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管這個。」朗世摟著她的背,把她整個人橫抱起來。
「朗世!」璀西兒低呼一聲,「你要抱我去哪裡?」
「你的腳應該已痛得站不住了。」
璀西兒有一剎那的驚怔!張大著眼睛看他。這一刻,她感覺一股奔流情緒洶湧而上,她再也不可抑忍任熱淚衝出眼眶,為此她深深地感動。
「怎麼了?」朗世看著她兩行清淚滑下,不禁愣住了。「很痛嗎?」他輕柔的聲音說。
「嗯……」璀西兒環住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頸窩。如果他沒有細膩的心,怎麼會看出她腳踝扭傷了?如果他對她沒有感情,怎麼可能對她那麼溫柔體貼?她閉著眼睛想。
朗世抱起她穿過中庭,走進富麗的拱門,進入皇宮側翼的曲折長廊。穿過美麗雕花的拱門,走向一張高背繡花的長椅,將璀西兒輕輕的放在長椅上。
「來,讓我看看你的腳。」他輕輕地說,指尖輕輕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淚珠。偎在他懷裡的她是那麼地嬌弱纖細。
他單膝跪著,輕掀她的裙擺輕柔地拉出她的腳放在他的大腿上。「噢!」他的呼吸梗住。她的踝關節已腫脹得和麵包一樣,她竟然忍痛到現在。
璀西兒試圖坐起來,撕裂的痛楚劃過右腳踝。她喊了一聲,跌回長椅椅背。
「別動。」他皺著眉俯身看她。璀西兒臉白如蠟,呼吸急喘。他極盡溫柔地小心脫下她的高跟鞋,輕柔地拉起她的腳,檢視足踝腫脹的程度。天啊!他低呼一聲。她的踝關節有瘀青現象。他抱起她走向一張大床,讓她再次躺下。
「躺著別動,我想你的踝關節是骨折了。」他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走向盡端另一扇門。
一會兒之後,他捧著一個裝著冰水的臉盆回到房間,他已脫下白飽,換上襯衫。
「忍著點,小粉鴿兒。」他低聲呢喃,輕柔地將浸過冰水的毛巾冷鎮她腫脹的腳踝。「回去以後不要立即洗澡或按摩,也不要再隨便走動。明天你最好讓醫生看看,我先替你用冷濕布包紮固定好。」他輕語。
他叫她小粉鴿兒!璀西兒淚眼凝視朗世。他的聲音不可思議的溫柔,拂過她扭傷腳踝的手指更柔。她的心田漲滿了無法壓抑的愛意,一個微笑在她唇邊綻放。
朗世用冷濕布包好後,起身走向高背長椅,拿起一個軟墊,將她扭傷的腳踝擱置在軟墊上抬高。「這樣可以減輕腫脹。」他說著,又轉身走向衣櫥,打開取出一件藍綠色土耳其式長衫。
「來,我要脫掉你的禮服,換上長袍你會感到舒服點。」他一隻手探向她的背部,拉開她晚禮服的拉鏈,溫柔的將她的裙擺往上掀。
璀西兒臉上泛起配紅嬌色,晚禮服下她只穿著和晚禮服同色系的無肩帶胸罩及底褲。
朗世輕柔地將她的晚禮服從頭頂上脫去,他突然感到一陣窒息。她真美!他在心底歎息著。眸光迷惘的在她的嬌胴上流連,想像著他的手沿著她線條優美的肩滑下渾圓飽滿的美麗雙峰……
璀西兒凝眸著朗世,他的眼中儘是溫存之色,跳躍著一抹奇異的光芒。
朗世心神一懾,連忙的把心中的遐想甩開,他幾乎不能自持。情潮澎湃的雙瞳斂去,他拿起長衫幫她套上,他的手落在她赤裸的臂膀,他的身體僵了僵,深吸口氣,將注意力集中在幫她穿上衣,將她的手穿過袖口,試圖忽略她細緻柔滑的肌膚帶來的激盪。哦!他多麼渴望能撫觸她每一寸肌膚。
「昨天在休息室拉小提琴的人是你,是不是,朗世?」璀西兒捧起他的臉,深深望進他的眼,「我知道是你。」
「是……是我。」朗世含糊的承認道。
「你為什麼要躲著我?」璀西幾雙眸定定的凝視他。
「現在不是談這種事的時候,而且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得試著去處理自己受傷的感情。」朗世下顎的肌肉抽動著,拉下她的手起身,離開床邊。「我去告訴你姑丈,讓他送你回去休息。」他冷硬道。他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而傷害她是讓她對他死心的最好方法。
臉上一僵,朗世冷硬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刺傷她的心房,淚水凝眶,「你逃避我是不敢面對感情,逃避愛上我的事實。朗世,你是愛我的。」
朗世身體一僵。「停止你的幻想!我不是你幻想的對象。幻想得太深,受的傷也更重。」
璀西兒似被摑了一巴掌。「難道你凝視我的溫柔體貼眼神,也是我幻想出來的?」她眸中的淚水愈凝愈盛, 「告訴我,說你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說你沒有愛上我!」
朗世的下顎僵緊,轉過身。「我不愛你。我無法把你放在心上。明早我一走,你我之間曾發生過的事就會像霧散了般不留下一絲痕跡。」他冷冷道。
他說得好殘忍,字字像刀般刺耳扎心,那雙藍綠色眼睛深沉而空洞。璀西兒心如刀割碎成片。她承認了一件事、也接受了朗世不愛她的事實,她的心死了。也茫然地從床上站起來,腳步顛跛。
朗世在她跌倒之前一個大步扶住了她。「你這是幹什麼?你想讓自己跛一輩子嗎?」
「別碰我!」璀西兒用力甩掉他的手,她向後踉蹌地退了一步。
「小心!」伸出手。
「走開!」她漠然的喝住他,「我就算跛了腳也不會乞求你的同情,你不必為此負良心上的責任。」她受傷的心悲哀地顫抖著。
朗世繃著臉向她走近。「上床躺好。」他扶著她的腰。
璀西兒掙開他的手,「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都是用這種方式讓女人陷進你的溫柔陷講時,然後再丟棄她們的愛嗎?你真是個殘酷的男人。」
「璀西兒,別折磨我。」他懊惱道,捧著她的臉。她的臉孔蒼白但依然美麗,她嘴唇緊抿著,眼裡是受傷的神情。