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你不是兩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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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第二天晚上,當他們正準備出門到飛機場時,蘭知世卻突然失控的尖喊哭叫起來。

  「不要!不要!我不要去!」她自著臉,身體軟癱的往地上墜.開始噘泣,瑟瑟的顫抖,拚命咬緊劇烈顫動的下唇。

  「知世!」

  「四姐!」

  眾人都被她的反應驚嚇住了。

  「知世?」蘭母焦灼擔心地趕到她身旁。

  英鷹野放下行李匆匆的來到她身邊。「知世?」他握著她的肩輕輕搖晃著喚她。

  突然!蘭知世抓住他的手臂,緊緊的,手指也掐人他的衣袖,一雙淚眼睜得大大的。

  「御堂他……一定很痛苦……是不是……」她爆出哭聲,「不!不!我不要看到御堂痛苦的樣子……我不要……我不要啊……」淚眸湧塞著恐懼和痛苦。

  「媽,知世她這個樣子,我想還是不要讓她去的好。」英鷹野對蘭母說。

  「知世,聽媽咪說!」蘭母心疼地輕撫著她的臉,「御堂他正在回來路上,他想趕快回到你的身邊,可是,他現在找不到路怎麼回來,所以你必須去接他,他現在一定等著你去接他回來!」她溫柔地微笑。

  「我要去接御堂回來……我要去接他回來……」蘭知世喃喃地說,語帶便咽,終於停止了流淚,抓著鷹野的手臂撐著自己站起來。

  「去接他回來吧!」蘭母眸中淚光閃閃,拍拍她的背鼓勵她。

  ***

  法國·巴黎一

  間歇性的頭痛不斷地刺激著青海裡的出袋,他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痛!

  好暗……無邊無際的黑暗,一股虛弱得想要從包圍地整個人的黑暗中醒過來。

  「陸先生?」一個女人輕喚的聲音彷彿來自很遙遠的地方。

  咦——怎麼了?他的眼睛怎麼張不開?

  嗅!好痛!

  一陣疼痛襲來。一下下刺激著他的頭部,讓他的頭痛得更厲害了。

  他不禁呻吟起來,下意識地抱住頭,指尖觸及纏繞在眼睛上的繃帶。

  這是……

  怎麼了?他拚命的想記憶起什麼。

  「陸先生?」

  是剛才那個女人輕喚的聲音,很近。

  言御堂感覺到有一隻手按在他的肩上。

  這個女人說的是英文一一不怎麼流利的英文。

  言御堂的意識雖然還是很不清楚,但他已經能分辨出一些事來。

  「你聽道嗎?我是杭特護士,你在醫院裡」

  「醫院?」言御堂吃吃自語的重複著,竭力集中心神。

  他發生了什麼事?

  「兩天前的晚上,你坐的機場公車和一輛巴士相擔,記得不?」

  言御堂猛地回想起來,猛烈的撞擊巨響再次閃過心頭,之後他就掉進黑暗中,那是他記憶的黑暗。

  「那場車禍死傷人數很多,你很幸運的存活下來!臉部的割傷和淤腫還算輕,但你肋骨斷了兩根,由於你右眼附近憧裂了一道很深的傷口,所以目前兩隻眼睛都不宜接觸光線,不過,這只是暫時性的,是因為頭部受撞擊導致限內組織腫傷所引起的反應。對了,陸先生,我們一直找不到任何可以聯絡你的親屬……」

  言御堂舔舔乾燥的嘴唇,想起。

  陸先生?為何她會這麼叫他?

  「對不起……我不明白。」

  「陸先生,你別驚慌,你現在是看不到,但過兩天腫消退之後。你的視力很快就會恢復的,你不要心急,如果你覺得痛得受不了的話,等會兒我再問醫生可不可給你鎮靜劑。」護士安撫他的拍拍他的手。

  言御堂強硬坐起,「不!我不要鎮靜劑,還有——我不是陸先生,我叫言御堂。」他氣急地說,他開始感到焦躁不安。

  護士睜大眼,嘴也張大著,「哦,老天!我去叫醫生來。」然後匆匆離開病房。

  不一會兒,兩個醫生和剛才的杭特護士一起進人病房。

  「我是西頓醫生,你的主治醫師。可否請你再說出你的姓名?」譚頓醫生湊近他。

  「言御堂。」言御堂回答,「我可以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他追問。

  「我想是警方弄錯了,你和另一個傷者送來時,兩人穿著相似的上衣、髮型、體格,東方人的臉孔長得相似而且臉部又被碎片割傷得亂七八糟,所以才會把你們弄錯了。」譚頓醫生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但那位傷者的傷勢比你嚴重,頭部、胸部傷痕纍纍,腦部重創程度嚴重;送進急診室救治沒多久就死了。」

  「死了?!」言御堂屏著氣,條然包住,恍若中了雷擊,「哦——天,知世!」

  他驟然驚慌起來,他躺在這裡幾天了?

  他渾身一問,「你們已經通知我的家人——」他的聲音一啞,幾乎語不成句,「來認領我的……」

  「是警方聯絡的。」譚頓醫生說。

  「我要打電話,現在!」

  他急著想下床。啊!知世,知世!我沒有死,我還活著!

  知世哭泣傷心的痛苦面容,不斷在他被黑暗包圍的履眸中迴盪著,讓他的心底串起一陣陣的抽痛。

  ***

  「沒有?」英鷹野叫道,「可是我們接到警方電話通知說他被送到這裡。」

  他和言原崇正在詢問認領遺體的一些手續,但接待處職員卻告訴他們這裡沒有言御堂的遺體。

  他們原先是打算領走御堂的遺體後,就把棺木運送到機場,然後即刻搭機離開巴黎,因為,在這裡多待一天,蘭知世精神崩潰的可能性就會多增加一分。

  幸好他把她留在飯店內,驀地她聽了這消息,可能又會聯繫新病房。她的情緒一直不穩定,歷經十個多小時的飛行到了巴黎,一抵達飯店,她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似的倒下去了。

  飛到巴黎認領言御堂的遺體和安排遺體運回台北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他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到太平間認領好友的屍體,看著冰冷的軀體裝人棺木中。

  「那請你稍等,我再查一下。」男職員說,走向放文件的資料櫃。

  一個胖胖的女職員手裡拿著文件走進來,問道:「是哪個死者的家屬來領遺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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