揚聲嚷嚷。
蘭知世停下收拾的動作,走向臥房。「御堂喜歡睡大床,而且,他的睡姿很嚇人的。」蘭知世笑說。
喻翡夢往床上一坐,朝她眨眨眼,「你也睡在這張床上?」她壓了壓試試床的彈性。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瞧你的眼神多曖昧。」蘭知世瞠她一眼,「我是睡在這張床上,那又怎樣?」之前她因為工作時間晚沒回家時,幾乎都是住在御堂那裡,當然也是和御堂睡在一起羅!
喻翡夢的眼睛突然一亮,「那——你們有沒有發生什麼『好事』?」眼光閃爍狡黠的問道。
「你是指……MakingLove?」蘭知世嚇得瞠大眼,急忙辯駁,「我和御堂可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沒有?!」喻翡夢不敢相信的提高了嗓門。
「對,沒有。什麼事都沒發生,也不可能會發生!」蘭知世重重地點頭強調。
「唉!真失望。原本我還以為能從你的口中知道言御堂的床上功夫怎麼樣,是否真如杜芃敏說得很行。」
「喻翡夢!」蘭知世瞪著她,有時她還真受不了喻翡夢直率的個性和口無遮攔,教人難以招架。
喻翡夢不在乎的繼續說:「我的同事杜芃敏你也見過的,她說她曾和言御堂交往過,而且,他是她所見過最好、最棒、最熱情,又最懂得取悅女人的好情人,也是最令她難忘的男人!她說的時候,還一臉非常懷念的樣子呢!」她抬眼看著蘭知世,皺起眉頭。
「你幹嘛這樣盯著我看?」看得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跑出來報到了。
「還是因為你沒有魅力,不夠性感?」
「喻翡夢,你瞧不起人哪!我對自己可是很有自信的,況且,追我的男人得排隊的才能等到和我約會呢!」她高傲的用鼻子鳥她。
「那有沒有讓你為之傾心、神魂顛倒的男人啊?」
「有幾個剛開始的確很吸引我,但約會幾次後,感覺就沒有像最初那麼強烈了。他們一個個都空有外表,一點也不聰明,我根本沒辦法跟他們交談!膚淺、短視、無趣,又非常大男人,而且,腦子裡裝的只有性,約會完就一心只想上床。」蘭知世辛辣的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